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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功名怎麼了?我看徐公子即使沒有功名,見識卻要比那些只會誇誇其談的讀書人要強上百倍,我就不怎麼看重那些只會耍嘴皮子,沒事就稱頌天下太平之輩,否則地話,我也不會這麼盼著徐公子來汴梁探我!邢州確實是產鐵之地,還有河西路地磁州,不過這段時間,鋼鐵會比較緊張,回頭我寫張帖子,你帶著過去,那邊的鐵作監的官員看到之後,還是會賣給我幾分面子的,此事不急,等我們好好聊上幾天之後再說好了!”趙栩說到。
“王爺上次回來之後,可是又出去走動過嗎?”徐毅沒話找話的說到。
“唉!……不要提了,我之所以一直盼著你能來汴梁,就是因為這個事情,看來當初徐公子所料果真不錯,一切都被你說中了!”趙栩聽了之後嘆息到,這已經是徐毅聽到他第二次嘆氣了。
“王爺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不成?不妨說說讓草民聽一下,說不定還能給王爺出出主意呢!”徐毅於是關切的問趙栩道。
“事情是這樣的,我視徐公子為知己,也不怕你知道,上次我在杭州碰到你之後,一番暢談之後,覺得徐公子所說深有道理,於是很快便趕回了這裡,寫了一個奏摺,陳述了種種對遼國用兵的利害,希望父皇能打消對遼國用兵地計劃,可誰知呈給了父皇之後,結果不但沒有得到他的重視,反倒被父皇斥責了一番,說我危言聳聽,並將我禁足,不許我再離開京城,要不是這樣地話,恐怕我又早就跑到杭州去找你去了!”趙栩說話的時候,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
徐毅聽完趙栩的話之後,也有些默然,他當初借著酒意,把後世所看的一些史學家的分析胡謅了一通,說白了,完全就是在放馬後炮,發發感慨而已,沒想到這個濟王還真當成了回事,跑回來上了這麼一本,以趙佶現在的心境,怎麼可能會聽進去呢?自己一番話不但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反倒連累到了這個濟王,於是歉意的說到:“草民當初不過是借著酒意,信口開河胡亂所說,沒想到反倒害地王爺不能出京遊歷,實在是罪該萬死呀!”
趙栩眉頭一皺不喜道:“徐公子這是什麼話?什麼是你害地我呀,如果天下士子和朝中大臣都有你這般見識的話,恐怕事情也不會鬧到這種地步了,童貫誤國呀!士子誤國呀!沒有想到徐公子在民間,卻有如此見識,實在是讓我大出所料,當初你所說地我還有些將信將疑,沒有想到的是,事情果真如同你所料,童貫統兵二十萬,居然真的會被岌岌可危的遼兵所敗,損兵折將不說,白白丟掉了當初王相所儲備下的那些物資,這些事情,父皇不知,可並不代表我也不知道,他童貫能瞞得住父皇,卻瞞不住天下人的眼睛呀!實在是該死之至!該死之至呀!”說著便重重的在身邊茶几上猛拍了一掌,把几上的茶碗震的一蹦。
徐毅和李慕天這個汗呀!這個濟王還真把他們當朋友,這樣的話都敢當著他們的面說出來,如果不是這個趙栩有心沒肺的話,那他還真是把自己當朋友看的人呀,兩個人都頗為感動。
李慕天這時小心翼翼的開口說到:“王爺!草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李公子有話儘管說好了,這裡是我的府邸,身邊這些人都是我的親信人員,沒有什麼話不能說的,我信任他們,有話只管說好了!”趙栩點頭道。
“是這樣的,以前我剛認識徐公子的時候,因為草民家在北方有一些生意,所以很是關注北方的局勢,便不時和徐公子聊起北方的局勢,徐公子曾經多次預料過這些事情,簡直可以說是無一不中,其眼光之清晰,令我等大為吃驚,現在別的不敢說,但凡是徐公子料定的事情,我們李家便會絕對相信,現在連我都認為,金人不可信!”李慕天當著徐毅的面誇了起來。
“幕天!不可胡說,我哪兒有你說的那麼神呀!不過都是閒來無事,發一些議論罷了,不能當真的!有些事情不過是被我不幸料中而已,至多也就是誤打誤撞,被我猜中了而已,王爺不必當真!”
“哦?有這樣的事情,看來我還是小看了徐公子了呀!這次咱們不妨要多說道說道了!張虎,命人後堂擺酒,我要和徐公子李公子好好喝上一杯!”趙栩一聽,還真是來了興趣,吩咐張虎到。
“卑職遵命!”張虎接令之後,轉身離去安排。
正當趙栩要和徐毅他們繼續聊下去的時候,外面跑來一個侍衛通稟到:“啟稟王爺,李俊從北邊回來了,正在前院等候王爺!”
“哦?李俊回來了?好我馬上便來!”趙栩聞聽之後立即站了起來。
徐毅和李慕天看趙栩有事,於是也跟著起身想要告辭,但馬上被趙栩攔下:“你們好不容易來了,我怎麼能放你們走呢?你們再次隨便稍候,我去去就來,今天說什麼也要一醉方休才行,現在走是不成的!”
他們二人看趙栩態度堅決,於是也不便推辭,只好留了下來,趙栩離開書房跟著那個前來通報的侍衛走了出去。
“實在沒有想到呀!濟王殿下居然如此沒有架子,實在大出我之所料,難得,實在難得!”李慕天感慨到。
“是呀!我也沒有想到,當日在杭州碰上的居然是當今濟王!”徐毅隨後答道,眼睛朝四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