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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那個前哨位置,一名士兵正抱著槍坐在沙包上,仰著頭似乎在看那已經因為炮擊停止而寧靜下來的夜色,冷風吹過,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露在外面的脖子,一動不動的仰著頭,只是那麼安靜的仰著自己的腦袋。
對著德國陣地的方向,他那蒼白的臉上露著驚恐的表情,事實上他已經死去多時了,他的身軀早就已經冰冷,所以他在寒風中一動不動,所以他只是那麼仰著腦袋。一柄鋒利的匕首劃開了他的脖子,鮮血已經流滿了他的衣襟,那個深深的創口也讓他的頭那麼詭異的仰著。
而這具屍體腳下的戰壕里,三名蘇聯士兵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身上都留著致命的傷口。這裡顯然已經被人襲擊了,而襲擊這裡的人,現在究竟在哪裡,卻沒有人知道。
“唉!該換崗去了,別偷懶啦!”把嘴裡的香菸抽完,這名剛才還和自己的排長介紹哨站布置的蘇聯士兵,頭也沒回的叫著自己身後的新兵,不過他似乎沒有發現,一柄鋒利的匕首已經從背後繞過了他的脖子。
一個滿臉塗著黑色油彩,帶著黑色特殊鋼盔,宛如厲鬼一般的德國特種部隊士兵,毫無聲息的把冰冷的特種刀具劃向了這名可憐的蘇聯士兵——從他說話開始,一直到被劃開喉嚨安靜的接受著死亡,到死他都沒有能夠想明白,為什麼自己身後的蘇聯新兵,會如此狠毒的對他下了殺手。
遺憾的是他以為對他動手的那個友軍新兵,此時此刻已經躺在地上,和他一樣捂著自己的喉嚨,掙扎著想要發出聲音。不過他張開了嘴巴,鮮血就從嘴裡和脖子裡噴涌而出,他無法發出叫喊,連近在咫尺的高射炮陣地上,都沒辦法聽到他的聲響。
就算他拼命的用手敲打著戰壕里腳下的泥土,也不會再有人來管他,因為就在不遠處的那個高射炮陣地上,幾名德軍士兵已經幹掉了所有的蘇聯士兵,他們發出了噠噠的輕微並且有規律的響動,告訴周圍的士兵,他們已經完成了各自的任務。
兩名德軍士兵借著橋樑附近營地里微弱的燈光,端起了手中的強弩,他們的目標就是剛走到鐵路橋上三分之一位置的那名蘇聯排長。他們將自己的武器瞄準了目標,他們的身後,一個接著一個端著mp-44突擊步槍的德軍特種部隊士兵彎著腰,從鐵路橋的兩側,貼著欄杆,一點一點向著對面接近。
那名排長聽到了身後密集的腳步聲,就好像是風吹過樹林時那種輕微的沙沙聲。他皺了一下眉頭,疑惑的回過身來,嘴裡叼著的香菸成了略顯黑暗的環境下,開火的絕好指示牌。兩枚弩箭飛來,一枚插在了他的胸口,一枚擊中了他的肚子,衝擊里讓他踉蹌了一下,腦海中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馬上要回莫斯科了……我的父親可是高官……未來對我來說是多麼美好……”這名蘇軍排長滿腦子都是不甘和遺憾,等到他感覺到了疼痛,下意識的想要叫喊出來的的時候,後腦勺已經重重的撞在了地上,摔的他七葷八素。
“有人!”他如同呻吟一般說出了兩個字來,嘴巴就已經被路過的一名德軍特種部隊士兵用手捂住了。一柄冰冷的刺刀插進了他的喉嚨,然後拔出來的時候帶著一絲讓人難忘的疼痛,緊接著這柄刺刀又插入了他的胸膛,讓這名蘇聯的官二代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
很快,一個接著一個的戰壕,一處接著一處的陣地,都在這種無聲無息的狀態下,被一身漆黑的德軍特種部隊占領了,他們隱蔽得控制了大橋,甚至用鋼絲從橋面上垂下,輕而易舉的剪斷了蘇聯守軍固定在大橋上的炸彈使用的起爆導線。
“什麼人!”當德軍部隊摸到這裡的指揮部的時候,才終於有一個蘇聯士兵發現了問題。他端著武器剛剛喊出了一句話來,就被四根弩箭同時穿透了身體。他看著自己身上插滿的弩箭,如同一灘爛泥般倒下。
不過這聲喊叫終於驚醒了蘇聯守軍活著的人,不過現在活著的人只有可憐兮兮的兩個了。連部里的蘇聯軍官披著衣服就推門而出,等待他的卻是一支冰冷的手槍,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我不開槍的原因非常簡單,告訴我今天晚上你們的街頭暗號。”熟悉的俄語,不過卻是冰冷的語氣,這名德*官捏著手槍的手掌上還帶著黑色的毛線手套,類似*十年代的“霹靂手套”設計,手指頭都露在外面,還有一個可以摺疊到前面來的類似兜蓋設計。
“別開槍!我願意合作!我其實是烏克蘭人!我真的是烏克蘭人!”高舉起自己的雙手,那名蘇聯軍官哆嗦著哀求道。他也看出來了,這些德國士兵絕對不是普通人,他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抓他這麼一個小連長的。
“真奇怪!隊長!”一名德軍士兵端著他的mp-44突擊步槍,笑著對為首的軍官用德語說道:“我們來到俄羅斯,卻連一個俄羅斯人都沒遇到過。這裡不是烏克蘭人,就是白俄羅斯人。”
他的話讓四周圍著的德軍特種兵都跟著笑了起來,用手槍指著蘇聯連長的德*官接著用德語問道:“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就打死你,說吧,今天晚上的口令是什麼。”
“杜鵑花!”被人用手槍在腦門上用力一頂,那名蘇聯連長閉上了眼睛喊出了他知道的口令。幾個詢問過其他蘇聯士兵的德軍士兵點了點頭,看起來所有人說出來的口令都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