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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鄧艾明顯很在意他在丹陽時制定的水利工程,現在聽曹智的意思是有錢修了,但他準備停止。
曹智這一招明顯起了作用,鄧艾激動的放下酒碗,大聲道:你準備不修那些水利了?
曹智兩手一攤,作無奈狀的說道:於其修的不好,不如不修。
鄧艾一拍手中的酒碗,大喝道:胡說,妄你是一郡太守,這開鑿河渠,興修水利,以便灌溉農田,提高莊稼產量和疏通漕運,這等關乎日後子子孫孫的大事,你有了錢還準備不干,你,你,簡直妄為人子。
鄧艾激動加氣憤的說著,曹智還是一副未聽明白的樣子,疑惑地看著鄧艾道:真有這麼嚴重嗎?
鄧艾已被曹智引上道,還不自知的依然大聲道:那是當然,丹陽再過去就是淮北、淮南之地,那裡地勢平緩,利於農耕,行軍,而丹陽乃至整個揚州,地處江東之地,水系龐雜,但卻大都不相通,這樣即不利於農耕,還不利集結和轉戰各地。田良水少,不足以盡地利,宜開河渠,可以引水澆溉,大積軍糧,又通運漕之道,我早建議過要在丹陽實行大規模的軍屯,你沒看到我留下的郡務章程嗎?
曹智對鄧艾留下的丹陽郡治上,的確看到過一些東西,但絕沒有鄧艾建議軍屯等事。看來禰衡把鄧艾當成敵人,用情很深,竟把這麼好的建議都封存了起來,從沒向曹智提起過。看來禰衡已經把**鬥爭理解得很透徹,這也怪不得他,他自始至終認為鄧艾和他們是敵對的。
曹智只知道鄧艾是個謀士,沒想到他還把眼光放的異常長遠。但現在不是標榜他的時候,曹智認為還是要繼續激他。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鼠目寸光
第三百一十七章 鼠目寸光
曹智裝出一副你不要危言聳聽的樣子,不服氣的道:河運阻塞,不是更有利於防禦嗎?當年,周昕不就沒疏通河運,他才能困守丹陽多年,而陳刺史也不能動用水軍,突襲丹陽?
這事鄧艾甚至比曹智還清楚,鄧艾在為陳溫謀劃把除周昕時,第一想到的就是利用水路進攻,但當時整個揚州水系眾多,但大都年久失修,也沒有人肯幹這疏理河道方便別人來打的事。所以雖說整個江東之地水資源豐富,但卻因為種種**、利益原因,並沒有很多人執政者很多的利用了這些水資源,相反還有人故意堵塞水道,以此拒敵,因此每年還照成不同程度的諸多水患、水害。
鄧艾一聽曹智這麼沒出息的話,惱火道:周昕之流鼠目寸光,他圍水自閉,所以才會自取滅亡,你想想,如果不是他不懂利用水道,怎會走雞籠山,而遭了你的伏擊,你又怎會建
越說越激動的鄧艾,把話引著引著,又說到了周昕生死之事上。這事現在已大白,以往鄧艾說到此處,總會諷刺曹智任意妄為、膽大包天云云,但現在鄧艾知道事情的原尾後,他都不知道是該感謝曹智,還是繼續恨曹智,所以說到此處自覺尷尬的停了嘴。
鄧艾尷尬的看了曹智一眼,曹智也知道鄧艾尷尬何事,所以他清咳兩聲,道:鄧兄繼續,小弟正覺茅塞頓開。
這到不是曹智故意客氣,他也是正覺聽的入味,他從政尚淺,有時顧及了這頭,就忘了那頭。但鄧艾對丹陽,對揚州已是經營、策劃多年,整套想法已是基本成熟,只是還沒來得及展開,陳溫就病故了。
而且顯然鄧艾也是意猶未盡,他甩了甩手,驅趕著自己的不好意思,繼續道:現在各州各郡大都各自為政,併吞之事常有發生,你看你正北、東北、東南都是豪強林立,就拿東南的徐州來說,如果東南方向一有戰事,你的河道暢通的話,你的大軍便可乘船而下,直達秣陵,軍資糧食有儲備,大軍調動迅速,那樣才能治勝千里。而且水道暢通後,又沒有水害之患,會大大提高收成。
曹智聽了鄧艾一襲話,何止茅塞頓開開,簡直有如佛光開鼎。這不是古代版的閃電戰嗎?二戰時希特勒利用他的機械化部隊,快速移動,閃電突襲歐洲各國,取得了不俗的戰績。而現在鄧艾的想法,疏通河道,雖說主要目的是為了更好的防禦,但曹智馬上聯想到了進攻。有了交通的便利,對於調兵防禦有了優勢,難道對進攻就沒好處了嗎?兵貴神速難道和閃電戰沒有異曲同工之妙?
曹智不由興奮起來,他之前的想法是比較狹窄的,和陸康、周昕等人差不多隻想著如何守住自己得來不易的這塊寸地,卻是從來未想過憑藉自己的力量開疆擴土。要開疆擴土在有強大實力的同時,也要有最紮實的後方供給和便捷的交通條件。
鄧艾算是給曹智提了個醒,可能他的初衷和曹智想的有些南轅北轍,但世事往往不是按照即定的軌際前進的。
意外的收穫使曹智大為高興,他長身而起,朝著鄧艾行了空首拜之禮。
鄧艾嚇了一大跳,急忙跳下椅子,伸手預扶住曹智。
曹,曹太守你這是幹嗎?
曹智哈哈大笑著道:鄧兄實乃小弟此身見過的第一高才,鄧兄你我實在應該摒棄前嫌,好好開創一番事業。說著曹智一指桌上的別駕印綬,正色道:鄧兄也知道接下來陳瑀一到,其實你這別駕也是當不下去的,如鄧兄不嫌小弟的丹陽廟小,丹陽丞一職還未有合適人選,曹智在這裡誠心實意邀請鄧兄來丹陽擔任此職。不滿鄧兄說曹智也是想成就一番事業的,奈何身邊治世能人不多,象鄧兄這樣對丹陽地理、環境、人文、經濟了如之掌的更是少之又少。我知道鄧兄不喜我的為人,但能在此亂世中力挽狂然,起中流抵柱之用,救千千萬萬黎民與水深火熱之中,其實鄧兄又何畢在乎曹某這些許陋習呢?整個大漢朝幾百年間埋沒了多少象鄧兄這樣的人才,以至於輪落到今天,鄧兄你也想在虛度中了此一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