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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忽略了在這水道上不止他熟悉水耗子的特性,現在在這蘆葦盪里不知深藏著多少水路好手,這些他從來不原多看一眼的水寇比他更熟悉水耗子的習性,這些人在這濡須塢里創盪了大半輩子,要弄得水耗子的往荒地里到處亂竄,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如此一來,所有的軍士也就大意了,連探路的前哨都不曾派遣,一隊接著一隊蜂擁而來,從鼠堤上進入了蘆葦叢深處,密密麻麻的軍卒猶如一條條長蛇,見頭見不到尾,鑽進濡須塢的蘆葦盪,緩緩向東北方移動。
前軍已經莫入蘆葦盪中,鄭寶和務傑在中軍的簇擁下也已起步。後續部隊開始拖拉木筏上岸,在濡須塢有名的鼠堤和沼澤上滑行而過,這樣省時省力就能竄過這片蘆葦盪。
可隨著他們踏上岸堤就瞧見了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散亂的擺放在灘頭、堤壩上,這些石頭後面還接著一些蘆葦杆。初時大家都以為這是某些調皮的孩子胡亂擺弄的,但走了一段發現這樣的東西在岸灘上還不少。終於有個托木筏的士兵忍不住好奇之下去翻看其中的一個圓形的石塊,“咦!”這還是連著的,那士兵播出蘆葦內的一截導火線,越看越好奇,竟順著蘆葦杆摸了過去,一丈、兩丈、三丈,這玩樣接的還真遠,不會連著什麼寶貝吧!
就在此時,躲在蘆葦叢中的一名負責點燃這些引線的士兵,看得汗都快滴下來了。命令是等大部分木筏上岸時再引爆,但眼看就要被發現了,倉促之下,那士兵只好提前點燃了引線。
“呲,呲”的火苗順著導火線一路直竄,已經捏著導火線摸索了半路的那名好奇士兵只覺手心一燙,他捏在手中的東西就化為了灰燼,火星未作停留,一路直竄,到達一個節點後呈扇形分別直竄出去。
那士兵順著火星一路扭頭看著火星越來越接近那怪狀石頭,他在腦中隱隱預感到了不妙,但又不知那裡不對,他想呼喊同伴,在第一聲“唉!”叫出口時,“哄!”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率先震飛了他。隨後的短短几秒鐘時間裡,哄哄之聲大作,震耳欲聾,接近蘆葦盪子的灘頭上頓時硝煙瀰漫,血肉橫飛。渡湖用的木筏被炸飛、掀翻無數,從爆炸中急飛而出的鐵釘之類的彈片更是殺傷力極大,許多在岸邊的兵士被擊中倒地。
在幫助拉木筏的廩君蠻士兵更是像被人踩著尾巴了似的,急跳起來,高喊著:“雷,雷神追來了!”慌亂的氣氛像瘟神一樣迅速傳遍整個灘頭,到處有人在奔跑急喊。
巨大的爆炸衝擊波和疾駛的彈片飛過後,是嗆人的臭雞蛋味。這種令鄭寶的水軍和務傑的廩君蠻都深惡痛絕,又熟悉的怪味把還活著的人熏了個夠嗆,彎著腰尋找逃生之路的兩部兵士鼻涕水、眼淚水灑了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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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血戰蘆葦盪
第二百二十五章 血戰蘆葦盪
鄭寶水軍和務傑的蠻軍猝不及防,做夢也想不到這就是他們聞風喪膽的地雷,這種爆炸物其實是他們非常熟悉的東西,無論是鄭寶的人還是務傑的蠻在皖城時可是吃了這完樣的大虧。只是不知道原來就長這樣,更沒想到這玩樣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被擺放在地面上。
曹智也是不得已為之,蘆葦深處不能安放炸藥、地雷,第一,那裡太潮濕,許多炸藥、地雷放下去就受潮了。第二,火藥、地雷具有大規模殺傷力,但卻容易起火,蘆葦盪一但燒起來,不光是鄭寶、務傑他們會死光光,曹智和他的人馬同樣會被波及,一個不好就都成了煮熟的鴨子。
但為了保險起見,曹智還是根據風向,在主戰區命人砍割蘆葦,開出一道寬約六十米的防火帶,整個蘆葦盪周圍也都設了大小不等的防火帶,以防萬一。
鄭寶和務傑都身處中軍,正自行到蘆葦盪深處,慌慌而走,突聽後方巨響,就道:“不好!”也就在此時突聽得蘆葦叢中一聲哨聲悽厲,長長的呼嘯聲,撕破了隱晦的天空,哨音未落,已從四面八方的蘆葦叢里,冒出無數竹排,上面站立著無數兵勇,個個滿弓持箭,更有許多穿著不像正規士兵的人使用一些竹箭,朝著堤上毫無防備的鄭寶水軍和務傑的蠻軍攢射起來。
盪子裡能有伏兵,看情形絕不是小股人馬,蘆葦深處的雁排忽隱忽現,不知來了多少敵軍。曹智早已命各隊人馬分散到蘆葦盪里隱藏行跡,以哨聲為號,便一齊出來廝殺,這會兒也是不得已,提前出擊,如若能讓敵人的中軍在深入些,那自是更好了,但不知為何,灘頭上的爆炸提前響起。
走在最前面的廩君蠻軍行軍時,擺出的是幾乎都是一字長蛇陣,突然被打到七寸上,不得不倉促應戰,各隊人馬之間,難以互相接應,首尾也不能相顧,兵卒心中多是惶恐,混亂之下突然接敵,在狹窄的水鼠堤上你擁我擠,根本輾轉不開,人撞人,自相踐踏,屍橫遍地,大隊人馬一亂,十把弓箭里射不出一箭。
但那“伏兵”早已埋伏準備了多時,正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排箭矢射過去,敵軍就倒下一片屍體,眼見死的人多,一具具屍體不斷滾落水中,把湖水都染作了赤紅。
這支圍攻皖城的廩君蠻軍,大多是被裹來的俘虜和亂民,十成之中,倒有七成多是烏合之眾,遇著惡戰一打就散,他們不知盪子裡的深淺,前軍的五六千人馬見機得快,向一處空地奔去,都湧向沒有伏兵截殺的沼澤地,也有慌不擇路地紛紛跳水逃竄,帶隊的官長喝止無用,只好提刀砍了幾個逃兵,但此時兵敗如山倒,又哪裡遏止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