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
曹智剛隱住身形,那腳步聲也走近了。曹智低頭下望,只見一盞燈籠之後,一個身著狐皮斗篷的女子,手提一個食盒,匆匆自遊廊下過。曹智從上而下燈籠光線範圍有限,看不清那女子的臉,只看見她大的特別突出,一顛一顛地走了過去。
曹智自上而下看這名女子,臉未看清什麼模樣,只覺有幾分眼熟。
“吱呀”那女子推開書房,走了進去,反手又是“吱呀”一聲,掩上了房門。
曹智待到聲息全無之後,悄無聲息地躍了下來,抬步要走,略停了停,還是返身到了剛才窗下,再次探頭向屋內望去,一看之下,登時呆了,幾乎不信自己的眼睛。
只見剛剛還道貌岸然讀書的中年人,現在已離案而起,一手拉著剛剛進去那女子的小手,色迷迷的撫弄著,瞅著一幾邊打橫而坐的那個女子。
那女子已脫了狐皮斗篷,雖說身著素雅衣裳,臉上薄施脂粉,但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斜睨著那中年人,不正是以前曹智府里的丫鬟“小翠”嗎!
此刻室中的情景,曹智若不是親眼所見,不論是誰說與他知,他必斥之為荒謬妄言。他自去京城之後,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就再未見過小翠。
回譙縣後,聽二娘翠不是和大黑私奔了嗎?怎料得到竟會變成這般模樣。瞧小室中的神情,酒酣香濃,情致纏綿,兩人四目交投,惟見輕憐密愛,看來兩人在一起的時日已是不短。
桌上一個大花瓶中插滿了紅梅。炕中想是炭火燒得正旺,小翠頸中扣子鬆開了,露出雪白的項頸,還露出了一條紅緞子的抹胸邊緣。炕邊點著的兩枝蠟燭卻是白色的,紅紅的燭火照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屋外朔風大雪,斗室內卻是融融春暖。
只聽那中年人道:“小桃,夫人可睡下了。”
被喚作“小桃”的小翠輕輕“嗯”了一聲。
那中年人此時拋去了最後一絲猶豫,手持酒杯,笑嘻嘻的道:“來來來,陪老爺我喝一杯,喝夠一個成雙成對。”
小翠哼了一聲,膩聲道:“什麼成雙成對?你不是色急之時,哪會想到我,我獨個兒孤零零、冷清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總是記著你這個冤家,你……你……卻早將人拋在腦後,哪裡想到來探望我一下?”說到這裡,眼圈兒便紅了。
那中年人低聲細氣的道:“我的好乖乖,我在外面,哪一天不是牽肚掛腸的想著我的小桃?恨不得天天將你摟在懷裡,好好的憐你惜你。那日將你送與那沙里狗好合,我接連三日三夜沒吃一口飯。你既有了歸宿,我若再來探你,不免累了你。沙里狗雖說是出身綠林,但那是大有身分的英雄好漢,我再來跟你這個那個,可太也對他不起,我這……這不是成了卑鄙小人麼?”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原來如此
第五十六章 原來如此
曹智自從看清楚那被中年人喚作“小桃”的婢女是小翠之後,心情鬱郁,頗有點神不守舍,這時聽到那中年人提到沙里狗,登時精神一振,凝神靜看。
只見那小翠聽聞那中年人提及此事,立時變了臉,柳眉倒豎地道:“誰希罕你來向我獻殷勤?不提這事還好,提起這事我就一肚子火,你堂堂丹陽太守,竟連還要怕那個山賊,將我當貨物一般,推來送去。”說著轉過身去不理那中年人。
曹智聽到這裡,心裡“騰”的跳了一下,原來這中年土財主儘是丹陽太守周昕,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找的就是你。”
這時周昕開口了,“這不是為了你的事嗎?”
小翠扭了扭身依然耍著性子,周昕直了直身體,把頭轉到一邊,象是生悶氣的樣子,有點硬聲硬氣的道:“如果不是為了幫你對付曹家,我也不會大老遠把沙里狗弄來,允諾種種好處,還把你給搭上,你以為我心裡好受啊!”
小翠一看周昕真有點生氣了,知道見好就收,悠悠道:“我也是氣不過嗎?那沙里狗真是個窩囊廢,那麼多人馬,竟然收拾不了一個小小曹家,壓在我身上時,那個拍胸脯保證‘手到擒來,萬無一失’,結果鬧了個‘全軍覆沒’。”接著又轉為柔媚的說:“其實我心裡都是太爺你,只是記掛你,身上安好麼?心上快活麼?大事小事都順遂麼?只要你好,我就開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我身在沙里狗身邊的那幾天,這一顆心,又有哪一時、哪一刻不在你的身邊?”她越說越低,曹智只覺她的說話膩中帶澀,軟洋洋地,說不盡的纏綿宛轉,聽在耳中當真是盪氣迴腸,令人神為之奪、魂為之銷。然而她的說話又似純系出於自然,並非有意的狐媚。
曹智自恃曾經和小翠做過三年露水夫妻,真想不到她竟會有如此艷媚入骨的呻吟。看來小翠離開的這段時日狐媚之功又增進不少,曹智雖感詫異,但兩人的虛情假意還是讓他胃裡一陣翻動。
周昕眉花眼笑,伸手將她拉了過來,摟在懷裡。小翠“唔”的一聲,半推半就,伸手略略撐拒。
那周昕一手抱著小翠的嬌軀,一手已伸進肚兜爬上了小翠大胸脯,使勁揉捏著,整張臉湊在小翠耳鬃一個勁地廝磨、狂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