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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問題反反覆覆一下子塞滿了鄧艾的腦袋,如果選擇前者,或許自己早不能站在這裡說話,讓周昕等上揚州刺史之位,鄧艾的命運可想而知。如果選擇第二種,當時就抗命,他一時想像著自己做不做得出那樣的抉擇,自己和陳溫歷來都是自詡忠君愛國之士。
一直把曹智放在敵對位置的鄧艾,即感到羞愧,又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自處。曹智其實無形之中已救過他們一次,但人家從沒在陳溫生前,或是他這個自命不凡的別駕面前表露過,一直暗暗背負著這個秘密,還要遭受自己的猜忌和多番質疑。
鄧艾此時心中突然感到對曹智是有愧疚的,但男人之間往往不知道如何去表達這種遲到的謙意。
正當鄧艾萬難跨出他人生這重要的一步時,書房門被推開了。
棗袛這時走了進來,他身穿喪服,即粗糙且不縫邊兒的麻布衣,束了根粗麻擰成的的腰帶,這表示孝子的心腸如腰帶似地打成一個個結帶兒。
棗袛後面還跟著兩個僕役,端著兩個托盤,裡面甚放著熟麻布縫製的"齊哀"的喪服。
棗袛道:"靈堂已布置好,請兩位大人去上香。"
曹智、鄧艾都“喔”聲著,表示知道後,接過麻布衣各自穿上,一齊隨棗袛轉道前廳。
靈堂就設在了議事廳內,現在陳瑀還沒到,也就是皇命沒到,那陳溫就還是刺史,他死了,是可以繼續沿用官家財產的。
曹智在一路去往靈堂的路上,意外的碰到了許多原先就隸屬他揚州西營的將校,不知為何這些將領弔唁竟會來的那麼快。並且見了曹智紛紛露出欣喜和崇敬的眼神,一一向曹智見禮。曹智紛紛和他們打著招呼,大家很有默契的沒有過多的交談,因為來弔唁的揚州官員已越來越多。
並且還有一個奇怪的現像,大家好想都已知道曹智的到來,以前曹智和這些人都同處一府共事過,但這會兒見了曹智都有些害怕,甚至有幾個看曹智的眼神都畏畏縮縮的。
曹智猜想這些人可能在收到陳溫即將離任,陳瑀即將即任的消息後,第一批判投或者說轉投陳瑀懷抱的人。從一桿將領對這些人鄙視的眼神中曹智也得到了肯定,其實這也沒什麼,曹智甚至是理解這些人的處境的,但這些人現在又害怕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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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謠言
第三百一十章 謠言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沒想到作為一郡太守會在這時趕來,照常理來說,現在各郡太守應該先留在自己的郡內,先自保住自己的地盤,等新刺史到任後,再進行試探和選擇。
但這曹智為什麼要在這時來到州府呢?曹智到達歷陽和陳溫病故的消息傳的比瘟疫很快,聽說這曹太守還帶來了二千鐵衛。曹智踏入歷陽不過半日,種種版本的猜測曹智的來意和小道消息一下子吹滿了整個歷陽官場。
陳溫未死之前,流傳最甚的是曹智為報陳溫知遇之恩,知他有難,特意率部馳援來的。民間好事者更是謠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有些看見曹智的黑甲騎士進城盛況的,更是以訛傳訛的說新任揚州刺史陳瑀已在半路上被曹智的人馬劫殺,再也來不了歷陽了。
而在已投誠陳瑀的一派官員中現在他們認為最站的住腳的說法是,曹智早已垂涎揚州刺史之位,這次帶兵入駐歷陽,就是要有所圖謀,現在陳溫死了,他更想在新任刺史未到之前先霸了歷陽,自封刺史。
於是,投誠袁術的人立即把這消息傳了出去,希望陳瑀快馬加鞭,趕在曹智有所行動之前來歷陽阻止。
曹智其實那有那麼多想法,當他再次來到議事廳時一切已是布置完畢,此時的議事廳如夜霧如紗,廳堂中處處高懸白紙裱糊的燈籠,整個議事廳中一片愁雲慘霧。
靈堂設在議事廳,原先議事廳的桌椅全都被搬了出去,廳內素幔白幃,香菸繚繞,十分莊重肅穆,中間高高拱奉著揚州刺史陳溫的牌位。從議事廳到大門外的台階上也是一片縞素,遠遠望去,真如鋪霜涌雪一般。靈柩就被安置在議事廳門口的台階上,所有的守值的兵將都為陳溫服喪著,即解開了上衣露出左臂,用白布纏頭,這叫“袒免”是一種武將對已故長官尊重的特有表現。
周倉也不知什麼時候已出現在了靈堂外,正吩咐著一些將領什麼事。見曹智等人出現了,趕緊走了過來,站在曹智身側。
盧氏、棗袛的髮妻、陳玲都已換上喪服,跪在陳溫的靈柩旁泣不成聲。就連任紅昌也是一襲縞素白紗陪在陳玲等人身後,防止她們突然暈倒之類的事。
不見半年,陳玲倒是更見成熟了,更懂隱藏內心的感情。她並有向她姐姐和母親一樣,哭的死去活來,只是咬著嘴唇,神色恍惚,對別人視若無睹,神情呆滯的看著遠方。任紅昌擔心與她,不時的探身低聲勸慰她幾句,陳玲仍是一言不發。
按照當時的風俗,葬禮是一項大儀之事,不像現代似的在殯儀官舉行個儀式就結束了。古代的葬禮第一步形式需要先為死者進行"復",即"招魂"的一種儀式。叫一位倉頭持了死者的上衣,攀上屋頂,面向北喊著死者的名字。
"陳溫,你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