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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希勒爾將德軍並沒有完全適應的巷戰,變相的改頭換面,發展成了類似塹壕戰這類的陣地戰——這玩意兒德國人上一次戰爭中與法國人玩了整整四年,可以算是專家中的專家了。正因為這種戰場上的性質改變,讓德軍在減少了損失的同時,打出了如魚得水的感覺來。
在靠近史達林格勒西站的臨時站台上,一列德軍的火車緩慢的停靠了下來,乾淨整潔的車廂里,走出了穿戴整齊的烏克蘭士兵,這些士兵都是剛剛從烏克蘭境內徵召過來的新兵,經過短暫的訓練之後,就被送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戰場上來。
這些頭戴著鋼盔,身上穿著黑色黨衛軍軍裝的烏克蘭士兵,剛剛走下火車,就看見了站台上,堆滿了的烏克蘭傷員,這些傷兵身上都纏著厚厚的繃帶,等待上火車的時候還發出一聲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待遇享受到馬非這種高級止痛藥品的,大部分士兵只是在截肢手術的時候才會使用,而在漫長的恢復期里,他們只能靠叫喊來渡過這些讓人發瘋的悲慘時間。
剛剛從農場或者村莊裡走出來沒有一個月時間的烏克蘭年輕的小伙子們,就這麼在長官的訓斥下,簡單的排列起了隊伍,開始向火車站外面走去,但是他們中間大多數的人都在邁開自己的雙腿之前,好奇的打量著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傷兵。
沒有戰爭是一個人不死的,也許在未來會有機器人打機器人的戰爭出現,但是至少在1939年之前,人類文明還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無論古老的戰場上雙方互相砍殺,還是在近代史上雙方互相炮擊掃射,終究會出現死人,也必然會留下傷兵。
在史達林格勒這麼一個慘烈的戰場上,傷兵自然是最平常不過的景色,野戰醫院裡,到處都能看見被鋸斷了的胳膊或者大腿,在後方的掩埋處,經常可以看到堆滿屍體的汽車經過大門口。
烏克蘭士兵在這裡陣亡的比例相當大,聽說一度達到過二分之一這個概率,這些年輕的從後方補充到前線的新兵一般都會被老兵丟到最危險的戰場上去,能夠活下來的人才有機會熬過第二天或者是第三天。
看著不遠的地方,那些烏克蘭傷兵被德軍輕傷員還有醫生護士抬上火車,所有的烏克蘭新兵臉上都出現了恐懼的神情,畢竟他們都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殘酷廝殺,現在就讓他們看見未來的遭遇,真的有些打擊士氣。
“好了!不要再看那些士兵了!相比較而言,他們已經算是幸運的了,能夠領到更多的土地,還有安家費用。”在站台上鼓勵大伙兒奮勇作戰的烏克蘭軍官似乎已經麻木了,對著這些新兵喊道:“站好隊列!一會兒你們要被分開補充到各個部隊去!每一個人都可以在晚上領到紙和筆,可以寫信給家裡人。”
另一名烏克蘭參謀同樣站在隊伍中央,開始一遍一遍的確認自己的工作是否完成:“還有沒有人沒有立遺囑?有人是沒有家屬的人麼?還有沒有人需要立遺囑!需要的人到我這裡來集合!”
整個站台上一片混亂,烏克蘭的士兵們推搡著開始走下站台,大門被分成了好幾個狹窄的出口,這些出口一次都只能出一個人。鐵絲網外面是登記處還有德軍軍官,他們會將記錄好的烏克蘭士兵,以隨機的方式補充到前線損失慘重的烏克蘭部隊中去。
“每一個人都能領到一盒罐頭!今天晚上你們將會吃一頓非常豐盛的晚餐。”一名德軍軍官站在木頭箱子上,對著腳下經過的烏克蘭青年們大聲的高喊:“元首給了烏克蘭希望!我們要為元首戰鬥!推翻史達林的邪惡統治!”
軍樂團在遠處無聊的重複著雄壯的音樂,每當有補充人員的列車到來的時候,他們就要演奏那些重複了無數遍的樂曲。一個烏克蘭女子合唱團在放聲歌唱,歌詞的內容無非是為元首為烏克蘭流乾鮮血。
在被各自補充的部隊領走之後,這些烏克蘭青年們終於感受到了緊張的戰場氣氛,停在路邊的德軍坦克,上面蓋了偽裝網的防空高射炮,還有田野里,不斷炮擊著遠方的德軍大口徑火炮。
他們進入各自部隊在後方的物資補給營地,然後分配到帳篷裡面去。個人物品不允許放在這些帳篷中,因為這些帳篷還要供下一批到來的新兵繼續使用。他們在這裡被要求休息並且正常出操,繞著附近的公路拉練並且參觀德軍威力十足的大口徑火炮炮擊敵軍陣地。晚飯之前他們要聽來自家鄉的代表朗讀家鄉人的幸福生活,這是有德國特色的思想教育內容之一。
“仔細檢查你們手裡的武器!”在第二天的早晨,這些士兵吃過肉罐頭還有蔬菜與土豆泥組成的豐盛晚餐,經過一夜幸福的睡眠之後,基本上都忘卻了在火車站看見的悲慘場面,這個時候他們就會領到自己的步槍,在校槍員的咆哮聲中,檢查分到自己手裡的武器是否合格。
這些槍枝都有統一的編號,可以查到生產廠家,一旦出現問題就可以追查到生產流程經過的每一個人。檢查工作一般都會非常順利,因為毛瑟98k型步槍結構簡單,產量非常巨大,所以可靠性非常高。
然後新兵們就要在走上戰場之前,學習他們最後一堂課程了。一名德國擲彈兵開始詳細講解可能在戰場上遇到的各種問題:“第一點!儘量低下你們的頭!這樣可以保證子彈不會擊中你的要害部位!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你們儘量用手臂或者背包來迎接子彈,不是你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