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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一名蘇聯士兵端著自己的刺刀沖向了只有17歲的烏克蘭新兵。對方躲閃不及,刺刀就那麼插在了這名烏克蘭新兵的肋骨縫隙中,鮮血一瞬間就濕透了這名德軍士兵的黑色衣服,將不滿灰塵的面料染成了另一個更加噁心的顏色。
“嗚……”這名烏克蘭年輕人雙手抓著對手的槍身,吐著鮮血盯著殺死自己的對手,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一張嘴就會有更多的血液從嘴裡噴湧出來。不過他依舊用力的抓著對手的槍身,似乎不希望殺死自己的人就這麼得逞一般。
不過很快第二名跳進戰壕的蘇聯士兵跟著沖了過來,這名蘇聯士兵同樣將手裡的長槍向前刺出,槍前插著的刺刀就從另一個方向刺進了這名烏克蘭年輕士兵的另一側胸膛,兩個人一同用力,這個烏克蘭年輕人就癱倒在了戰壕的地面上。
他們身邊大概只有幾米遠的地方,一名德軍士兵正在揮舞著鐵鍬,看他的模樣就知道這也不是一個德國士兵,而是一名來自烏克蘭的僕從軍。不過他明顯要比自己的戰友厲害不少,這個時候他已經幹掉了對面跳進戰壕里的蘇聯士兵。
手裡握著的鐵鍬鍬頭上沾滿了鮮血,正在順著方向向下一點點兒的流淌,不過這些血跡很快就在風中乾涸下來,變成了粘稠的紅色油漆,將這柄鐵鍬漆成了扎眼的猩紅色。
這名德國士兵看了一眼腳下的屍體,然後抬起自己的腦袋,正好看見了兩名蘇聯士兵,從他的年輕的戰友身上抽出他們的刺刀。於是他笑了笑,從地上撿起屍體上的那支莫辛納甘,亮著明晃晃的刺刀,走向了兩個已經發現他的敵人。
“殺一個孩子有個屁的本事!來!沖我來!”這名來自烏克蘭的德國士兵大吼一聲,然後就端著刺刀刺向了左邊的蘇聯士兵,那蘇聯士兵顯然也有兩把刷子,用手裡的槍身撥開了德軍士兵刺過去的刺刀,順勢還想刺德國士兵一下。
一擊未成的德國士兵趕緊收回了自己手裡的長槍,用槍托掄開了第二名蘇聯士兵伸過來的刺刀。他以一敵二,顯然並不能輕而易舉的取得勝利。於是他向後退了兩步,讓開了一小段距離準備尋找機會。
可是他後退的腳步絆在了剛才他幹掉的那名蘇聯士兵的屍體上,結果一個踉蹌之後,他發現自己前面的兩名蘇聯士兵的刺刀已經順勢刺了過來這是戰場,沒有什麼人會傻乎乎的追求什麼騎士精神,趁你病要你命才是這裡永恆不變的真理。
這名德國士兵自知已經沒辦法安然脫身了,於是他也順勢將自己手裡的長槍刺向了其中一個蘇聯士兵,爭取在自己死去之前,先親手幹掉一個殺死自己的兇手。一個短暫的交鋒之後,一名蘇聯士兵丟下槍倒掉,而地上的烏克蘭人也沒有了氣息。
從烏克蘭士兵身上抽出自己的槍來,活著的蘇聯士兵喘著粗氣,上紅了眼睛一般開始搖擺著腦袋,尋找著下一個自己要去幹掉的目標。不過他只看到一個接著一個的蘇聯士兵跳進這條戰壕,然後又匆匆離開。
到處都是高喊烏拉的聲音,他知道那是自己的部隊奪取了德軍一個陣地的聲音,那是一群士兵在勝利的喜悅下發自內心的呼喊。看了看腳下躺著的德軍還有蘇軍士兵的屍體,這名蘇聯士兵拉開了槍栓,給步槍重新上了一發子彈之後,也跟著其他的部隊跳出戰壕,沖向另一條遙遠的戰壕。
蘇聯紅軍接到的命令是奪回這片被德軍占領的陣地,將德軍從伏爾加河的沿岸趕回去。現在他們距離自己的目標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了,也許他們很快就會成功,畢竟這裡的德國正規軍並不多。
“突突!突突!”伴隨著槍聲,又是一片曳光彈從前方飛來,沒有時間讓大家多想,經驗豐富的蘇軍士兵已經彎下了腰趴在了地上,而站著的蘇聯人很快就被打得一個都沒剩下。蘇軍開始端著手裡的步槍還擊正前方的德軍,雙方隔著一條不到10米寬的街道互相開火,子彈打在牆壁和地面上發出耀眼的火星來。
剛才還殺了兩名烏克蘭士兵的蘇聯人趴在地上,突然感覺到地面竟然傳來輕微的顫抖,他驚恐的盯著手掌邊上的灰塵,發現那裡確實有一些細小的沙礫在跳動著。他知道應該是德軍的坦克靠近了過來,不然這些廢墟不會這樣“抖動”。
於是他眯起眼睛抬起頭來,看見一輛從來沒有見過的豹式坦克正在他前方大約二十米的地方向前碾壓著。這輛豹式坦克的炮塔上只有兩門20毫米口徑的機炮,剛才那一陣猛烈的槍林彈雨,就是這個該死的傢伙打出來的。
還沒等他扭動身軀,給這輛坦克的前進讓開道路,這輛稀奇古怪的沒有主炮的豹式坦克就露出了兩門機炮中間那個特殊的武器。這名蘇聯士兵不知道那是什麼,可是他有一種感覺,一種莫名其妙的絕望的衝動。
很快那個新式的武器空內就電光一閃,然後高壓的汽油就燃燒著噴涌而出,一瞬間就籠罩了這輛坦克正前方所有的目標,寬廣而且巨大的火焰吞噬著一切,將它路過的一切東西都燒的炙熱通紅。
那名蘇聯士兵只看見眼前火光越來越巨大,接著就感覺到了臉上身上傳來的如同剝掉皮膚一樣的疼痛感覺。他想要撕心裂肺的嚎叫,可是一股灼熱的氣體卻湧進了肺部,一瞬間他就失去了所有的思維和記憶,只剩下焦糊的碳化物,縮緊成粘連在體面上的酥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