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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諸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胡亂喝著,此刻一露酒量,便已壓倒群雄,人人敬服,大顯身手了一把,更是喜形於色。
曹智看著許諸憨態,亦是大喜,呵呵笑道:“兄弟,你不光喝酒要行,將來更是要成為我帳下第一位英雄好漢!”
曹智話音剛落,帳外忽然有人插口道:“不,他是第二!”
眾人皆疑惑望向帳外,只見禰衡搖頭晃腦的走了進來。
曹智一看是禰衡,笑道:“喲!咱們的彌大人來了,來來跟我許諸怎麼是第二?那麼第一位英雄是誰?”
禰衡走至曹智左側案席,自有人讓出了席位。禰衡端起不知是誰的酒碗喝了一口,不緊不慢道:“第一位英雄好漢,自然是明公你啦!許諸本事雖大,卻要順從於明公,不敢違背,你不是第一嗎?”
禰衡話音剛落,眾人皆醒悟似的稱是。帳中原先都是武將,都是直來直去的脾性,拍馬屁那有人極得上禰衡。禰衡自認為是天下第一聰明人,這種諂諛之術,說起來只是牛刀小試而已。
曹智雖然知道禰衡這是拍馬屁,但依然哈哈大笑道:“說得好,說得好,來,來諸位一同滿飲此碗。”眾人隨著曹智的話語,均大喜著端起酒碗將手中酒一飲而盡。
這時,酒已喝得有**成的許諸,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喝完這碗後,突然“啊”了一聲,也學著禰衡搖頭晃腦著起身,大著舌頭嘟囔道:“對,俺大哥將來不但要做這天下第一的英雄,更是要做天下第一的霸主,哈哈!大哥到時你封俺做個啥啥官?”許諸說完還挺得意,把張黑臉湊到曹智跟前,人差不多已靠在曹智的几案上,真等著曹智回他。
真是語出驚人,誰都知道許諸性子粗疏,向來漫遊四方“但你個大老粗,不會說,也不能亂說啊!在座的武將可都是隸屬揚州西營的武官,不是曹智家將,你如此口無遮攔,不是給我找麻煩嗎?”曹智在心中暗罵,曹智現在真想一腳踢死這個許諸。一旁禰衡也是大驚過後,趕緊低頭思量化解對策。
曹智看著滿堂呆住的一眾武將,伸手指在額上彈了幾彈,笑道:“行啊,我封你一個只須喝酒,不用做事的酒桶官”
曹智話語剛落,引得哄堂大笑,眾人之中好多人不免鬆了一口氣,皆把剛才許諸話當成了酒後胡話。
眾人笑聲未斷,忽聽得遠處嗚嗚嗚的傳來一陣尖銳急促的號角之聲。
一眾軍官本來都席地而坐,飲酒吃肉,一聽到這號角聲驀然間轟的一聲,同時站起身來,臉上均有驚異之色。
那號角聲來得好快,初聽到時還在十餘里外,第二次響時已近了數里,第三次聲響又近了數里。曹智心道:“今日這傳遞軍情急訊的傳信站是怎麼了,有什麼重要之事,一聽到號角之聲,便傳到下一站來。”只聽得號角聲飛傳而來,一傳到皮室大帳之外,便倏然而止。數百座營帳中的官兵本來也是在維坐一個個火堆吃飯,此時突然間盡皆鴉雀無聲,撐著腦袋看著遠方疾駛而來的傳令兵。
曹智神色鎮定,慢慢舉起酒樽,喝乾了酒,等著傳令兵奔進皮帳,說道:“報都尉,揚州別駕鄧艾帥五百軍衛正向此地而來。”
“哦!”曹智看了左下的禰衡一眼,自語道:“來得好快。”
捷報是一早才送出去的,應該都未到歷陽,這鄧艾卻已經到了,可見鄧艾消息靈通。
“走,我們去迎一下這位鄧別駕。”曹智放下酒樽,起身說道。
不一會兒,但聽丹陽城外駐紮營地馬蹄聲響,前鋒探馬兵首先馳了出去,跟著左右先鋒隊啟行,一隊百人騎兵的向南而去。
但見黑夜之中,一面面軍旗上都點著一些燈籠,紅、黃各色閃爍照耀,百十人的騎兵南行,惟聞馬嘶蹄聲,竟聽不到一句人聲。
此時就連駐立在遠處的鄧艾也不由大為嘆服,心道:“這曹智的確統軍有方,怪不的丹陽這麼快就攻陷了,唉!治軍如此,將來揚州還有誰能敵過他?”
這個曹智的確讓鄧艾傷透了腦筋,竟這麼快就拿下了丹陽,他和陳溫正在商量等曹智拿下丹陽後,給與其什麼獎賞。棗袛等主張既然不能表曹智為司隸校尉,就應表其為丹陽太守。鄧艾堅決反對,現在曹智已經在揚州軍中深得人心,再給他一郡之地,過個幾年那還得了。
正當雙方相持不下之時,派遣在丹陽外圍的斥候回報曹都尉已拿下丹陽。這些斥候傳遞情報速度之快,竟比曹智派遣的快騎先到。消息一確認,歷陽上下一陣顫動。支持曹智的陣營歡欣鼓舞,對立曹智的陣營一陣雞飛狗跳,鄧艾更是二話不說,親自請命前來,沒別的目的,看牢曹智,別讓他占山為王,奪了丹陽。
“哈哈鄧別駕來得好快!”曹智一見鄧艾爽朗的一笑後,大有深意的說道。
“哪裡,哪裡,哪有曹都尉拿下丹陽來的快,兵貴神速啊,兵出歷陽才幾天就輕鬆拿下丹陽,曹都尉神人啊!”鄧艾不甘示弱,回應道。
“啊!鄧別駕還不知道,這丹陽並不是曹某打下來的,而是徐老太爺深明大義,未免生靈塗炭,主動獻的城。”曹智不滿不藏的說道。
“那也是你曹都尉威名遠播,才有此等不攻自破的壯舉,曹都尉,鄧某在這裡恭喜你,陳刺史一定會好好犒賞與你。”鄧艾不陰不陽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