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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是手足被燙傷,還可以讓同伴及時用刀斧斬斷肢體保存性命,可一旦是身軀和頭顱碰到個一星半點,連神仙下凡也救不回來了,最是歹毒無比。
城上守軍潑下滾沸的殤水,立時燙死燙傷了無數蠻軍,已攀上雲梯的也紛紛慘叫著翻落下來,涌至城下的部隊也亂了陣腳,死在殤水下的不計其數,大隊人馬不得不向後退卻,皖城守軍趁機在城頭用弓箭轟擊,又使蠻軍留下一大片屍體。
此時,隨著蠻軍的後撤,南門的戰鬥暫時停止,剛剛喘口氣的南門兵士,卻在這時聽聞東西兩面傳來猛烈的廝殺聲。
陸俊大聲問道:“父親,蠻子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東、西門可有”
陸康一擺手略微沉吟,側耳傾聽了半響,指著側前方大聲道:“應該是鄭寶這廝到了,蠻子得到增兵了,這廝竟然不走正門,藏頭露尾的鼠輩,俊兒你繼續在此督戰,城上所有士兵換防。”
隨著陸康一聲令下,南城上的士兵開始行動了,苦守了一整天的守城兵士被城下早已等待的另外二千兵士所替代,他們被換下城休息。
曹智再一次不得不欽佩陸康的管理能力,能合理、充分、最大化的利用手上的資源,是體現一個領導者才能的高低的有效途徑。曹智也明白了為什麼他之前看到的陸康總是留有一部分兵力一直未用的原因。
“曹都尉,你快去東城我們不能顧此失彼,我去西城,哦!如果東門軍情不緊急的話,調一部分你的人馬上西城守城。”突然,陸康帶著威嚴的話語又在曹智耳邊響起。
“好!”曹智答應一聲,轉身向城下跑,這時陸俊領了二千多名士兵湧上城來,被一名名隊長、伍長指揮著分散到城牆各處。這些士兵都訓練有素,絲毫不見慌亂之象,有條不紊的進入了自己的戰鬥崗位,等待著下一輪蠻軍的進攻。
曹智領著許諸、曹安及十幾名親衛匆匆跑下城樓,此時街上空空蕩蕩,百姓們在衙役們的呵斥下果然都呆在家中不敢四處亂跑,剛剛跑到十字路口,曹智就見李典領著十多個兵士,趕著三輛馬車正急匆匆地迎面而來。
曹智忙站住腳步,高聲道:“李典,你怎麼來了?”
李典一見曹智也非常高興,一邊縱馬過來,一邊大叫道:“夏侯兄放心不下你,剛才聽聞你們用了炸藥,怕你不夠使,讓我再送些來。”
曹智聞言大喜,記得剛才炸藥的威力和奇效,蠻軍那是用人海戰術加大刀長矛,能和現代武器拼嗎?想不到李典送的居然這麼及時,有了這種東西就算自已一介書生,要一個人守一片城牆也易如反掌,不禁喜得摩拳擦掌。
高興歸高興,正事不能忘,曹智留下炸藥、地雷,吩咐李典:“城下蠻子分散攻城,西城守軍人手可能不夠,陸康請我們派兵上城助守,你趕快回去一趟,帶五百兵士上西城增援,我先上東城。”
李典應聲打馬而回。曹智率領著餘下之人,及其送來的三車炸藥,向東門疾駛而去。
途中路過一片倒塌的民房時,曹智嚇了一大跳,這是怎麼回事?沒看見蠻軍有遠程攻擊武器啊!這是正值兩軍開戰,也無人組織救援,任由被壓在廢墟下的老百姓自生自滅。
曹智好不容易抓住一個過路的差役,一問之下才恍然大悟,原來罪魁禍首竟是自己的炸藥。曹智不由看著剛送來的三車炸藥犯難了,接下來用好還是不用好。用,由於共振或古代房屋的構造的原因,曹智不敢保證城內的老百姓不再受到波及。不用,擋不住蠻軍怎麼辦?任何一處城破都將對皖城照成致命的傷害。以剛才曹智的觀察,城下的蠻軍早已被激怒,城破後,曹智不敢奢望蠻軍不做出屠城的瘋狂舉動,再說現在又多了一個鄭寶。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東城再說。曹智攀著城頭,看到東城的蠻軍退到了三箭地外,正在醞釀著下一輪的攻擊。看來剛才東城也擊退了一次敵人的進攻。東城正處在兩道山峽中間,屬於一處山門,並不利於大軍集結攻擊,特別是騎兵。但卻也有特點,步兵只要登上城門前一兩處山嶺中的制高點就可像狙擊手般突施冷箭,令人防不慎防。此時,東門外的蠻軍士兵也正在向一箭之地集結,看人數足有三千多人。
鎮守東門的司馬姓余,曹智早就從熟識的軍士那裡了解到此人是水賊出生,一身武藝不錯,為人也挺仗義,所以被同時來投效陸康的賊眾推為首領。陸康初時也就封了他個隊長之職,接著跟著陸康的幾年裡,倒是賣力的殺敵建功,累計軍功才升上了司馬一職。
曹智從曹安手中要來自己的長槍,邊走邊看著城下的情形,曹安站在他身邊小心地看護著。
東城余司馬一見曹智來了,剛忙跑過來行禮。曹智這個州府都尉可不是比他大一級兩級的人物。
“卑職參見曹都尉。”
曹智上城以後倒是一直注意著城下,並未在意到他,此時突見有人上前拜見,曹智不由多打量了幾眼此名司馬,這位余姓司馬雖然身材矮小,倒自有一股颯爽英姿,不免立升好感道:“哦!余司馬,免禮,情形如何?”
那余司馬剛站直身,拱手稟報導:“卑職剛拒退敵”
正在說話間的余姓司馬右側箭垛後突地“嗖”的射來一支冷箭,“撲”的一聲正好貫穿了余司馬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