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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雙方在兩個不同的地方,擬定了幾乎相同的計劃,除了攻擊方向相反之外,他們幾乎在地圖上畫出了同樣的攻擊曲線,而應對的措施竟然也是一模樣,都是想吃掉對方的進攻兵力,一勞永逸的解決掉對方的野戰裝甲力量。
“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朱可夫笑了幾聲之後,拍了兩下手掌,似乎在為對方的指揮官鼓掌,也似乎在為自己一手擬定的攻擊計劃竟然有人心有靈犀而開心。
不過,看穿了對手的計劃,這是一回事,如何應對對手的計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德國人看穿了朱可夫的哈爾科夫陷阱,採取的應對措施是放棄掉了眼前的誘餌,改了一個進攻方向,規避了與蘇聯紅軍的戰鬥。
現在同樣的問題擺在了朱可夫的面前,他究竟要如何選擇,則成了這場戰役最終勝負的關鍵決定。蘇聯究竟是和德國人一樣,放棄攻擊基輔的計劃,還是做出其他的選擇——全看這位在明斯克指揮總部里站在地圖前的總指揮官了。
“原路撤退,那麼整個進攻集群平安無事,這場戰爭還可以繼續打下去!”朱可夫在地圖前再一次邁開腳步,他來回走著,反覆思考著不同選擇造成的不同後果:“不過古德里安南下的攻擊會讓鐵木辛哥丟掉一半的部隊,至少有40萬人將被包圍在頓涅茨克,無論如何這個損失我們忍受不起!”
他走到地圖的另外一側,看向了不動如山的德國老好人司令官克盧格指揮的f集團軍所駐防的位置,又搖了搖腦袋否定了自己更改進攻路線的想法:德國的f集團軍可不是頓涅茨克的蘇聯紅軍部隊那樣的二流士兵,想要如同古德里安吃掉頓涅茨克方向上的蘇聯紅軍那樣,一口氣吃掉克盧格的f集團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萬一耽誤了一點時間,拖到a集團軍趕到固定的位置,那才是真的徹底完蛋了。
換句話說,現在朱可夫手裡唯一的優勢,就是攻擊基輔方向的時候,有3天到4天左右的時間差,一旦用光了這些時間,趕過來的a集團軍就會切斷他的後路,讓他的處境從天堂跌進地獄。
“該死的,德軍在不知不覺間,怎麼會擁有這麼多難纏的將領,還有這麼多難纏的兵力的?”朱可夫恨恨的抱怨了一句,然後他叫來了自己的副官,交代道:“給史達林同志發電報!陳述我軍現在的情況!讓史達林同志來做決定的吧,到底我們該如何取捨!”
一個小時之後,朱可夫拿到了來自莫斯科的絕密電報,上面的內容朱可夫看完之後就苦笑了一下,然後親自點燃了火柴,燒掉了這封來自莫斯科的命令。
之後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單獨坐了十幾分鐘,最終下達了一個瘋狂的決定:“德國人在最關鍵的時候害怕了,他們選擇了避開困難!我們蘇聯紅軍是不會怯懦的!我們迎接屬於我們的挑戰!命令華西列夫斯基,讓他的第3方面軍繼續向前猛攻!一切都按照原來的計劃執行!我們用蘇聯人自己的方式來決出勝負!”
“是!司令官同志!”副官立正之後鄭重的敬了一個軍禮:“偉大的祖國與我們同在!”
☆、720轉折
德國,華沙郊區的元首秘密行轅,狼穴。
阿卡多正坐在沙發上,和四名穿著西裝的老爺子還有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面對面。這些都是帝國戰爭氣象預報機構的工作人員,他們負責整個東部前線的氣象預報工作。而這些人中間,還坐著德國空軍的實際總指揮官凱薩琳將軍,以及負責轟炸機部隊的狄克將軍。他們都是來參加這場未來氣象情況確認會議的,在最近的時間裡,這種會議每天都要召開,並且匯報最新的測量結果!
“你們確定自己的預測準確無誤?”阿卡多開口打破了一直籠罩在屋子裡的沉悶氣氛,他不說話也沒有人敢先開口,於是大家都這麼等著。這就是權力帶來的威嚴,即便是學術上的權威,也不能在帝國實際的操控者面前展現出一絲一毫的桀驁不馴來。
其中一名老者開口回答了阿卡多的提問,他的語氣中顯得非常無奈:“我的元首,儘管我們已經通過派出的飛機還有潛艇傳送回了遠方的天氣狀況,可是氣象分析這麼多年以來都無法準確的預測降雪的準確停止時間,我們沒有辦法確認這段壞天氣究竟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我的元首,氣象分析的結果顯示,最遲在明天上午,將會有一個短暫的晴朗天氣,足以起飛飛機的晴朗天氣。”一名年輕的氣象學家站出來,對阿卡多輕聲說道。
“你可以確定?”阿卡多看向這個頗為年輕的氣象學家,帶著一絲微笑問道。最近他總是這樣詢問,問這麼一個同樣的問題,每天早上起來德國氣象人員都要去測量降雪量還有雲層的情況,用來結合其他數據推測未來天氣的走向。
針對阿卡多的不斷詢問,這些每天都要總結自己的測量結果並且再把之前的話說上一遍的德國氣象研究員們,還要再說一次同樣的回答,如果對面坐著的不是帝國元首阿卡多的話,想必他們已經忍無可忍暴起傷人了吧。
“是的,我的元首,我把數據整理並且分析了一番,對比整整100年內的氣象記錄,得出了這個結論,烏克蘭的壞天氣一般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像這樣的氣候只能維持幾天的時間,即便是繼續下雪,也會出現短暫的晴朗天氣。”那氣象研究員篤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