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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他快點來吧,不然黃某就要交代了!”
就在徐州軍民翹首以盼的時候。顧振華率領著大軍,一路奪取宿遷,邳州,前鋒所指,就來到了徐州東南五十里的呂梁洪。
呂梁洪在後世名聲不顯,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在明以前。呂梁洪可是潛力漕運的喉吻之地,歷朝歷代的漕運都視這裡為畏途。
水流湍急,怪石嶙峋,有“自漢唐來。糧運皆逼之”的說法。在夏初水量豐沛的時候,甚至要當地的青壯縴夫,在陡峭的山石之間行走,奮力拉動船隻,才能勉強過去。
朱棣定都北京之後,大明王朝對於漕運更加仰賴,因此下了大功夫來治理呂梁洪。自明永樂十三年(1415年)陳瑄開始疏鑿呂梁洪起,到明嘉靖二十二年(公元1543年)呂梁洪工部分司署主事陳洪範疏鑿呂梁洪結束,130年間歷任呂梁洪主事幹著同樣的事情,鑿石通洪,確保漕運暢通。
呂梁洪進入了最為繁榮的時期,不過就像是大明王朝一樣,盛極而衰,這處傾注無數人心血的浩大工程修好了之後。卻因為鑿去了巨石,水流平緩,結果泥沙淤積,漕運變得更加困難。
最後大明王朝不得不另開運河,呂梁洪的興盛戛然而止!
顧振華北上徐州,一路來到了呂梁洪,聽到了嚮導的介紹,也是忍不住搖頭嘆息。呂梁洪的盛衰和大明王朝何等的相似。披荊斬棘,艱辛開拓,到了一個頂峰,結果因為平靜,因為安逸,繁榮就快速的消失了。
站在了山頭之上,顧振華親自接過了三杯水酒,灑在了山水之間,祭奠逝去的前人。
“諸位,這可是從成祖就開始建造的工程,如今雖然失去了漕運的功能,但是我輩先人不畏艱難,奮力開拓的勇毅猶在。身為後輩,不能給祖宗丟人,不能讓這樣的寶地被韃子點染,傳我的命令,全軍開進,給我拿下呂梁洪!”
士兵們早就等待著這個命令,趙天率領著先鋒部隊,直接抵近了呂梁洪。
負責守衛呂梁洪的正是尚可喜,這傢伙一年多以來,頭髮全都花白了,身體衰弱的厲害。沒事的時候,尚可喜就喜歡掰著手指頭計算,從孔有德開始,一直到洪承疇,大大小小的漢奸,死的死,亡的亡,雖然他老人家還安然無恙,可是也不知道能混到什麼時候!
“王爺,大事不好了,安**殺過來了!”
尚可喜一聽,慌忙站起身。
“來了多少人?”
“不知道,光是前鋒就有好幾千人,正在準備攻城呢!”
“飯桶!”尚可喜丟下了一句之後,疾步匆匆的向著城頭趕過去,登上了東邊迎合門,向城下眺望,只見密密麻麻的安**正在列陣,看樣子似乎是在準備攻城。
可是令尚可喜奇怪的是竟然沒有看到雲梯一類的攻城器械,尚可喜一頭霧水。難道安**這幫人都進化成了天兵天將,能夠插翅膀飛上來?
就在大漢奸疑惑不已的時候,終於城下的士兵亮出了雪亮的爪牙。
二十門紅衣大炮對準了呂梁洪的城頭,黑乎乎的炮口,尚可喜的心臟一陣緊縮!
雖然害怕,不過尚可喜還不至於失態,這些火炮看起來不大,再說按照他的經驗,從準備到發射,那是需要相當時間的。
他還在想著,是不是要派遣一些精兵去襲擊破壞!又有一點捨不得。
就在猶豫的時候,突然城外傳來轟隆隆的爆炸之聲!
緊接著二十枚炮彈就落在了城頭,有的擊中了城牆,爆炸開來,磚石粉碎,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來。有的炮彈落在了垛口上面,臨近的士兵全都遭了秧,不是被當場炸死,就是被崩裂的磚石擊中,倒在地上痛哭的嚎叫。
更有一枚炮彈直接落在了城門樓上,一下子半個城門樓就沒了!
尚可喜正在城門樓下面,所幸他這邊沒有倒塌,但是也被柱子砸到了肩頭,老傢伙只覺得半邊身子都不好使了!
“啊!他們的大炮怎麼這麼厲害!快,快保護本王,往後撤,快點撤!”
一幫人拖著尚可喜,撒腿往下跑,這時候安**的火炮不斷的響起,一枚枚的炮彈砸在了城頭,打得守軍都抬不起頭來。
呂梁洪城池不算小,方圓有六里,城中建築齊備,全都是用的最好的青磚。不過又一個致命的問題,那就是由於漕運改道,呂梁洪衰敗,這裡的城牆就再也沒有修葺過了,經過幾十年,上百年的風風雨雨,青磚早就風化了。
一炮打下來,成片的磚石滾落,灰塵彌天,城頭的守軍都幾乎張不開眼睛!
尚可喜讓醫官包紮了膀子之後,又到了城下,老傢伙咬牙切齒。
“你們都給我聽著,英親王讓本萬阻擋安**,老夫可是立了軍令狀,完不成要掉腦袋。本王也沒有別的,那就是在我死之前,不會放過你們一個。全都給我上城,要是丟了,我殺了你們!”
尚可喜單手持刀,凶神惡煞一般,果然嚇得不少人手足發麻,這些士兵硬著頭皮,衝上了城頭。
毫無例外,安**的炮火一輪一輪的覆蓋過來,幾乎沒有什麼停歇。
譚星明在發現城中沒有大炮的時候,更是欺負人到了極點,他親自調來了二十門佛朗機炮,就在城牆三百步之外,開始發炮猛轟。
這個距離簡直一瞄一個準,城頭上的垛口都被炸得飛上了天,韃子每時每刻都在迅速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