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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艾聲音不大,但聽到周倉的耳中卻若同九天驚雷般震撼。
"什麼?陳玲到了壽春?她怎麼來的?一個姑娘家來幹什麼?"
周倉情急之下,一衝進大帳,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同行的李典、蔣欽本來還想進帳後調侃一下朴胡等人,“深藏不露,今日露了臉,得了賞賜,應請他們吃酒云云。”但一看周倉的著急樣,曹智、鄧艾也是愁眉不展,就知道出了棘手的事。所以也就打消了取笑的念頭,兩人悄悄跑到揚車、李黑所坐的席案處,詢問著情形。大帳內其他人都是坐著的,只有曹智、鄧艾在帳中央的主位下站著,講這話。這會兒站立的隊伍中又多了周倉,周倉聽聞這個驚人消息後,是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鄧艾等人身旁,焦急的詢問著。
李典、蔣欽雖說沒站著,但也一會兒就弄清了周倉口中這叫陳玲的女子是已故揚州刺史陳溫的小女兒,曹智率大軍離開歷陽後沒多久,就告了失蹤。害得他的姐夫,現任歷陽縣令棗袛一通好找,最後才在這陳玲小姐的梳妝盒裡找到一封信。信上說,陳玲不知聽誰說,袁術不久也要到壽春。這陳玲認為是此人逼死了她爹爹陳溫的,還曾因拒絕娶她,來達到陳溫聯姻的目地。陳玲也是個要強性子,她要替父報仇,也要這個羞辱她名節的臭男人付出代價。於是,就帶了兩名貼身的丫鬟,尋著曹智的尾際,奔壽春而來。
陳玲是已故陳溫的女人,如果有個好歹,周倉、鄧艾等人可就大大對不起九泉下的陳溫,他們自己都認為這是有罪的。古人對死人交待的事是非常重視的,陳溫臨死前還要他們照顧家小,這才過了多久,就出這檔子事,真是叫眾人觸不及防。
這一路上可能的危險太多了,盜匪搶劫、**,甚至被殺,三個女孩子又不是經常出門,迷路、走失在所難免,雖說跟在曹智的大軍後面,但誰吃得准她們跟上了沒有。
鄧艾見周倉一下子急的不知所云了,相對周倉鄧艾要冷靜得多,對周倉講了棗袛袛信函的大概內容,最後補充道:“三小姐到沒到壽春還不好說,她們女孩子……”
鄧艾還沒說完,周倉馬上想到了什麼,不待鄧艾講完,就轉身對著帳外大喊:“來人,來人!”
鄧艾忙問道:“你叫人幹什麼?”說話間帳外已有兩名執勤的親衛聞聲走了進來,等候著傳令。
周倉急回道:“立刻派人沿我們的行軍路線,倒過去找,姑娘家腳小,走得慢,說不定還在路上呢!”
這回輪到鄧艾不耐煩的打斷周倉道:“都派了,已派出兩批人馬了,而且向合肥的李主簿,巢湖的李太守也都去了急件,讓他們幫助查訪,我還附了三小姐的畫像。連我們自己的大軍里也派人去查了,別讓三小姐混在那群兵疙瘩里,或是被那幫膽大兵油子當戰利品窩藏著,能想到的,我和主公都想到了,你不要瞎急,現在怕就怕三小姐已先我們一步進了壽春城!”
“啊!”剛剛松下一口氣的周倉驚叫出口,大叫道:“這有可能嗎?”
鄧艾搖著頭道:“有可能,我們這一路行來走走停停,並未疾行,我們在巢湖就呆過兩三日,合肥也是,她們的腳再小,也完全可能超越我們,在我們合圍壽春前,已經混進了城裡。”
周倉臉上肌肉一緊,但他明顯比剛才冷靜多了,並未大叫大嚷,而是轉首再看曹智,希望能從曹智嘴裡聽到不一樣的見解。
但令他失望的是,曹智揮退等待命令的親衛後,沒頭沒腦的問鄧艾:“陳玲從小練過武藝嗎?”
周倉不明白曹智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幹嘛,但也是一愣的鄧艾遂即明白了幾分,他哎了聲,回道:“練過,但姑娘家受不了苦,兩天打漁三天曬網,只練了點三腳貓功夫。”
“唉!”曹智嘆著氣,苦笑搖頭道:“那壽春城裡有人認識陳玲嗎?”
鄧艾想了想,剛要回答,卻被周倉搶先道:“有,喬玄就見過三小姐!”他這會兒也明白了曹智奇怪的問法,曹智等人多半是認為陳玲已經進了壽春城,所以正在往這方面多設想。
周倉自己說完也像找到答案了似的,不由拍腿道:“這可如何是好,說不定三小姐已落入喬玄之手。”
這時,一直未開口的李典也接茬道:“對啊,否則今天朴兄弟他們在東門外鬧得那麼熱鬧,也未見壽春有什麼動作,喬玄好像也未露面,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應該是已劫持了陳小姐,只等我們攻城時,拿陳小姐要挾我們!”
“對,對,對!喬玄一直沒有露面啊!”
“怪不得,原來是有恃無恐!”
“是啊!我們在他的壽春城外折騰的那麼厲害,沒理由他不出來看看的!”
“不光喬玄,我看陳瑀今天也很淡定!”
“都怪這棗袛,怎麼當人家姐夫的,這麼大個人也能讓她溜出來!”
……
朴胡、蔣欽等人聽了李典的分析,七嘴八舌的說著,中國人特有的從眾心理在現在得到了明顯體現。
曹智、鄧艾也未出聲反駁,或提出其他的可能,所以李典等人就越加肯定了他們的說法。周倉也被他們說的煩躁起來,他朝曹智橫跨一步,道:“主公,我看我們的計劃是不是要改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