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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更是感慨非常,他們幾乎是幾死幾生,尤其是徐方,本來是讀書人出身,更是沒幹過這種體力活。兩個肩膀上的肉幾乎都被磨爛了,腳上的水泡一層接著一層,流膿淌水,他甚至都懷疑,說不定什麼時候,兩隻腳都會爛掉。
就在幾乎絕望的時候,顧振華突然帶著人馬殺過來,仿佛是從天而降一般,這種喜悅之情,簡直難以言說。
兩個人激動的滴淚橫流,顧振華看到了他們,心中別提多難過了,急忙跳下戰馬,把他們扶了起來。
“徐先生,葛匠師,都是我思慮不周,讓你們受罪了!”
“不礙的,不礙的,要不是爵爺您來了,只怕我們都要被累死在這裡了。”
葛匠師痛哭著指了指不遠處,悲痛的說道:“爵爺,那個小山谷就是亂葬崗子,累死的礦工都被拋在了那裡。連一塊蓆子都不給,到了晚上,總有豺狼過來,把屍體拖走吃了。綠油油的眼珠子,就像是鬼火一樣,別提多嚇人了!”
徐方也提淚橫流地說道:“沒錯,咱們的人也有二十多個被活活累死了。”
顧振華將拳頭攥得咯蹦蹦直響,指甲印到了肉里。
“老匹夫,我饒不了你!”
“來人,把許爾安帶過來,先用他的腦袋,祭奠死去的無辜者!”
士兵們拖著許爾安,到了顧振華的面前,這時候無數的曠工都聚集了過來,看著這個小子,眼中都冒出了火焰。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山搖地動一般的喊聲,響了起來,所有人都振臂高呼,聲音越來越大。顧振華一擺手,直接讓士兵拖著許爾安,扔到了曠工的前面。
“許氏父子作惡多端,惡貫滿盈,大傢伙自行處理。”
“多謝爵爺洪恩!”
這些卑賤如同螻蟻一般的礦工,全都涌了上來,一個個伸出了枯瘦的黑手抓,抓在了許爾安的身上。
許爾安眼珠子瞪得老大,寫滿了驚恐錯愕,他拼命的張大嘴巴,可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礦工湧上來,一人一下,很快就把許爾安給淹沒了!
就仿佛食肉蟻過境一般,留在地上的只有一攤烏黑的血跡,和腥臭的味道。
殺了人,出了氣,無數的礦工突然跪在了地上,嚎咷痛哭,渾濁的淚水噼里啪啦的落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斥候跑了過來。
“啟稟國公爺,有一支人馬正朝這邊殺過來,距離在二十里,請您定奪。”
顧振華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老匹夫來的好快啊!”
“徐先生,你們狀態還行不,能不能騎馬跟我們一起走?”
徐方苦笑了搖了搖頭:“爵爺,實不相瞞,說剩下半條命那都是多的,不少人就是一口氣而已,真的撐不住了!”
顧振華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在場的礦工,突然心生一計。
“大傢伙聽我說一句,許定國已經帶著人殺過來了,落到他的手裡,什麼下場大家比我清楚。為今之計,只有打敗許定國,才能保住性命,逃跑只會被各個擊破。你們到底有沒有膽子,為了活命,拼死一戰!”
“有!”一個礦工喊了出來,緊接著第二個人就跟著喊了起來。
“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有什麼直接吩咐吧,我們和老賊拼了!”
“好,只要大家有這個決心,就一定能打贏。”顧振華胸有成竹的說道:“大傢伙分成聽從命令,馬上打掃戰場。然後守在谷口兩頭,多準備石塊,這是你們唯一的武器。”
顧振華交代完畢之後,所有人都馬上行動起來,把所有戰鬥的痕跡清除乾淨。隨後又在統一的指揮之下,將一塊塊幾十斤重的石塊,搬上了山頭。
等到他們忙完之後,許定國帶著人馬,正好殺了過來。老傢伙一路緊隨著顧振華他們留下的馬蹄,一見他們殺到了礦山。老東西也把心都懸了起來,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大兒子。
“爾吉,你帶著人馬,給我衝進去,看看你哥哥怎麼樣了。”
“嗯。”許爾吉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帶著三百騎兵,沖在了最前頭。沿著山谷,直接沖了過來。
許爾吉只覺得周圍安靜的駭人,他也沒有多想,就帶著人馬向上沖。就在這時候,兩邊突然湧出了無數的腦袋,巨大的石塊滾落下去,就仿佛是下了一場石雨,砸得許爾吉哭爹喊娘。
就在這時候,顧振華帶著手下士兵也從正面殺了出來,火銃手對準了他們,居高臨下,鉛丸力道十足。
一枚擊中身體,頓時就要飛出十幾步開外,重重的摔在石頭堆中,骨斷筋折,血肉模糊。
顧振華手中托著一頂頭盔,甩到了山下。
“老匹夫,看見沒有,你兒子的腦袋已經被本爵給砍了!”
許爾吉一看是大哥的頭盔,頓時疼得痛叫了一聲。
“顧振華,我和你勢不兩立”
許爾吉親自帶著人馬,向顧振華衝過來,而顧振華早就彎弓搭箭,對準了許爾吉。弓弦一響,箭似流星,正好射中了許爾吉的咽喉。
弓箭的力道太大,直接穿喉而過,鮮血像是箭一樣涌了出來,許爾吉死在了衝鋒的路上,手下的士兵也死傷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