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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縣穩了穩神,從轎子上下來,小心翼翼的繞過那些碎肉,來到了徐毅他們前面,驛丞氣喘吁吁地給他介紹到:“這位便是杭州大商徐公子,昨天就是這位徐公子帶領家丁將這些賊人剿滅的,他們可是好生了得呀!各個都是以一當十,將這些賊人殺的人仰馬翻!我們好生佩服他們呀!”驛丞說話十分客氣,對徐毅他們非常推崇。
徐毅禮貌的對知縣拱手見禮,問了聲有勞大人了。
知縣是個白胖子,下頜留了一把山羊鬍,聽完驛丞的介紹之後臉上帶著笑意趕緊還禮:“徐公子好生豪勇,帶著你的家丁可是為此地除去一害了呀!本官好生佩服!佩服呀!”
徐毅笑了一下說到:“大人客氣了,俗話說路見不平還要拔刀相助呢,何況我們不過是為了自保,才迫不得已斬殺這些想要劫掠我們的賊人,算不得什麼功勞,只是昨晚這裡事情太大,不得不有勞大人前來處置,我們將這裡交待清楚之後,也好繼續趕路,還請大人費心!”
知縣趕緊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還請徐公子和諸位壯士稍等一下,我這就處理,這就處理!”說著抱了一下拳,和差役們進了驛站,站在這麼多血泊之中,他被這股血腥味熏地頭暈,還是先避開這種場面再說吧。
那個帶兵來地縣尉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毅他們,沒有說話,又扭頭看了看滿地的屍體和那些被綁地賊人們,然後跟著那個知縣進了院子,神情有些不對。
驛站里成了知縣的臨時辦公場所,徐毅他們便不能在裡面休息了,於是他只能帶著弟兄們都到了驛站之外,臨時找個乾淨地方等候知縣的處理,只見院子裡面不時有人出來,提一些賊人進去,估計是知縣要進行一些例行公事的審問,查明昨晚發生的事情,還有一個仵作在檢查那些人的屍體,查看死因,這麼一直折騰到了快到晌午,把徐毅他們等的著急。那個縣尉才帶了兩個都頭出來,對徐毅說知縣大人有請他過去問話,徐毅點頭帶了李波和錢貴兩人一起進到院子裡面。到了驛站大廳裡面。
胖知縣弄來了兩張桌子拼湊起來當作大案,坐在桌子後面,一個主薄趴在一邊寫寫畫畫,估計是在弄文案口供,看到徐毅進來之後,知縣趕緊讓人賜座請徐毅坐下答話,徐毅謝過之後坐下,知縣便問起了昨晚的事情。
徐毅據實將昨晚所發生地事情向他講述了一遍,主薄在一旁做著筆錄。看起來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聽徐毅說完之後,知縣眯縫著兩眼。點頭說好。然後說到:“看來事情的確是像徐公子所說,既然如此,那請徐公子在這個口供上簽字畫押好了。我也好整理案卷回頭結案使用,有勞公子了!”
徐毅接過那個主薄送過來地筆錄口供,大致看了一下,沒有什麼出入,便簽字畫押,人家是公事公辦,這也算是簡化程序了。放在後世出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是要將他們所有人全部一個個的問上一遍,那就折騰的時間長了。恐怕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來的。
“剛才我聽說徐公子似乎還有事情,要趕路,不知徐公子可是做什麼生意的,來我武安這裡有何事呀?”問過了案子之後,知縣放下架子,和徐毅攀談了起來。
“哦!我乃杭州船商,另外打算開一見鐵匠作坊,這次是專程前來固鎮冶務採辦鋼鐵,路過這裡,結果就碰上了這個什麼改天大王,真是事有湊巧呀!”徐毅回答到。
知縣點頭,又和徐毅閒聊了幾句之後,知縣不疼不癢的誇獎了徐毅幾句之後,開口說到:“既然徐公子還有事在身,那本官也就不留公子了,這裡的事情我已經問清,徐公子就請上路忙你的事情去吧!”
徐毅點頭稱謝,打算離開,可忽然覺得事情似乎少了點什麼,說了半天怎麼這個知縣壓根沒有提那賞銀地事情呢?三千多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呀!雖然他也不缺這三千多兩銀子,但這可是他和弟兄們拿命換回來的,不能就這麼算了呀!正想開口詢問,結果身後地錢貴這個財迷先不幹了,學著徐毅文縐縐地腔調抱拳說到:“知縣大人,小民有一事不明,大人已經問清了這件事情,卻似乎忘了提那賞銀的事情,我們還沒有拿到賞銀,怎麼這就讓我們離開呢?”得!徐毅沒說,這個錢貴倒先說了出來。錢貴的話音一落,那個知縣還有旁邊地縣尉、主薄、兩個都頭等人都是臉色一變,臉上有些尷尬,居然沒有立即回答錢貴的問題,知縣而是望著那個縣尉兩個人用眼神交流什麼。
徐毅多聰明呀!知縣他們的表情落在他的眼中,便立即明白了事情的緣故,敢情不是他們忘了這個事情,而是壓根就沒有打算給這個賞銀,當然他們不會提這個賞銀的事情了。
李波和錢貴看了一下知縣還有其他幾個人的神色,也頓時明白了過來,李波萬事看徐毅地臉色行事,可錢貴年紀畢竟要輕一些,許多事情還不知深淺,一看到知縣地臉色,便惱怒了起來,當場就不幹了!怒道:“哦!我知道了,你們原來根本就沒有打算把賞銀給我們呀!難怪你們連提也不提這碼子事情,難道你們想要自己私分了賞銀不成?那可不行,我告訴你們,這些賞銀可是我們兄弟們玩命掙回來的,你們休想打這些賞銀地主意,今天要是不給老子的話,老子就不走了!”說著說著這個傢伙便露餡了,粗言便涌了出來,居然對這些官府的人自稱起了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