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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嵩抬眼瞅了一眼曹智,也沒拒絕,任由曹智摻著慢步而行。
自從上次曹府劫難之後,除了曹智成親這天曹嵩笑過之外,餘下的日子曹嵩就沒給過曹智好臉色看。
曹智也知道曹嵩生他的氣,所以很少往他那跑。
今天不一樣,再怎麼說曹嵩也是曹智老爹,為官多年,社會經驗豐富。曹智有好些事要找人商量,曹嵩雖說中過風,現在除了腿腳不利索,思路還是很清楚的。
人在彷徨之時,就需要找曹嵩這種"老革命家"指點迷津。
這別院的花園也不大,曹智摻扶著曹嵩轉了半圈,回到堂屋。
曹嵩遣退兩位夫人,父子倆難得的聊起了天來。話過些家常後,曹智把此次丹陽之行所獲得的信息一五一十的都和曹嵩講了一遍。
當曹嵩聽到小翠在此事中作祟時,也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
聽完曹智敘述完整件事,曹嵩背靠軟塌,瞑目想了會兒。想明白了什麼,睜眼看了看曹智,欲言又止。
突然即像在自語又像在對曹智道:"大黑是你哥的長隨,那次沒見他和你們一起來京城,我就覺得奇怪。"
曹智被這話弄得呆了呆,怎麼又扯出大黑了,曹操要殺小翠,為什麼?
曹嵩見曹智聽了這話,面若呆鵝。曹嵩太了解自己的兩個兒子了,老大行事成穩,但作風辛辣,面上能做到平靜如水,把事都能藏在心底,做事喜好出其不意。老二頑劣了些,有些鬼主意,但心締純良,不像老大藏著那麼多心眼。
"這件事無論怎麼,你要明白一點,你大哥這麼做都是為你好,他是你親大哥,決計不會害你。"曹嵩想歸想,叮囑歸叮囑。
“啊!還真有曹操什麼事。”曹嵩這麼一說,徹底把曹智弄糊塗了。
嘆了口氣曹嵩,仰天道:"這周昕倒是聽聞過,沒想到身為一郡太守,為了幾個阿堵物,盡如此自敢墮落,可惜了"說完曹嵩又無耐的一聲嘆息。這聲嘆息,不完全是為周昕可惜,更多的是無奈,目前就算知道幕後黑手,也無可奈何,他們曹家現在無權無勢,又身處異地,怎麼對付一個郡太守。
曹智接下來的話讓曹嵩看到了希望。
"陳使君邀你在揚州為官?"曹嵩略顯動容,接著又加了一句,"這倒是正途。
曹智又把目前的揚州形勢對曹嵩說了遍。曹嵩邊聽曹智的話,邊哆嗦著抬起右手,習慣性的鋝起鬍鬚,想起事來。曹智說完時,曹嵩已從又靠上軟榻,邊聽邊想。
曹智也沒打擾,自己理著思緒。
曹嵩雖說中過風,但並不是痴呆,再說他可是官場"老漿糊",一輩子都在官海中沉浮,可為經驗豐富。
曹智也正積於"家中有此一寶",所以第一個就來諮詢曹嵩,這是有道理的。
想的入神的曹嵩,手也不像平時抖的那麼厲害了,人也突然顯得精神起來。
"陳溫手下沒將才嗎?"
這次明顯比上次想的時間長的曹嵩突然發話。
"有,我見過的就有兩人,一個是他從黃巾賊那裡招安過來的,叫周倉,是陳溫的侍衛長,這次和我一起去的丹陽就是他,這人倒是有兩下子,另一個叫棗袛,是陳溫的二女婿,現任揚州都尉,現在揚州統兵的應該是他,人倒是挺隨和,只見過一兩面,不是很了解。"
"嗯,這陳溫看來想動丹陽是謀劃已久,只是卻少個契機,我們這次的出現倒是給了他機會,他邀你入伙,一半是為公,一半也是想利用你報仇心切的心態,正好拉攏你,當個急先鋒,順便也等於拉上了我們曹家。"
說到這,曹嵩頓了頓,看了看目無表情的曹智接著道:"我們曹家現在可能有些中落,但在譙縣那也是一呼百應的,在咱們大漢朝,為官都願和大族搞好關係,特別是陳溫這種地方官,我們和他也屬一種相互利用,你大哥手上雖說有些兵,但不都去了河內嗎?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想要報仇,對付周昕,入揚州府倒不失為一條捷徑,而且陳溫這揚州刺使是朝廷正兒八經任命的,你如果在揚州任官,那可是正途,不像你大哥,幾個人拉幫結夥的封了個什麼將、校的,那有什麼用。"
像曹嵩這樣的"資深官迷"受封建皇道思想毒害嚴重,他們是擺脫不了,皇道才是正道封建思想。曹智才不會如此愚腐,當然曹嵩的話也不是完全沒道理,就曹智可利用這次機會報仇這一點,曹智就很聽的進去。
"那陳溫會不會用完我,就過河拆橋,把我給甩了。"曹智認真問。
曹嵩聽了哈哈大笑道:"這陳溫的心思無非是想統好他這一州,為官的那個不想號令一統,上下齊心,他要有壞心,也不會在這揚州養出那麼多白眼狼了,再說不還有那陸康盯著嗎!此人我在京城就聽說過,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不是因為性格古怪,應該早升了。"
"是啊,說其此人,我昨晚算是見識過那個陸康的厲害。"曹智憤憤不平地說,一說起陸康,曹智不由得就感覺到**有點發麻。
"人家是士族出身,自然有些傲氣,那像你猴子**似的,一刻坐不停。"曹嵩看著曹智教育道。
接下來曹嵩不厭其煩的為曹智進行了規劃,曹智看他一講到做官什麼毛病都好了,把官場現行記講得是入目三分,活靈活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