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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奔馳公司的經典1935年款高級公務汽車,是德國高級幹部的政府專用汽車。還出口到美國以及法國等地區呢。”科魯曼上校介紹道:“這次是萊因哈特將軍親自下令,調撥過來接送各位的。”
他滔滔不絕,讓坐在汽車後排的小人物們驚悚不已。布魯斯還有克拉克等人鑽進後排的汽車裡就開始危襟正坐,生怕他們的衣服刮壞了車裡那些看上去精美的內飾。
結果一路到了刻意為他們在城內準備的飯店,這些人都因為太過緊張而弄的腰酸背痛。下了車送走了科魯曼上校,克拉克竟然倒在床上得出了他自己的結論:“我的上帝啊,那奔馳車還沒有我們的坦克舒服。”
☆、221鐵十字勳章
“這個姿勢怎麼樣?”把手按在雕像上,雷恩努力的做出一副很是大義凜然的模樣,而他的對面,是三四個端著照相機的專業攝影師,這些人舉著鎂光燈,挑選自認為完美的不同角度對著雷恩瘋狂的按快門。
在來的路上,他就知道在柏林的吃穿住行假日游,絕對不會像想像中那麼輕鬆。果然,第二天德國宣傳部就來了整整一個宣傳團隊,對這兩個車組的人員開始了從頭到腳的包裝。
“抬頭,對!下巴往上抬一抬!好的!手放在武裝帶上,沒錯!”一個攝影師大聲的一邊喊,一邊擺弄著自己的相機。雷恩突然有一種感覺,如果他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大美女,這張相片的感覺可能會更好……當然,也更受歡迎一些。
唯一讓他感覺到一絲慶幸的是,帶著這些攝影師來的,是一個穿著西裝帶著金絲邊框眼鏡的漂亮女人。那女人有多漂亮呢?聽說漂亮到和元首一直鬧著緋聞。那渾圓的屁股,纖細的蠻腰,豐滿的胸部無一不讓人情不自禁的吞咽唾沫。聽說她叫芬妮,還真是個好女人。
當元首,還真是一個有福氣的職業。雷恩很是認真的想道。聽說元首夫人長得更漂亮,這一謠言現在看來似乎有些吹噓的成分,面前這個芬妮已經算是大美人了,怎麼可能有人比她還要漂亮呢?
一邊想著,一邊把手從那個假雕像邊拿回來,那雕像是仿照波蘭華沙的一個廣場上的雕像製作的,後面的布景也都是假的而已,唯一真實的是那輛停在身後的坦克。
他們現在正在一個軍營裡面,攝製幾天之後需要印刷並且分發全軍的宣傳海報。為了萬無一失,連德國宣傳部的部長芬妮都在百忙之中抽出了時間,來親自操辦這一次重要的宣傳攻勢。因為近萬的傷亡讓國內參軍打仗的熱情下降了不少,所以元首命令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來宣傳波蘭之戰。
很快,假照片就完成了。剩下的就可以來真的了:車組人員被叫上了坦克,用他們最能理解也最放鬆的姿勢擺出了攝影師想要的動作,這一刻他們似乎找回了靈魂,剛毅到讓人看上一眼就有些心疼。
在都市的繁華之中,在那些無聊的活動中,雷恩他們似乎總是覺得自己缺少什麼,這一刻——當他們摸到了自己的坦克的時候,他們明白了。缺少的東西其實很簡單,就是那個默默陪伴著他們贏得一場又一場勝利的夥伴,就是那個布滿了斑駁彈痕的老朋友,就是那輛豹式坦克。
這是一種在生死之前淬鍊出來的習慣,這種習慣短短一個月就深入骨髓,成為了下意識的本能。這是一種無法言明的感覺,就仿佛一種烙印,刻在腦海揮散不去。只有戰車組的成員彼此才能體會,才能言明。
布魯斯抱著香檳的手一高一低,雖然只是一個輕輕的玻璃瓶卻從不一隻手拎著,只有安德烈知道那是他抱著炮彈的姿勢;安德烈雖然並不老邁卻總是弓著腰探著脖子,只有雷恩知道那個高度正好是瞄準鏡的位置。而雷恩自己不知道的是,他總是下意識的捏緊右手的拳頭,如果在戰車上他需要抓著扶手保持平衡。
還有鮑曼,還有克拉克,還有馬庫斯……戰爭給每個人都烙上了痕跡。它卻如同拂面的風,從不開口卻能讓人感受到它的存在。
“我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芬妮在一邊看著那些坐在坦克上的士兵,和刻意被阿卡多派來的攝影師雨果說道:“讓人把他們的舊軍服找來!”
雨果恍然大悟,是了,就好像給一張舊照片配上一個新相框,瞬間消失掉的是那種滄桑感。這些可不是廣場閱兵儀式上那些踢正步的儀仗隊,這些都是在戰場上因為獲得了非凡榮譽才能來到柏林的老兵。
如何在戰場上獲得榮譽?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殺人,殺很多人!比別人更有效率的殺人!比誰更從容的用最高的效率殺人!這些士兵可以說是帝國的驕傲,也可以說是一群殺人魔王。那既然是殺人魔王了,就不能輕易的更改那種百戰餘生的氣質,任何裝點都會讓這種氣息變得極不協調。
等到雷恩等人換上他們那些還沒有來得及洗的軍裝的時候,他們似乎找回了自己的靈魂。滿是塵土的黑色黨衛軍軍服,被喉部通話器磨得有些單薄的領子,因為被汗水浸透而留下白色鹽漬的皮帶,還有那滿是機油的袖子和前襟——這是他們的靈魂,他們的氣質!
這些換了行頭的坦克兵們爬上了坦克,不再小心翼翼的怕刮壞了新裝,不再被嶄新的武裝帶束縛動作,他們一臉的自信,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一身陳舊卻和那布滿塵土的坦克相得益彰。來到柏林兩天了,只有現在他們才是裝甲兵,只有這一刻他們才是黨衛軍第三裝甲師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