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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里狗回頭看了他一眼,也沒空搭理他。趕緊對著部眾急叫:"這回是人,是人是馬步兵準備打。"
從沙里狗語無輪次的結巴樣,可以看出,這一夜他的神經被曹智的陷阱折騰得夠嗆。
沙里狗的部眾,隨著沙里狗的話,開始騷動起來。大部人還沒想清楚是逃,還是準備開打。一根根加長型長矛已戳了過來。
曹智是瞅准了馬驚給沙里狗他們造成的混亂,率兵掩殺過來的。
這回曹智他們在兵刃上占了優勢。黑夜裡雙方眼睛、鼻子還沒看清,曹智他們的長矛已戳上來,沙里狗這邊連陣都沒結成,撲!撲!一下子被戳中好幾個。
曹智興奮的大叫道:"瞅准了戳,殺啊"
沙里狗也不干示弱,砍斷一根戳來的長矛,揮刀直奔曹智而去。
夏侯淵一看,恐曹智有失,挺槊從後趕上,迎上沙里狗雙雙戰在一起。
曹智指揮著兵士輪翻進攻,這山道本來就狹小,不適合大對人馬作戰,縱是千軍萬馬也施展不開。在這種山道上最多只能幾十人同時在一起廝殺,所以曹智採用車輪戰方式,讓後面的生力軍不斷替換前面的人,手上還有長矛的,看準了縫隙,抽冷子"戳"。
再看沙里狗這邊,通過前一段的消耗,目前在山道上的人數已不占優勢。更可悲的是士氣上的低落,這八百黑山賊上山沒見著一個敵軍的面,就被又是巨石,又是箭雨,又是驚馬的,弄的早已心力交瘁。大石滾落山下,路通後,曹智的人拍馬殺到。平時膽小混飯吃的人,趁著雙方人馬正開打,鞋底抹油,就往山下溜。站在後面還沒輪上打的,也是越看越心驚,對方生龍活虎是越戰越勇,好像有打不完的人,己方呢,是每刻都有人在倒下,在死傷。因為開溜的人越來越多,在前面廝殺的黑山軍感覺己方的人是越打越少。
一方是氣勢正盛,另一方是哀兵敗將,戰局自然成一邊倒形勢,沙里狗的黑山軍是節節敗退,山道上被棄置了大量屍體。
沙里狗也不想退,但有心無力,他被夏侯淵死死的纏住。夏侯淵一把鋼槊或挑,或刺,耍得猶如靈蛇。沙里狗一把獾耳刀也是舞的密不透風,或砍,或劈,和夏侯淵打得不亦樂乎。其實沙里狗和夏侯淵的武功相差不大,尚在伯仲之間。但在這狹小的空間兩人都不能施展出全部本領,沙里狗又無心戀戰,他要節制、指揮自己節節敗退的部眾,但有夏侯淵纏著他,他只好且戰且退,使自己接近些自己的部隊。
生死相搏是容不得半點心神不專的,沙里狗是邊看自己的部眾,邊與夏侯淵過招,還時不時地對著本部兵馬喊上兩聲。夏侯淵趁沙里狗回望一下時,瞅准機會,鋼槊平刺,直刺沙里狗刀縫的空隙,還算沙里狗久經戰陣,眼角餘光見有槊影一閃,急步後退,向外旋身。他快閃,夏侯淵也不慢,鋼槊蹭著沙里狗的臂膀而過,挑翻了沙里狗臂上一塊皮肉,沙里狗的這條臂膀頓時鮮血淋淋。
沙里狗也因旋身過急,一個錯步,摔倒在地。夏侯淵舉槊就刺,還好有沙里狗一名頭目挺叉來救,奮力擋開了夏侯淵這一刺,另外的黑山軍立馬搶過沙里狗,扯著他向後急退。
兵敗如山倒,現在正印證在這支黑山軍身上。沙里狗也是鬥志喪盡,如喪家之狗,匆匆包了傷處,率部急走,急於匯合山下的部眾,再做打算。
曹智氣勢如虹,越打越起勁,率部一路追殺,一直追殺到一個彎道處,遠遠的已能看到山下的黑山賊眾,才見好就收的鳴金收兵,退回了山上。
山下李儒率部已節制了逃下山的黑山軍,知道山上情況不妙,趕緊整頓兵馬,要上山接應沙里狗。
逃下山的殘兵里,第一個盡然是黃誠,這小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初始一見李儒,心中一陣慌亂,趁著低頭喘氣,稍稍掩飾過去。李儒攻於心計,那會看不明白,但念及他和沙里狗是親兄弟,李儒不便點穿。接著又來了好幾十個黑山軍,大家七嘴八舌的,李儒一時還聽不明白,好不容易搞清點,沒想到逃下來的黑山軍越來越多。光整頓就費了些功夫,正要起步上山,就看到沙里狗也率部退了下來,也看到了曹智的追兵,但天太黑,估計不出人數。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李儒獻計
第三十四章 李儒獻計
李儒扶著氣急敗壞的沙里狗,聽他說完山上的遭遇,知道山上的人不簡單。<眼見黑山軍人心浮動,現在也組織不起有效地進攻,只能暫緩一下。
安置傷員,整頓兵馬,李儒忙了好一會兒,才稍事停當。
李儒來到沙里狗和一些頭目的休息處,替沙里狗的傷處換過一塊乾淨白布,等他稍事平靜後寬慰道:“主公,莫急,先稍事休息,山上的人不敢追下來,說明他們兵員不足,我們雖說損失了些人馬,但還有一千五六百人馬,未到元氣大傷,還可從長計議。”
沙里狗哼哼兩聲,也沒接話。
李儒等沙里狗稍事平息,接著道:“主公可原聽李某一言。”
沙里狗摸了把臉上的汗水,挺了挺疲憊的身體,嘶啞得道:“講,講,講”這時的沙里狗是多麼需要人為他出謀劃策,他這輩子從來也沒像今天這樣窩囊過,這打的是什麼仗。
李儒把一個水袋遞給沙里狗,往近旁的一塊石頭上一坐,目注夜空朗聲道:“主公,現在擺在我們面前有兩條路可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