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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正好一名軍官湊上前來,問:"李司馬,咱們選那樣啊?"
城下的火勢不厲害,也根本燒不到他們,傷人就更別談了。但派人出城去撲滅火,不等於自殺,還沒把火澆滅呢,準保自己已經變成了刺蝟,如何能和去挑幾桶餿水來得無關痛癢。
李司馬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問話的軍官,大聲道:"選挑大糞,罰你多挑十桶!"
當南城上下開始塗抹糞便、餿水時,來南城視察軍務的曹智也準備走了。他此行了解到了石油這種東西要為戰爭服務,還有待改進,光靠幾輛水車連一箭之地都過不了,還得想別的辦法。
還有就是楊車這的石油太少了,剛才裝進水車的石油已經是楊車此行所帶的全部了。由於缺乏合適的工具攜帶和運輸,蠻軍以前攜帶這種石油只是用竹筒灌裝,然後帶在身邊,需要用時就直接倒處或直接潑灑,所以攜帶量極是有限。那硫酸更是因為腐蝕性,只能用陶土製成的容器盛放,而且蠻人本身就對此物有很強的恐懼心理,所以數量更是稀少,根本不夠應用與目前的戰鬥。
曹智臨行前告訴楊車接下來你就自由發揮吧,我要看的東西看過了,還是那句話,別造成太多傷亡便是。
曹智帶著八百親衛,鐵蹄陣陣的離開了南城大營,迴轉東門,看看袁約準備的怎樣了。
曹智的鐵騎掠過壽春城牆時,陳瑀也正好在氣呼呼的趕回東門。走著走著聽得城外不時傳來的鼓譟聲,突然神色一動,想到了什麼,竟了停了腳步,出了會兒神。然後回過身來對著身後的屬下道:“傳令下去,收集全城的糞便,塗抹在各城。”當陳瑀傳令結束時,他身後的將官都呆了,這不是為了懲罰南城那李姓司馬才有的事嗎?怎麼這會兒要全城塗糞?
陳瑀一開始不理解屬下為什麼呆在那,於是,再重複了一邊命令,這些人卻還是眨著眼珠子呆呆的沒人動。陳瑀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向屬下解釋為什麼這麼做,他自嘲著搖頭傻笑了一下,暗忖自己這幾天真是累到了,思緒已缺乏嚴謹性。
陳瑀暗忖完,再抬起頭對一眾萬難接受這項熏天任務的屬下道:“敵軍擁有這種黑水,這次在南門未獲成功,不保證他們在其他門不得手,為了防範於未然,臭點就臭點,命令全城將士收集糞便。”最後還叮囑道:“特別是城門,有多的話,城牆也要塗。”
曹智趕回東城時,袁約也正準備入夜後發動一次進攻。東門為了掩護地下正在打洞的李黑,所以推進的速度是最慢的,距離也最短。到目前為止最前沿的部隊離東門城牆還有三四百米的距離。
曹智的大營還要在後面,離得更遠,中間還安排了很多營帳,主要是為了掩飾那幾座有洞口的營帳。
曹智回到大帳時,前面袁約的戰鼓就響了起來。曹智也未下馬,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山崗,對一眾親衛道:“走,我們上哪,看看袁約是怎麼嚇唬陳瑀的。”
“咚咚……”戰鼓擂起,袁約的部屬列隊與東城開闊地前,和南城形成強烈反差的是,沒藏頭露尾的,一隊一百人的橫向排開,沒一個騎兵,好像都是步兵,然後隨著鼓點,踏著整齊的步伐向東城開進。
曹智這時已到山崗上,四下略一掃視,就對袁約屬下兵士的箭矢上綁的東西起了些興趣。只見那箭壺裡的每根箭矢頂端部位都綁著一個個小圓包袱,這是什麼東西,曹智因為去了趟南城,也不知道袁約這是搞得什麼鬼。
隨著士兵們整齊的步伐,走了大約百步後,鼓點一頓。突然一記重音,從後面的戰鼓發出。最前面的兩百士兵齊聲發了聲:“殺!”然後起步奔向東城。
東城上的守軍隨著城下敵軍的鼓點、列陣,早已嚴陣以待,弓箭手個個把箭拉了滿弓,其他軍士也已彎腰端起滾石的端起滾石,抱著檑木的抱檑木,只等敵軍一進有效射程,陳瑀一聲令下,他們就箭雨齊下,滾石、擂木齊放,打的第一波進攻的敵人抱頭鼠竄。但出呼意料的是,第一隊敵軍奔至城下一箭之地時,突然停了下來。前一百人撐著一人高的盾牌,齊唰唰的半蹲了下來,後一排的弓箭手舉起大弓,半仰著天空,拉弓,松弦。一百支綁著一小袋白布包"咻,咻"的被疾射而出,這些箭斜斜歪歪的"咄咄"之聲不斷,有些射到了城上,但大部分都釘到了城牆的牆體上。
東城城牆上的守軍也是箭拔弩張的,但陳瑀嚴令等敵軍靠近些再放箭。但這會兒所有人都看不懂敵軍這是什麼戰法,這箭射得也不准。
正想著怎麼會事呢,突然陣陣白煙涌了起來。陳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敵軍可能用毒,立即大呼道:"閉住呼吸,毒煙!"
東城守軍未得令也不敢隨意放箭,少有士兵過度緊張,一聽陳瑀話,還以為發令放箭,就鬆了箭弦,但敵軍還未進入一箭之地,放的也是空箭,或是被敵軍的的盾牌擋了,那射得中人。
而城下敵軍第一隊士兵射完箭矢,突然向兩邊開闊地曾半圓壯撤回了隊伍的最後。接著就聽鼓聲再起,後一隊的士兵如第一隊一般,喊著"殺"衝上前來,又是射了一撥帶小布包的箭矢,然後看也不看城上的情況,和第一隊一樣迅速回撤著。
人憋會兒氣是沒問題,但也不能長憋。城樓上大部人只憋過了第一陣白煙飄過,就實在憋不住了。陳瑀也是一樣,捂著一條汗巾,實在憋不住了,這不吸氣誰受得了。於是,陳瑀只能隔著汗巾小小的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