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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危險還是有的,比如說上一次蘇聯人用鋼盔引誘德軍狙擊手開槍,來試圖提前確定狙擊手的位置,結果德國人一點兒也沒有客氣,直接操起鐵拳火箭筒,打出了一枚火箭彈。當然附近的蘇聯紅軍傷亡不小,那名用鋼盔調戲德軍的蘇聯士兵也當場陣亡了。這算是給了經常這麼玩的所有人一個教訓:不要輕易的暴露自己的位置,因為你不知道飛過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呯!”對面的狙擊手開火了,這還真是一場漫長的等待啊。德軍狙擊手通過自己的瞄準鏡,清楚的看見了冒起火光的位置,他揚起嘴角,用十字瞄準刻痕壓住了那個位置。果然那裡有一名偽裝成草堆的蘇聯狙擊手,幾乎和周圍的草地一模一樣。
“再見!”德國狙擊手嘴裡輕輕的念叨,然後扣響了自己的扳機。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因為他每天都要這麼做上無數次,每一次幾乎都要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這裡是戰場,生存法則最為嚴酷的地方。這裡活下去的唯一手段就是殺戮,這裡唯一不需要的就是憐憫之心。
“呯!”一發子彈從偽裝良好的槍口裡噴射而出,飛向遠處那名蘇聯紅軍狙擊手,劃破空氣,飛過了兩百多米的距離,然後輕鬆的鑽入蘇聯狙擊手的身體,帶著巨大的旋轉動能,切碎骨骼,撕扯內臟。
在這名狙擊手不遠處的地方,一個蘇聯士兵站起身來想要逃走,同樣被一槍打在了後背上,還沒有跑出幾步,就一頭栽倒,橫屍在了一團灌木叢邊。
一條生命在戰爭的最前線就是這麼的不值錢,無論是頑強戰鬥著的士兵,還是膽小如鼠的懦夫,他們都有機會苟且偷生,也都會在倒霉的時候卑微的死去,屍體的關節扭曲著倒在地面上,不值一錢毫不體面。
用刺刀挑著鋼盔的助手把手裡的鋼盔扣在了腦袋上,笑著背起了自己的槍,向遠處的蘇聯狙擊手屍體走了過去,他負責撿起蘇聯的狙擊槍,來證明自己的狙擊小組確實在附近殺死了一名蘇聯狙擊手。
很快他就走到了屍體的身邊,那名蘇聯的狙擊手看上去非常年輕,也就只有不滿二十歲的樣子,稚嫩的臉上五官扭曲,顯然身體上的創傷在差不多一分鐘前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痛苦。他的身邊滿地鮮血,證明著他並非是立刻死亡的。
子彈從肋下擊穿了他的肺葉,然後帶著他的胃還有一部分腸子的碎塊從另一側穿出,留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看上去非常嚇人。
德國士兵從這具屍體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本被鮮血染紅了的證件,還有一本手寫體的筆記,上面是俄語,他看不懂,卻沒有丟棄。上面的血跡還沒有乾涸,所以他也沒有把這些東西放進自己的口袋,而是用手捏著,走向了遠處另外一名蘇聯士兵的屍體。
他走了過去,用腳踢了踢那具屍體,然後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一旁,把屍體翻了過來。就在他翻找屍體的時候,德軍的狙擊手也走了過來,他掩護了半天,發現確實周圍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才收起武器靠了過來。
在屍體旁點燃了一支香菸,看著自己的助手在蘇聯士兵屍體上翻找東西,他只是漠然的在那邊吞雲吐霧,等到助手點了點頭,他們在背著四支槍離開。兩個人退回到他們剛剛的伏擊位置,然後又向後走過了一片小樹林,就來到了德國擲彈兵控制的防線上。那裡正在吃飯,卻沒敢生火加熱冰冷的食物。
哨兵看見自己人回來,上來盤問了兩句,然後檢查了一下兩個人的證件,就放行了。兩個人也不從屬這支部隊,於是也沒有客氣什麼,直接按著對方所指的位置向著營部的方向緩緩走去。
連部後面不遠的地方就是營部了,這裡他們兩個人的熟人就比較多了。營屬炮兵的少尉和兩個人熱情的打招呼,還將煮好的熱水分給了他們一些。一杯熱水下肚,這才讓兩個人冰冷的肚子舒服了一點。
看見營長,兩個人把蘇聯的狙擊步槍還有另外一支莫辛納甘普通步槍放在了營長的桌子上。然後開始匯報剛剛交戰中發現的問題。營長看了看這兩支槍,發現都維護的很好,比蘇聯其他部隊的武器強得多。
“他們在效仿我們,一個月前他們的狙擊手還是單獨行動的,現在他們多了一個人,如果不是那個蘇聯人膽小提前逃跑了,剛剛過去查看屍體就會被他開槍襲擊。”狙擊手指著那支普通的步槍說道。
顯然在鬼門關外面走了一圈的狙擊小組助手也心有餘悸,他把繳獲的物品攤開在桌面上,絲毫不理會上面還有些粘稠的血跡:“我看不懂俄語,不過把他身上的這個筆記帶回來了,希望有用。”
營長懂得一些俄語,這是入侵前的準備工作之一。他拿過那個一大半都被鮮血染紅了的小本子,仔細的看了看,發現裡面專業術語非常多,唯一能看懂的是,狙擊手,訓練,道路房屋等等一些詞彙。
不過他還是推測出這應該是一本狙擊手訓練手冊,上面是蘇聯培訓狙擊手的一些基本理論知識。這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營長可以處置的問題了,情報顯示蘇聯人正在大量培訓狙擊手來給德軍製造麻煩,德軍高層也在漸漸重視這個新的情況。
戰爭就像一個大課堂,大家都在先進者身上學習,彌補自己的不足。學習速度之快,簡直就讓人瞠目結舌。真實的歷史中,從德國海軍把雷達第一個架上軍艦,到美國海軍每一艘軍艦都安裝上雷達,似乎只用了6年的時間。而當德國空軍用上ME-109戰鬥機的幾個月後,英國噴火戰鬥機就應運而生了。誰又能想到,人類從活塞螺旋槳飛機進化到噴氣式飛機也只用了短短5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