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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剛剛攻下了西海道的太宰府,抓住了太宰府帥藤原俊等大小官員,基本上來說已經控制了西海道的局勢,雖然他知道自己沒足夠的實力吃下整個倭國,但是在他看來,只要再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只要徹底再擊潰倭國派來的援軍。以他的實力,加上僕從軍的力量,控制住九州島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地,可是偏偏這個時候出了這檔子事情,將他原本的打算給徹底的打亂了。
金人地提前南侵,對於他來說可是個天大的麻煩,現在他陷入了兩難之中,如果現在立即起兵迴轉大宋,眼前好不容易在倭國打下的一片大好前景便等於徹底放棄了。但是如果放任不管大宋,可他又覺得良心實在難安,畢竟大宋都是漢人,他既然到了這個時代,怎麼也不想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漢人被北方的女真人肆意蹂躪,眼睜睜的靠著中華好幾千年的文明在遭受到這樣的劫難之下,被摧毀,大宋有錯,但是錯在徽宗這些皇族身上。不在大宋的百姓身上。何況歷朝歷代之中,政治上最開明地恐怕也只能數大宋的趙氏了。否則的話,漢人的文明絕不會在這個朝代被推上了極致。
眾將看著徐毅低頭不語,滿臉的憂心忡忡之色,又開始議論了起來,這個時候,諸將的意見開始相左了起來,以楊再興為首的部分人力主儘快班師回去,籌措兵馬,準備器械,能為大宋出點力就為大宋出點力,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金人欺凌大宋,畢竟他們怎麼說都是宋人,這個身份徐毅從來都沒有給他們改,直到來倭國的路上,徐毅還不斷命人在琉球群島地所過島嶼上大肆刻下大宋伏波軍的字樣,所以他們雖為伏波軍將官,但依舊認同自己還是宋人這個事實。
而林雄等水軍一些將領則成了反方代表。怒訴大宋朝廷和徽宗老兒地重重不是。反對回師。他們地理由也很充分。連續數月以來。他們費了這麼大地力氣。好不容易打下了倭國地西海道太宰府。現在回師可以說是前功盡棄。等於徹底放棄了大好前程。他們是伏波軍。不是大宋地兵馬。犯不著為那個昏君去賣命。有這功夫他們還不如多在倭國撈取一些實惠。鞏固伏波軍地勢力。要不然現在回去實在不值!
雙方在下面嘀嘀咕咕地爭論。漸漸地雙方都提高了嗓門。從爭論發展到了爭吵。一個二個各持己見。紛紛發表各自地意見。指責對方地不是。連從開始一直不怎麼說話地蕭建豐也加入了爭吵地戰團之中。力主速速班師回去。讓金人見識見識伏波軍地厲害!他一直沒忘掉遼國被金人所滅地這個事實。現在大宋被金人攻擊。他自然也想趁著這個機會。藉助伏波軍地實力。好好地收拾一下金人。替他們契丹人報仇雪恨一番。
大廳裡面這下可熱鬧了。爭吵之聲可以說是聲震屋瓦。吵吵地外面地親衛都探頭進來張望。不知道他們這些平日裡親如兄弟地將官們怎麼會突然間爭吵了起來。
徐毅開始只顧著自己琢磨這個事情。沒有在意下面這些諸將地爭論。一直都在權衡眼下地事情。想要找出一個兩全齊美地辦法。可是想著想著便被下面地這些傢伙地爭吵聲鬧地安靜不下來了。睜眼望去。只見一幫人正臉紅脖子粗地在下面吵架。於是臉色立即沉了下去。
“放肆!”徐毅少有地動了真怒。一把抓起了桌子上地茶杯。重重地摔在了桌子前面地地上。碎片茶水濺得四處都是。同時怒吼了一聲。
隨著徐毅地發怒。下面這些正在爭吵地人馬上意識到了這兒是什麼地方。平時他們在徐毅面前都隨意慣了。有點忘乎所以。可是今天徐毅這一發怒。他們馬上便意識到了自己地身份。趕緊紛紛跪下。口稱有罪。請徐毅責罰。
徐毅看著下面撅著屁股的一幫人,一臉怒色的沉聲訓斥他們道:“成何體統?你們這幫傢伙,有想法可以對我說。在下面吵什麼?你們眼裡現在還有我這個主公嗎?”
下面的諸將聞聽之後知道徐毅真是動了真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紛紛再次低頭稱罪。請徐毅責罰。
徐毅看著他們的態度恭謹,心裏面的氣也就消了一些,揮手道:“都給我起來說話,別再給我吵了,此事來的突然,容我稍微思量一下,你們先下去,任何人不得將此消息再散發出去,以免因為下面的混亂。待我想好之後,自然會告訴你們該怎麼做!馬哲留下,我有事要問你!其餘人等都退下,該休息地休息,該搜查的搜查去,約束一下部下,先不要大肆殺戮了!”
眾人於是趕緊起身告退,紛紛離開了大堂,各自回去該忙什麼忙什麼去了。只有馬哲被徐毅留下,兩個人商議了起來。
“馬先生看此事該如何處置呢?”看到大堂中安靜下來之後,徐毅起身站了起來,朝後院而去,馬哲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地身後,徐毅對他問道。
馬哲小心翼翼的暗中揣摩著徐毅的想法,剛才看徐毅的臉色,他便猜出了幾分徐毅的想法,於是小心的答道:“卑職以為。此事不能太過急躁了。如果主公想要回援大宋的話,也需先解決了這裡的事情才好。否則的話,我們頗有點前功盡棄了!”
徐毅點點頭:“說地不錯,你很聰明,能看出我的心思,雖然我等不是大宋兵將,不食大宋的俸祿,但是歸根結底,我們脫不了還是宋人這件衣服,俗話說的好,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不管我們是什麼身份,國難當頭的時候,也就該暫時放下那些瑣事,考慮一下能不能為大宋做點分內之事了,我不是想幫大宋的昏君,刀兵之禍最受苦的還是咱們大宋的百姓,而不是那些權貴,至於那些權貴們受點磨難也是活該,之所以到了這種局勢,他們這些掌權的人難辭其咎,我只是想能為大宋地黎民百姓做一點事情罷了!你不要以為我會攀附朝廷,趁機撈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