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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雞籠山離歷陽就不遠了,周昕、笮融率兵五千,深夜冒雪疾行,想給歷陽來個奇襲。此戰身系周昕身家性命,容不得有半點閃失,所以親自前來壓陣。
大軍來到一三叉路口,笮融勒住戰馬,四下里看了看,轉身對對身邊的碑將道:“傳令下去之後,原地休息。”碑將應聲去了。
周欣疑惑的看著笮融,問道:“都尉為何停下大軍?”
笮融嘿嘿一笑,討好似的說道:“太守的五千大軍即將抵達厲陽,厲陽城肯定信手可得?卻不知道太守是想硬攻呢,還是想智取?”
“哦?何為強攻?何為智取?”周欣明顯來了興趣。
笮融笑道:“此去厲陽有大小兩條路,咱們要是從大路走,明日一早就可以到達厲陽,到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咱們一擁而上,除了硬拼,也沒有別的辦法,損傷在所難免。另外的一條小路,要近的多,只要我們穿過雞籠山這最後一道峽谷,夜半十分就能達到厲陽城下,那時候守城的厲陽兵士還在睡覺,我們……”笮融做了個一刀切的手勢,從話語中不難看出笮融明顯趨向於第二種方法。
周欣眼望前方,鋝著幾撮鬍鬚沉吟了會兒,正想說什麼。旁邊的從軍司馬先開口了,“雞籠山這最後一道峽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萬一有伏兵,那可是要全軍覆沒的啊。”這一段時以來,他們幾名將領一直都在研究厲陽附近的地形,對那個由兩側懸崖相夾而成的峽谷了解了很多,據說那條峽谷寬闊處可以十馬並行,最窄小的地方僅僅可以並肩走過兩個人。
笮融見這司馬不知分寸,沒問他就搶著開口了,搶了他的風頭,有點不大高興,臉色微微變了變,立即恢復了正常,誰讓人家是周昕的親信呢!但也不能打悶包,讓這小子占了上風,便一抖韁繩上前了幾步,馬鞭遙遙一指前方山谷自信地說道:“太守你看,前方峽谷兩側山勢不急,兩側距山頂延伸數百丈,山上無遮無掩,根本藏不得兵,如果陳溫把埋伏設在山峰上,距離如此之遠,弓箭刀槍對我大軍毫無威脅,有這數百丈的緩坡,滾木擂石也難以發揮作用,勿需擔心”。
剛才傳令去的碑將這時傳完令打馬而回,一打量情形,就知道了怎麼回事,馬上順著笮融的話接茬道:“嗯,小人雖說讀書不多,但以我行走江湖的經驗來看,這山上光禿禿的沒遮沒掩,怎麼藏得住人,兩側群山環抱,厲陽兵想前後包抄也是絕不可能,何況厲陽兵馬比我們還少,以少圍多如何辦得到?我們盡可放心前行呀!”這人明顯是笮融一邊的,話都是順著笮融說的。笮融聽完也很高興,丟了個眼色給那碑將,一臉笑呵呵的注視著周昕,等待他的抉擇。
周欣也不急著決斷,兩邊看了看,眼中盡顯得意之色,這是他多年經營之果,他最樂意看到他們這樣,分成兩派,相互較勁,誰也不能勝過誰,地下人都抱作一團了,還有人把他這太守當回事嗎?
周昕拿出了他的招牌笑容,像和事老似的笑呵呵的說道:“厲陽城一共才多少人馬?”
笮融搶先道:“厲陽兵馬滿打滿算6000,除了守城的之外,能打能殺調出來的人馬不超過2000至3000人,而這峽谷長短近十餘里路之多,區區兩千人就算全部埋伏在這峽谷,又能對我軍構成多大的威脅?再說陳溫那廝又怎麼會知道我們今夜要攻取他的厲陽城?”
周昕雖說建功心切,到底不是新手雛將,還沒被功利沖昏了頭腦,當下命令司馬:“大軍繼續原地休息,派出探馬先去前方探查。”話音剛落,立時引來笮融的一聲輕哼,顯然對周昕的決斷略有不滿。
周昕微笑只當沒聽見,依然笑呵呵地道:“呵呵,兩位將軍說的是,本太守只是擔心這山谷狹窄,我軍只能排成一字長蛇,前後不得呼應,若是陳溫在前方設伏,後續兵馬無法馳援,不能發揮兵員優勢,勢必造成較大傷亡,且待探馬探明敵情再行不遲”。
這是比較折中又保險的做法,周昕也知道強攻肯定損兵折將,趁夜奇襲是最佳方案,但也不能貿然行進。派去厲陽斥候遞送回你來的情報顯示,最近厲陽兵馬並沒有異動,陳溫應該還蒙在鼓裡。但周昕總是有種不太好的感覺,總覺得此行不會那麼順利。
周昕正在滿腹誹議之時,笮融的碑將看氣氛沉悶,突發奇想的拍起馬匹來,只見他滿臉堆笑的對周昕奉承道:“這次突出奇兵,太守、都尉神機妙算,定可一舉盡殲敵軍,入主厲陽,嘿嘿到時太守亦可青史留名,直追古人了!”
此話一出,周欣、笮融皆喜不自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周昕笑的更甚,摸著衣襟內的東西,對此次出兵歷陽充滿了信心,雖說為了此物,耽擱了些發兵的時日,但周昕認為那是值得的,那可是一件決定乾坤的法寶。剛才所有的不安,在摸到此樣東西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中也不由跺定了幾分。
那碑將一看,馬匹拍對了,自己也是一臉笑容,像是的了什麼便宜。
一旁的司馬為人比較正直,看了哪碑將奴才嘴臉,心中暗罵一聲,“馬屁精”轉臉不去看這嘔心的一幕。
等了小半個時辰,四名探馬紛紛回報,前方不見敵軍,山谷中積雪也未見車馬踐踏。要知道現在雖然雪勢甚大,但是如果有大隊人馬行動,也不可能掩藏所有的足跡,周昕聽了放下心來,立即讓笮融傳下將令,要前後備軍加快速度穿越山谷,直插厲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