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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偽裝方面的軍官皺著眉頭指著放大過的局部照片,皺著眉頭說道:“這種體積的偽裝網,如果是我們在操作的話,估計應該是坦克或者是飛機這類的大裝備,也可能是汽車或者榴彈炮。總之,如果不是欺騙偽裝的話,這些擴大的地方都應該是大型設備。”
雖然知道蘇聯人正在準備一場規模浩大的冬季攻勢,但是德軍並不知道蘇聯人的具體進攻方向,所以各個集團軍都在努力的分析蘇聯人在他們防區進攻的可能性,畢竟這關係到第一階段的防禦作戰順利與否。
而李斯特的防區內,蘇聯人的表現相對平靜一些,但是德軍掌握著東線的戰場制空權,所以經常起飛的偵查飛機最終還是發現了一些可疑的地方。
比如在一些森林的周圍,不知不覺間竟然多了一些原本沒有的植被區。顯然這些都是蘇聯人設置的偽裝物,至於裡面究竟有什麼,就不是德國人能夠分辨清楚的了。有可能是坦克也有可能是步兵營房,甚至有可能什麼都沒有,完全只是一些迷惑對手的假偽裝。
“距離上我們的重炮無法打擊到這個區域,如果動用轟炸機的話,風險就比較大了。”一名參謀覺得這個問題比較棘手,屬於陸軍空軍兩邊出手都不太合適的範疇:“我們的大口徑火炮並不多,而且射程有限,這些地方多數都在20公里縱深以外,動用火炮顯然不太現實。空軍回饋說無法確認那裡的情況,懷疑有對方的地面防空火力。”
在東線德國空軍戰鬥機已經統治了天空,不過蘇聯人也並非完全坐以待斃,他們利用誘餌與預設高射炮陣地的方法,來引誘德國飛行員進行攻擊,以此來伏擊德軍俯衝轟炸機還有小型轟炸機,達到反擊的目的。
所以即便德國空軍在蘇聯上空來去自如,可是空軍對起飛飛機轟炸還是持著謹慎的態度。況且僅僅依靠兩張照片的對比來作為證據,要求空軍起飛飛機轟炸一片毫無戰略價值的樹林,顯然任何一個空軍指揮官都要慎重的考慮一番。
李斯特默不作聲,事實上作為一名德國高級軍事指揮官,那種深埋在骨子裡的本能讓他覺得這些對比照片上標記的目標透著一種詭異的危險,讓他遲遲不能移開自己那審視的目光。他覺得這些異常絕對不那麼簡單,但是他缺乏支持自己觀點的有效證據。
整個蘇德防線現在是一個s的形狀,上半部分是蘇聯控制的大半個白俄羅斯,下半部分是德國切下來的大半個烏克蘭,事實上德國的進攻計劃正好是和蘇聯反了過來,德軍的行動計劃是合圍明斯克附近的蘇聯部隊,全殲這附近的蘇聯軍隊。
這是雙方占領區的地理環境決定的,因為拿過這張雙方實際控制線的地圖,大部分將領第一個想法就是拉平這條扭曲成s型的防線——有可能是強迫症,但是更多的原因還是從側面進攻總是要比正面上強攻更讓人覺得輕鬆一些。
和用刀去攻擊一個人差不多的原理,如果你用刀劈中了一個人的肚子,可能只會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可是如果你劈中了他突出的地方,就有可能切斷對方的一條手臂,就成果而言,還是劈斷手臂的效果看起來更震撼一些。
不過德軍的最高統帥部擬定了一個反其道而行的整體計劃,和蘇聯重點由北向南進攻不同,德軍在整體的戰略上採取了兩翼齊頭並進的戰術,在北部,由倫德施泰特元帥率領的a集團軍主攻,而在南部,由古德里安將軍率領的g集團軍主攻,共同完成整個“新巴巴羅薩”進攻計劃。
但是在進攻開始之前,更多的還要看防線上包括克盧格、李斯特、莫德爾、魏克斯這4個集團軍,還有曼斯泰因在最南端新成立的m集團軍這5個集團軍的防禦還有反擊是否可以順利進行。
就好像足球場上一樣,那些摧城拔寨的前鋒固然光芒萬丈,但是一個球隊能夠取得勝利更多的是依靠穩定的中後場發揮,那些穩健的後衛或者中場球員可能並不能成為讓人耳熟能詳的球星,卻絕對是一支隊伍里舉足輕重的存在。
古德里安、隆美爾這些將領雖然更讓人神往,但是一個國家的軍隊裡不可能所有的將領都是如此的閃耀,更多的軍人就好像鋼鐵一樣樸實無華,但是他們在自己的崗位上絕對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可以說正是有了他們,才真正構築起了一個帝國戰無不勝的神話。
東線上德國的將領之中,除了克盧格是依靠對元首的絕對忠誠還有唯命是從才站在了集團軍司令的位置上之外,其他的將領都是阿卡多精心挑選的真正有能力的野戰專家。
其中有作戰穩健中規中矩的集團軍指揮官魏克斯,這位野戰專家善於打包圍戰和殲滅戰,是一位出色的前線指揮官,他在波蘭境內的合圍作戰中表現非常出色,麾下的德國步兵也以精銳享譽國防軍,是一個沒有明顯短板的將才。
而另一個將領莫德爾,則是以善於指揮防禦作戰被稱為“帝國城牆”的將軍。他在波蘭境內率領部隊死守陣地,用局部反擊殲滅了大量的蘇聯有生力量,最終為主力部隊爭取時間合圍了蘇聯主力,因此被世人所熟悉,如果說古德里安和隆美爾是進攻方面的帝國雙璧,那莫德爾就是防守上不動如山的穩健型將領。
不過這個最善於防禦的將領並沒有在蘇聯即將展開總攻的位置上,而是率領他的集團軍,在基輔附近等待著可能出現的蘇聯部隊的大規模進攻。這也是阿卡多堅持如此布置的原因,因為他希望在反擊開始之後,古德里安和曼斯泰因的兩個集團軍可以擁有一個牢固的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