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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魯肅,聽到鄧艾說出這番話來,馬上意識到了鄧艾可能猜度到了什麼。
但他還不夠了解丹陽政事,所以也不便出口,只是放下起身的姿勢,重新落座,在一旁含笑不語,靜待著鄧艾的下文。
鄧艾是老揚州了,對揚州大小事務知之甚詳。
這個祖郎他也早就了解,在周昕任丹陽太守期間,他也不敢造反,現在曹智的實力已遠非周昕時可比,難道這時他祖郎的膽子就大起來了?曹智放下腳步細細一思量鄧艾的問話,知他這般問話自有道理。
於是,曹智也像魯肅一樣重新落坐,微笑著反問道:“那依鄧郡丞的看法呢?”鄧艾道:“我看有人挑撥!”曹智聞言皺眉道:“挑撥,誰?”在曹智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他忽然又意識到了什麼。
頓了頓後,又忽然抬頭和鄧艾同時衝口而出的說道:“袁術!”說罷,魯肅也是驚呼出口,這是極有可能的。
袁術允以祖郎諸多好處,要他在丹陽起兵,袁術再派人從外圍兩面夾擊,一舉拿下丹陽都是有可能的。
曹智馬上要求宛陵斥候營稟報關於潛入丹陽境內敵軍斥候的動向,特殊是和涇縣祖郎有關的。
事畢,鄧艾還不忘提醒道:“不光要注重祖郎,還應注重丹陽周邊的動向,防止袁術派人搞奇襲。”
曹智認為非常有理,隨即急令各縣收攏兵馬,預備應付可能的戰事的同時,也要注重凡是與其他各郡、各州有邊界連接的地域,都要注重、防範可能的敵軍奇襲。
辦完這一切,曹智才啟程去了涇縣。
涇縣縣境位于丹陽中部,介長山大谷間,當吳越之交會,為歙池之襟喉。
歷代涇縣境域較廣,境內高山秀拔、綠水長流、幅員廣闊、資源豐富。
涇縣又是以水得名,境內青弋江古稱“涇水”,故名涇縣。
涇縣的山越族又是很早就居住在了這片地區,假如尋根問底,他們一定是外來遷徙進來的。
但從春秋時期開始,因為這裡交通不便,又多山,多河流,並不適合漢人在平原居住和耕種的習慣,所以這裡漢人居住的很少。
被山越族遷入後,不知通過多少代的繁衍,他們竟認為這是他們的地盤,開始仇視漢人,驅趕漢人。
在漢初強硬措施下,清剿了幾次山越族的這種囂張行為。
他們也就老實了很多,但近幾年時局動盪,對這裡的管轄又少了。
祖郎作為現在的山越族宗主,趁機展勢力,叫囂與山嶺之間。
曹智離開合肥一刻沒有停留,直赴涇縣。
從合肥和巢湖新組成的一萬大軍,分水6兩路向涇縣進。
丹陽多山,水路行起來也不快,在涇水登岸後的三千士兵,與等候他們的大軍會合,南下往去涇川鎮。
涇川鎮地處風景秀麗的皖南山區,是涇縣縣衙所在地。
也是被祖郎攻打的第一個地方,縣令已殺,縣衙也被掠奪一番。
此時鎮守涇縣的朴胡率領著一萬曹軍,收復大部分由叛軍占領的地方。
把祖郎B回了茂林鎮和雲嶺鎮一帶,並把那裡都重重包圉。
但就是收回這些地方,朴胡和他的部眾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曹智等抵達涇川鎮時,朴胡率前部已攻入位於茂林和雲嶺一帶的山區,但卻吃了一場敗仗,死傷了幾百人,剛剛退回涇川鎮。
曹智的軍隊雖說奉有嚴令,絕不濫殺婦孺或投降者。
但這時涇川鎮裡烈焰沖天,浪煙直衝上清朗的天空。
十多組建築物,都有起了火,喊殺之聲還震耳不絕。
這就是曹智率部進駐涇川第一眼看到的景象,朴胡知曹智率眾而來,大喜過望,把眾人迎入營里。
朴胡欲設宴為眾人洗塵,給曹智婉言拒絕,曹智要求朴胡給他解釋一下,為什麼涇川鎮內一片狼藉,他的部隊不是已經攻陷了這裡嗎?為什麼一副燒殺搶掠的景象。
朴胡哭喪著臉,冤枉道:“稟主公,這些山越族實在太不要臉,不但全名皆兵,還依仗涇縣到處的山林、河流,不和我軍真刀真槍的正面拼殺,而是躲在樹叢、大石、小溪處,待我軍開進時,突施暗殺。
我軍雖已收回縣衙,但就攻占這個涇川鎮,就付出了一千多人的傷亡。
我們也遵照您的命令,不濫殺留在涇川的山越老弱婦孺。
但卻不曾想,今日我們強行推進到祖郎的老巢茂林和雲嶺兩鎮,大軍剛走,留守涇川鎮的士兵卻紛紛受到鎮內那些老弱婦孺山越族的襲擊。
我有一個親兵,只是想幫一名山越族婦女去井邊打水,哪成想,那娘們竟趁我那親兵不注重,從裙子底下摸出一把匕,把我那親兵給捅死在了井邊。
我在前線也進展不順,祖郎的老巢並不設在茂林或是雲嶺鎮上,而是躲在那片連綿的山林地帶,還設下了各種陷阱、埋伏,今天我又折了四五百人,但卻寸土未進,連那片山林都未通過。
回來後,一些士兵氣不過,就燒了幾間山越人的房屋,懲辦了幾個兇手。”
說到此處,朴胡也是好生氣餒和無奈,“啪”的一下在營帳內就地跪下,請求曹智處分。
曹智扶起朴胡,鄭重道:“先不忙著責罰你,我們先實地看看我的涇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