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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近他越來越不耐煩了,不耐煩這種凌駕於商業手段之上的國家經濟保護。他花了很多錢收買大德意志黨議員,結交軍方代表,希望可以通過法案,支持他的資本進入現在正在無限賺錢的領域。
作為一個唯利益至上論的人,他甚至考慮過通過選舉法,將那個只知道戰爭的愚蠢元首從那個位置上趕下台去。他渴望換上一個更容易擺布的傀儡,好進一步滿足他蠶食整個歐洲經濟領域的偉大宏願。
“萊納斯先生……剛剛接手的那個猶太人出讓給我們的鐵製品工廠……工人們因為不滿我們削減工資,已經開始罷工了。”一名穿著西裝的經理模樣打扮的人,正站在這個坐著的男人面前,恭敬的匯報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萊納斯?塞巴斯蒂安在歷史上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名字,不過如果說希特勒和克虜伯甚至施佩爾都找這位大亨借過錢,就可以知道他在德國的地位究竟有多高了。這個來自慕尼黑的超級金融大亨,手裡捏著德國無數工廠還有公司。
“那些該死的猶太人,臨走的時候還在給這些窮工人漲工資,這不是擺明了在和我作對麼!”坐在沙發上的萊納斯從嘴裡抽出了粗大的雪茄,吞雲吐霧的時候,從牙縫裡擠出了這麼一句抱怨:“和那個倒霉的元首一樣,他們都不懂什麼叫商業,也不懂什麼才叫資本……給當地守備部隊的指揮官打個電話,事情交給……交給當地的經理去辦。”
為了換取支持還有加快德國的工業發展,阿卡多在經過幾次試探之後,在8個月前就取消了工人集會的權力,並且想辦法讓工會組織成為了大德意志黨的喉舌。這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資本家剝削工人的氣焰,但是卻在客觀上加快了德國工業改革的步伐。
“都沒有工會了,這群窮得只剩下一條爛命的蠢貨還這麼能折騰!如果他們不開工,就讓軍隊鎮壓。打死幾個人,剩下的自然就老實了。”萊納斯得意的說了自己的對策,他對於手下人要求漲工資的對策,基本上就是絕不妥協這麼一個手段。他勾結任何可能勾結的人,鎮壓所有他手下工廠的工人罷工。
對於這種事情,他有著自己的理論:他願意花很多錢去結識一個政府高官,這對於他來說,是擴大自己的交友圈並且屬於上流社會的社交活動;不過讓他拿出一分錢去給手下的員工,這就屬於是浪費資源的體現了,他和幾乎所有資本家一樣,認為任何增加生產成本的手段,都是失敗的運營手段。
在這間大廳里,他鄙視的稱不懂資本運作的德國元首阿卡多是“那個不懂經濟的人”,叫那些在軍隊裡不願意接受他收買的元首派系的將領們為“那群只知道打仗的蠢貨”。萊納斯認為這些人最終都會被他的金錢擊敗,最終只能被後來的識趣的人替代。
另一名心腹手下低了一下腦袋,然後輕聲的說出了他最近活動的結果:“十幾個議員很欣賞您的慷慨,他們認為在合適的時候推出一個自由經濟法案,是非常正確的選擇。但是他們都不願意策劃選舉,甚至不願意提這方面的事情。”
這些在大德意志黨內玩政治的政客們,可都不是傻子。他們比商人們更了解阿卡多在德國政壇的能量,而且這些藉由大德意志黨上位的政治家們,或多或少都受益於那場國會縱火案還有那個著名的夜襲總理事件。一幕幕血腥的殺戮還沒有被人遺忘,相反那個深居在元首府邸的男人究竟有多麼狠辣,大家心中都非常清楚。
沒有人願意冒險,或者說沒有人願意送死。這個元首對於軍隊和武裝力量的掌控,甚至比皇帝或者軍政府的領袖還要牢固。而就在大德意志黨內部,支持元首的狂熱分子也占絕大多數,沒有思維正常的人願意在這種情況下為了點兒小錢就挑戰阿卡多的權威。
“混蛋!”激動之下,萊納斯一把將沙發扶手邊放著的一個小巧玲瓏的鑲嵌了寶石的金菸灰缸抓了起來,想也沒想就摔在了腳下的地板上。他惱羞成怒,為那群人誰都不願意忤逆阿卡多而惱怒:“這群膽小鬼!我遲早要把這群膽小鬼都幹掉!”
那個純金的菸灰缸就這麼叮叮噹噹的滾落到了牆角的地方,巨大的力量讓這個精緻的擺設徹底變了形。估計價值不菲的東西,估計能夠養活許多工人的東西,就這麼被萊納斯輕而易舉的毀掉了。
他最近因為在義大利的投資問題,真正和德國元首阿卡多面對面的開戰了。他鼓動很多在義大利有投資的大財團,一起逼宮阿卡多,希望他能夠儘快讓出位置,或者儘快擺平義大利那個動盪不安的局勢。
原本的預期是阿卡多被迫妥協,或者讓出一些好處來滿足他們更貪婪的*。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義大利的局勢很快被國防軍平定了下來,甚至連給他們緩衝的時間都沒有。大部分財團紛紛倒戈,讓出了部分利益去討好元首集團,而他卻不甘心計劃的失敗,繼續籌劃著名將元首替換成別人的計劃。
可惜的是這個計劃現在看來困難非常,因為他實在沒有想到一個領袖在國家內的統治力可以強大到這個地步。在三十年前的時候,他萊納斯的父親曾經對他說過:“這個國家的皇帝都可以用錢來更替。”可他現在想要換掉一個元首,卻困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