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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智背負雙手,冷冷前望,始終不發一言。違令的軍官已被曹智的親兵隊摁倒在地,朱斌已經被綁縛了起來,朱斌掙扎著想爭辯幾句,被眼明手快的曹安一塊破布塞了過去。眾人這才知道曹智是玩真的,原本還裝控作勢配合違令軍官士兵也真的怕了,都站在原地不敢妄動。在台上的其中一些軍官一看情勢不對,想想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嚇得一個個聲淚俱下地大聲哭求起來。
曹智只能不去管他,提高嗓門道:“看在棗都尉的面子上,我就網開一面,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朱斌擾亂軍紀、御下不嚴,致使軍紀煥散、有虧職守,為正軍法、儆效尤,罰朱斌一百軍棍,暫免朱斌司馬之職,送州府短期培訓班學習,示學習情況再考慮復職。”
眾人剛剛一喜,一聽這話又呆住了。這位都尉好厲害的軍法。這還是法外開恩,這學習班又是什麼玩樣?
不要說他們,曹智也不知道這短期培訓班在哪呢?這是他臨時想出來的,先把他們送州府,讓陳溫管教他們去,陳溫不是要他快速磨合部隊,提升戰鬥力,總得幫著一起出點力。
一個沒有軍心、沒有士氣、沒有軍魂的軍隊,縱然士兵的體魄並不比敵人薄弱、武器不比敵人落後,又怎麼能打仗?少了一份鬥志、一份鐵血戰士的意志,那也只是一群水牛,而不是一群猛虎。
曹智命令剛下,朱斌已經被幾名親兵押上前,立即受到了執法,摁伏於地的朱斌,那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應,水火棍此起彼伏,一百殺威棒下去,饒是他們身強力壯,這番也要丟了半條性命。
這邊劈哩啪啦的執行著刑罰,曹智趁別人不注意,朝棗袛擠眉弄眼的一笑。站在台上棗袛現在明白曹智眨眼睛的意思了,也跟著拿腔拿調的說:“對,是該好好罰罰這些不開眼的東西,打完讓他去培訓班,學學習。”這話對棗袛來說太拗口了。
下面從伍長到隊長的軍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愕然半晌,一致心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真是厲害,連棗都尉都站在他那邊了,還好自己沒跟著瞎摻和。”這些兵疙瘩也只是一時興起,受了朱斌等人的挑撥,想給新都尉一些難堪,真要讓他們造反兵變,他們也不敢。
無論這些原有軍官在這裡有多大的威望,都不可能會引起譁變。這營里的兵士大都是揚州本地人,他們的家口眷屬不是在城內,就是在揚州境內。面對揚州刺史委任的都尉,如果還譁變起來,那可是無異於謀反,會累及妻兒老小的。
曹智看朱斌被打得差不多時,冷眼一瞅**打開花在一旁集中反省的幾個軍士,拋出一句“與朱斌一併處理,送州府。”要知道朱斌可是在這軍隊裡經營多年,怎沒有個親信、心服的?現在曹智可沒時間去拉攏他們,只能趁此機會把他們一鍋端了。
“現在本都尉命令,全體後退一步!”曹智見眾人太靠前了,不利於他接下來的發揮。
“全體兵士,席地坐下。”
果然,兵士們都聽命後退一步,坐了下來,連那些不是很服帖的軍官,也好漢不吃眼前虧地坐下了。曹智很滿意這種效果,見到基本穩定了局勢,順利接收軍權,接下來要開始收攏人心了。
曹智一清嗓子,訓話開始了。
曹智施施然地道:“諸位,不知者不罪,既然你們現在聽了我的將令,我也不為己甚,弟兄們,對你們的官長,本都尉只是薄懲小戒,學習班一結束,只要表現良好,一定可以官復原職,我曹智說到做到。”大部分下級軍官都在頃耳細聽,曹智首先要安撫下級軍官的心。
“服從命令是軍人的第一天職,誰能告訴我什麼叫服從命令?”底下一陣騷動,不說是普通士兵,就是這些軍官們,對曹智的話也覺得奇怪,這誰不知道,還用問。越簡單的話語往往越能引起別人的關注,現代的騙子往往就是這樣,引得一些老頭、老太上當受騙,身為警察的曹智當然懂得這些伎倆,軍士們不知不覺地被曹智的話吸引著。
曹智的目的是用譁眾取寵的方式,來洗洗這些軍人的腦袋。
“狗大家知道吧?它的特點是什麼?是絕對的服從命令,我希望大家都能像狗一樣服從皇上、朝廷、陳刺史和我的命令!因為那是你們今後必須做到的,但是我要提醒大家,今後你們想要拍我馬屁的時候,如果把他是忠臣這句話,說成了他是狗臣,那麼恭喜你們,馬屁拍到馬腿上了,是會被踹一腳的!”曹智話音未落,底下已經哄堂大笑了。
“好了我開了個頭了,能夠回答上剛剛那個問題的,出列上前,答得好,賞五十錢!”沒有麥克風的時代里,對著三千人訓話是件很累人的事情,曹智玩了一下互動交流懸賞,藉以立信於人,也想藉機休息一下。
“哄”地一聲,全場沸騰,卻馬上又變得鴉雀無聲。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看誰會去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個都尉這麼變態,搞不好萬一被他找到碴,沒得到賞錢,吃一頓板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曹智讓曹安從身上掏出了幾千銖錢,往桌上一扔,指著最前面的一名隊長,“你來答答看,不用怕,答錯了,也沒關係。”
那名隊長張著一臉憨像,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聰明人。但素來膽大。曹智一叫他,他左右看了看,後面的人又一起鬨,他立馬傻乎乎地跑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