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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該死的傢伙在這裡幹掉!這是阿卡多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他知道身後的人是誰,他知道他將來會做些什麼,現在是解決一切的最好時機,把一切都扼殺在源頭,這是最好的辦法。
這一瞬間,阿卡多甚至覺得,自己被刻意安排到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穿越,就是被賦予了這樣一個使命,這個使命就是——在這裡刺殺希特勒。
手已經摸到了刺刀,防毒面具已經掀掉抓在左手,阿卡多卻沒有回頭,依舊一步一步超前走著,新鮮的空氣進入胸腔,讓人感覺又活過來一樣。阿卡多只是略微的掙扎了一下,就徹底的放棄了幹掉身後人的念頭。
拜託,這是一個亂世,這是一個英雄輩出也惡魔降世的年代,自己來到這裡,活下去的希望、做一番事業的曙光、縱橫天下的機會,可都在身後這個人身上呢,殺了他,自己沒準就稀里糊塗的死在第一次世界大戰里了,鬼才願意干。
至於什麼拯救人類、挽救猶太人什麼的,阿卡多可沒有什麼切身感觸,如果身後的是岡村寧次日本天皇啥的,阿卡多一個轉身就痛下殺手了……至於希特勒,阿卡多可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深仇大恨。
就好像西方學者不在乎亞洲戰場上中國士兵的傷亡,也蔑視中國平民的苦難,身為一名中國學者,阿卡多對歐洲陷入混亂屠殺也是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的。
身後的希特勒扶著古長安的肩膀,死死的抓著阿卡多的軍大衣。從緊緊用力的手就能感受出,他現在的眼睛一定是火辣辣的疼著,阿卡多鬆開了捏著刺刀刀柄的右手,配合著不太靈便的左手,把防毒面具疊好放回到了盒子裡。
“稍等一下!我要停幾秒鐘!”他大聲的提醒後面的所有人,然後拍了拍希特勒的手指頭:“鬆開一下,我蹲下繫鞋帶。”
他的動作很輕,怕希特勒的手背被毒氣侵蝕後感到疼痛,希特勒很感激的點了點頭,鬆開了緊緊攥著的手。阿卡多的大衣肩膀上被抓出了褶子,可見希特勒抓的是多麼的用力。
阿卡多當然不是繫鞋帶,他是從路邊的一具屍體上撿起了一支步槍,天曉得上頭的軍官會不會因為他丟了步槍絞死他——而且就阿卡多的想法來說,帶著步槍更能說明他是為了照顧負傷戰友才退下來的,並不是逃跑。
把步槍挎上肩膀,又從屍體上弄了兩顆手榴彈,幾十發彈藥,阿卡多武裝好了自己,才人模狗樣的重新帶著自己的盲人大軍上路了。
走了十幾分鐘,這支殘疾人大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團部,不是阿卡多運氣好也不是因為他有主角光環——任誰遇到30多個潰散下來的友軍,而且還不知道跟著走,那才是傻子。
“古先生,你是三連的?”在團部野戰醫院裡,被簡單包紮了一下的希特勒終於鎮靜了一些,開始滔滔不絕的和阿卡多說話。阿卡多也終於知道了希特勒的一個壞習慣——他的話特別多。
想來也是,一個話不多的人怎麼會用演講打動那麼多人?他沒有別的武器,只有這張嘴。他憑著這張無往不利的嘴,說服了所有見過他的人,於是一個可怕的黨派被他改組整合,變成了人們耳熟能詳的存在。
不過阿卡多很想抽面前的希特勒兩個嘴巴,讓他可以安靜一下,他有太多太多的東西需要整理,太多太多的內容需要弄清。
迷迷糊糊的,阿卡多還是睡著了,他也算是中毒,所以理直氣壯的睡在了團部野戰醫院的地上——床是給重傷員的,他的傷情連個擔架都沒分到,只能睡地板……
軍營里的早晨,並不讓人滿意,阿卡多,也就是現在的德國陸軍某士兵一邊用右手吃力的穿自己那件舊軍大衣,一邊無奈的聽著身邊新朋友的嘮叨。
“猶太人!我在後備軍里想了很久!是猶太人!是那些蛀蟲讓我們遭到失敗!古先生!他們都該被絞死!”因為眼睛看不見東西又火辣辣的疼痛,希特勒起得很早,疼痛讓他咬牙切齒,隨意提到猶太人的時候他的面目更加的猙獰。
阿卡多看了希特勒一眼,咳了一聲然後說道:“希特勒,知道麼,你太狹隘了!猶太人有的很邪惡,這是對的,但是有些猶太人對我們有用,我們就要高薪聘請他們為我們的國家做出貢獻!”
“胡扯!”阿卡多的話讓希特勒有些歇斯底里,他憤怒的說道:“猶太人都是可悲的,渺小的!他們都不可信任!他們在吸食我們國家的血肉!知道麼?他們都應該下地獄。”
“希特勒!你要清楚,即便是我們用來作戰的武器,很多也是祖國的猶太人造的,很多也是祖國的猶太族捐獻的,事實上我們要做的不是殺光猶太人,而是要讓人們相信,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猶太人!”阿卡多用他那特有的藍色眼珠看著希特勒,說出了上面這段話。
希特勒迷惑了,現在的他還不能很好的理解阿卡多的話:“讓人們相信猶太人不存在?這不就是殺光他們,然後毀了他們的一切麼?”
“不!不不!親愛的希特勒,這完全是兩回事!我有個理論,這個理論叫做大德意志民主論!”阿卡多拿出了很多年後才出現在中國的民族界定理論,在那個時空里這個理論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中華民族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