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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一聲槍響,打穿了木屋的窗棱,這名倒霉的黑衫軍士兵連自己的敵人長成什麼樣子都沒就死在了對方的槍下。他的身體在這一刻被人抽走了靈魂,只剩下了一個沉重的軀殼,嘭的一聲倒在了木屋的地板上,砸起了一片灰塵。
“啊!”墨索里尼嚇得大聲的叫喊起來,而那名侍從端著獵槍對著窗子猛然的開火了。獵槍的威力很大,一槍就打碎了玻璃,然後那些碎裂的玻璃就噼里啪啦的掉落下來,有的還砸在地上躺著的黑衫軍屍體上。
“呯!”上校將手裡的槍探出窗外,對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向扣下了扳機,他只是一個忠於墨索里尼的高級軍官而已,讓一年到頭都不怎麼開槍的他和一群德軍特種部隊抗衡,那才是真的開玩笑了。
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兩名德軍士兵順勢就臥倒,躺進了這間小木屋的室內。他們端著長身管的MP-44突擊步槍,身後還有兩名負責掩護他們的士兵。
“突突!突突!”沒給屋子裡的人任何反應的時間,這些黑洞洞的槍口就都噴出了閃亮的火舌。上校的胸口立即被打成了篩子,而拿著獵槍的侍從也同樣被一排子彈打中。
“啊!啊!”趴在地上抱著腦袋的墨索里尼,還在因為恐懼大聲的叫喊著。
“我們抓到他了!”門外,一名德**官眼屋內的情景,對著步話機匯報說道。
☆、1044我們的誠意
昏暗的囚室內,墨索里尼無聊的看著天花板上的裂紋,他被關押在一間別墅的地下室內,而這間別墅就距離他被捕的地方不遠。他不知道為什麼德國人沒有立即把他押送回羅馬,或者沒有把他弄到柏林去。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地下室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一名穿著義大利軍服的男人笑著走進了這間囚室,這個男人的胸前掛滿了勳章,看上去要比墨索里尼執政的時候,還要更加威風一些。
“住在這裡還習慣麼?我的偉大的領袖墨索里尼先生?”加里波第元帥背著手,仿佛是在欣賞自己完成的一件藝術品一樣,欣賞著身陷囹圄的曾經的上司墨索里尼,突然開口笑著問道。
墨索里尼看了一眼這名志得意滿的前義大利陸軍元帥,冷哼了一聲沒有開口。他的意思非常明顯,那就是自己的對手是德國的元首阿卡多,並不是站在這裡耀武揚威的這個曾經的手下。他甚至不屑開口與對方講話,因為他看不起這個背叛了整個義大利的反覆無常的小人。
他覺得,如果不是加里波第元帥這個狼心狗肺的賣國賊投靠了阿卡多,那麼自己在這一次退出軸心國的行動中,應該是獲勝的一方義大利能夠平安的退出世界大戰,變成一個中立的自由國度。
“你猜猜,為什麼你被關押在這個默默無聞的小地方,卻沒有被送回到柏林或者羅馬呢?”加里波第似乎好不在意墨索里尼的無視,自顧自話的說著他自己感興趣,想要說的話題:“想想如果不是你這個自己找死的天才,怎麼會有我加里波第的今天呢?”
“即便是你今天坐上了我的位置又如何?不過就是那個德國元首阿卡多手下養的一條狗而已!”墨索里尼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的眼睛適應了門口多少透出的光芒來,皺著眉頭諷刺道:“我和你不一樣!我至少還是個國家的領袖!一個曾經獨立自主的國家的領袖!”
“不不不!我可不敢坐在您的位置上。”加里波第擺了擺手,否認了自己成為義大利新領袖的事情。他似乎對這個事情很有成就感,有些驕傲的辯解道:“義大利現在是特別時期,現在是軍政府了。這個政府是有我加里波第元帥,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領袖什麼的。”
他指了指胸口上那個看上去做工不錯的鐵十字勳章,繼續說道:“你看,我更欣賞自己的另一個身份:德國的名譽市民,並且由元首親自頒發的鐵十字勳章。”
一邊說,加里波第一邊有些無恥的看著墨索里尼:“我在你手裡也不過是一條狗而已!所有的人都是你養的狗而已!不過我比較聰明,知道做勝利者的狗要比做失敗者的狗強,至少下場上好一些。”
墨索里尼看著面前有些洋洋自得的加里波第,一股莫名的火氣從體內爆發出來,他咬著牙,狠狠的對這個看上去有些小人得志的傢伙怒吼道:“你這個混蛋!要不是你從中作梗,義大利就體面的退出戰爭了!多少人會迎來和平?我只是想要為祖國謀求最大的利益,而你呢?你什麼都不懂,蠢貨!你把義大利和平退出戰爭的希望給毀了!毀了!”
他一生都在為義大利的強大而努力,在外人看來他可能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不擇手段的獨裁者,可是他確實有著一代老義大利政治家的立場和夢想。悲哀的是,這些夢想和立場讓他只能選擇自己如今的道路,而且推著他在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
為了義大利的努力,或者說在墨索里尼自己看來,他為義大利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正確的。為了這份堅持和理想,他願意鋌而走險,放棄唾手可得的名利,這聽起來非常高大,背地裡卻只是個人追求的東西不同而已。
希特勒是一個素食主義者,希姆萊甚至被熟悉他私生活的人稱為模範丈夫,當把種族主義當成是獵殺動物的時候,這群瘋子甚至把集中營里的毒氣室拿到餐桌上來當話題討論。他們在不犯罪的時候,差不多都是隔壁老奶奶那樣的好人,而墨索里尼也是這種人,他追求的是權力和名譽,是那種絕不屈居人下的絕對統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