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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開始略微躁動起來,不少穿著黑色裙裝的女性開始用白色的手帕擦拭著自己眼角的淚痕,軍官們夾著自己的帽子,大多都略微低著頭,整個氣氛悲涼到讓人情不自禁搖頭的地步,隱約的哭泣聲更是讓人心酸。
奧古斯老爺子一生都和國防軍保持著非常良好的關係,所以除了東部前線的將領之外,大部分有頭面的將軍都趕來參加了這場國葬。更可貴的是黨衛軍的高層也將這位老者當成最好的朋友,所以參加葬禮的黨衛軍將領密密麻麻看上去就好像是傾巢出動一般。
因為奧古斯擬定了各種穩定國家的優秀政策,這些政策讓德國的經濟振興起來,這些政策讓德國的百姓過上了前所未有的好日子。所以一路上,柏林的平民百姓們夾道送葬場面十足,在墓園內的葬禮更是規模浩大到讓活著的人都有些羨慕的程度。
元首親自扶棺,超規格的禮儀隊伍,數百人的葬禮名單,甚至連英國占領區總督都趕回來。安葬奧古斯老爺子的那個墓地的位置,是整個墓園裡最接近中央的地方了,而大家都知道,這裡的最中央,那可是元首自己的“位置”。
“呯”隨著一聲整齊劃一的槍響,硝煙的味道瀰漫開來,胸口上帶著巨大銀質十字架的神職人員輕聲朗誦著哀悼死者的經文,作為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奧古斯的葬禮流程甚至請教過羅馬的大主教,誰能想到一個半夜三經的電話橫跨數千公里,叫醒教皇廳里最有權勢的神棍,僅僅是為了諮詢如何埋一個死人才更合理一些?權勢到了一定程度,就連神都要敬畏三分。
……
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用力將冰冷的鐵鍬踩進了瓦礫與泥土中,然後奮力的向前撬動,挖起一鍬亂七八糟的泥土。他扭動身子,將這一鍬泥土甩進墓坑中,蓋在了那團包裹著小男孩屍體的破布上。
天空陰沉沉的,似乎要下一場大雨,不過沒有人在意那個,因為天上依舊還能看見尋找目標投彈的斯圖卡2型轟炸機,依舊還可以聽到隆隆的炮聲以及遙遠的地方,那連綿起伏的機槍掃射之音。
孩子的母親依舊哭喊得撕心裂肺,因為她的男人已經在一個月前戰死在了陣地上,留下了她和一個獨子,在史達林格勒艱苦的生活。原本她對德軍的到來顯得不怎麼友好,畢竟她的丈夫就是被這群外來者打成了篩子的。
可是生活還要繼續,再如何苦大仇深,她還要養大她的兒子,所以最終她在家做一些縫縫補補洗洗涮涮的活計,而年幼的兒子就和附近的幾個小孩一樣,為德國占領軍擦皮鞋貼補家用。
誰知道好景不長,一枚蘇聯人打出的炮彈砸在了她兒子的身邊,附近根本沒有德軍的影子,所以死的只有幾個十幾歲的孩子。附近的平民們不願意讓他們的孩子就這麼曝屍荒野,所以就舉行了這麼一場簡單的葬禮。
在這麼一個地獄一樣的城市裡,沒有人知道自己下一秒會不會死去。可是大家還在努力的保持著自己那最後一絲體面,堅持著劃出自己與野獸的分別。參加葬禮的人雖然都破衣爛衫,可是能夠看得出來,他們整理過自己的著裝。
鐵鍬再一次被甩了過來,又一些土壤被蓋在了孩子的身上,那張蒼白稚嫩的臉孔上濺上了些許泥土,看上去讓人心疼萬分。大家都不再說話,女人哭泣的聲音就更顯得尖銳起來,刺破人心。
……
“他就好像我的父親那樣……”阿卡多用顫抖的聲音對著麥克風誦讀著那張寫好的悼詞稿子,他沒有讓別人修改這份他親自寫的悼詞,仿佛是一名正在悼念自己長輩的孩子一樣哀傷。
葬禮的最後,所有人都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密密麻麻瞬間形成了一片海洋。雖然沒有那句地動山搖的呼喊,沒有那句耳熟能詳的口號,可是大德意志禮依舊是那麼莊嚴,依舊是那樣激昂。
……
兩條普通的木頭被捆綁成十字架,插在小小墳墓的前方,上面沒有墓主人的名字,也沒有精緻的花圈。不過誰都知道這是一座墓地,因為這座墓地的後面,是整整300個同樣的目的,大部分上面都掛著破損的鋼盔,有德國人的,也有蘇聯人的。
旁邊的建築物牆根,一群德國士兵靠在自己的背包還有雜物以及彈藥箱上面,冷眼看著蘇聯的平民們埋葬著死去的孩子。不少人互相交談,但是卻沒有再發出往日的調笑聲。這些軍人說話的聲音都降低了幾分,鋼盔下深邃的眼睛盯著那些仿佛在做彌撒一般虔誠的人們。
一名年輕的德國士兵從看熱鬧的一群德國士兵中央站了出來,看衣裝他應該是隸屬於n集團軍主力部隊第14裝甲軍的擲彈兵部隊。這名背著g43半自動步槍的年輕人走到了剛剛想要散去的蘇聯人旁邊,用俄語喊住了沉默的人們。
“您的兒子給我們很多人都擦過鞋。我們很喜歡和他一起聊天。”這名年輕的德國士兵將自己手裡的口袋遞給了死者的母親:“我們這裡有一些土豆粉,可能不太好吃……但是,請您收下我們的心意。”
德國人殺了自己的丈夫,蘇聯人殺了自己的兒子,這名婦人已經不知道該不該拒絕敵人的施捨了,她麻木的接過了那個袋子,踉蹌著走向自己住的那片廢墟。
☆、926態度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