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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人此時此刻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麼幼稚,殺掉某個人之後,再往這些人身上栽贓,是再簡單不過的政治手腕,阿卡多在元的位置上坐了過1o年,如果再玩不好這種簡單的東西,早就死了幾百次了。
阿卡多自導自演了一個鬧劇,用栽贓的辦法將叛國通敵的黑水潑到了那些可憐的資本家身上,手段非常簡單,而且花樣也非常老套,只不過這樣的招數百用不厭,非常有效,有效到讓人不忍心開新的計策。
你們不是想要把自己和德國人民綁在一起麼?那阿卡多就用最有效的辦法來割裂這段聯繫:誰也不願意和賣國賊扯上關係,不是麼?
“先生們,女士們,下午好。這裡是柏林廣播電台,這裡是柏林廣播電台。”收音機里,一個甜美的女性聲音響了起來,讓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德國總理奧古斯微微睜開了眼睛。
守護在他身邊的小護士立刻就如同黃鶯一般叫了起來,聲音也非常好聽:“大夫!大夫!病人醒了!奧古斯總理先生,醒了!快!”
沒有理會一旁歡呼雀躍的護士,奧古斯盯著病房角落裡的那台收音機,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收音機里,女主持的聲音並沒有停歇:“今天下午,元下令緝拿的民族罪人,違反帝國法律的幾個主要負責人正在行刑的時候,有敵人實施劫獄的行動!”
“事實證明,偉大的元阿卡多的英明決策是完全正確的!偉大的元阿卡多?魯道夫萬歲!”最終,收音機里的女聲說完了這一句話之後,這個頻道就開始放送起音樂來了。悠揚的曲子讓人非常放鬆,也讓病床上躺著的奧古斯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沒事了!”如果沒有搶行刑場這個花絮,那麼奧古斯還真就擔心自己的孫子被元給秘密的幹掉了。現在元顯然並非是殺人的那種狀態,也就不用太過為了過分貶低吹毛求疵。只要阿卡多還有那麼一點兒僅存的理智,他就不會輕易對克虜伯和他奧古斯自己的孩子下手。因為這幾乎沒有什麼好處,沒有好處的事情,很少會有人去做,何況這個人是一名國家腦。
房間裡,奧古斯的孫子面色慘白,因為這一刻他終於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渺小,如果元想要殺掉自己的話,他絕對會先用輿論把自己搞的一錢不值。
“我……錯了!”克虜伯的兒子顯然還在慶幸自己沒有被元拉出去用這種詭異的方式來蹂躪自己:“對不起!我真的錯了!”
奧古斯的孫子臉色白,他剛剛還覺得阿卡多一定不會為難他。現在,他看了這場鬧劇之後,才知道自己對於一個強勢的元來說,真的只是隨便殺殺的小嘍囉。
☆、756當窮人
如何處置一個曾經有功的人?讓他身敗名裂就可以了。所以只要布下一個合格的騙局,就能讓這個人成為千夫所指的罪人。阿卡多用的是小孩子玩遊戲耍賴的招數,其實說白了也並不高明,不過他的一系列手段讓所有人都得到了甜頭,所以拿到了好處的人都選擇了閉上自己的嘴巴。
那些死去的人手裡的財富,阿卡多分文未取,直接分給了他信任的商賈,於是至少在荷蘭境內的商人團體中,阿卡多把自己的聲望損失降到了最低的程度。
至於國內,芬妮的媒體集團讓整個帝國上下都維持了一個統一的論調,那就是這些被處死的商人是叛國者,是國家的罪人,是一群只知道剝削別人的寄生蟲。在如此強大的國家宣傳機器面前,那些已經被殺的七七八八的商人團體也就發不出什麼自己的聲音了。
歷朝歷代都要處置一些利益集團,就好像都要處置一批貪官污吏一樣。處置的辦法非常多,但是卻從來沒有起到過什麼效果。這些利益集團,或者說家族財閥們,經歷無數歲月屹立不倒,比起那些短命的國家政權,他們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宰。
阿卡多之所以能夠成為德國的國家元首,其實就和這些財閥們的支持有著分不開的關係。在阿卡多剛開始起步的時候,這些利益集團因為自身的原因,選擇了支持,所以阿卡多就不可能真的對所有的財閥和財團,下真的死手。
中國有句老話,叫“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所以說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人永遠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任意的去做事情,即便是一名國家元首,也要權衡利弊去處理棘手的事件——阿卡多權衡了許久,想到了這麼一個殺雞儆猴的辦法來,也許不是最有效的,但是卻是他現在能做到的極限了。
他不能對支持自己的奧古斯、克虜伯等人的後代下手,畢竟講人情說道理,這幾個他的“晚輩”確實罪不至死,甚至那些已經被絞死的人中,也有很多人罪不至死,可是拉伸到國家這個層面上,阿卡多只能將他們處死,而且是以一種身敗名裂的方式來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跟真正的那些大財閥們動手,就只能小心翼翼並且步步為營了。而且作為這個國家為數不多的幾個大資本家,這些人也做不出太丟人的事情——能成為有錢人,至少說明他們是有一定眼光的。所以這種雞毛蒜皮卻讓人痛不欲生的小事,一般大人物是真的不會做的。
但是這一次,阿卡多知道,其實是有一個真正的大人物,攙和到了荷蘭工廠剝削工人這件事當中。這個人名聲不顯,不過卻是德國境內數一數二大的糧食經銷商,因為經常籌備軍糧,所以和軍方將領也有一些密切的關係。不然想要讓指揮當地駐軍的德克將軍俯首帖耳,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