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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魯扛著一挺g42氣喘吁吁的爬上了一棟建築的二樓,後面的博羅爾幫著他背著兩條彈鏈。兩個人在窗口架設好了機槍,拉開了彈艙裝填好彈鏈,而對面的法國步兵已經從到了不遠的正前方。
“噠噠……噠噠。”密集的機槍射擊聲聽不出個數,德國機槍那種因為超高射速而獨有的電鋸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對面的法國步兵頃刻間就倒下了許多人。
博羅爾端著突擊步槍快步下樓,正好看見兩個法國士兵正破門而入,他端起mp-44步槍一通掃射,把兩個法國士兵打倒在了門口的地方。一顆手榴彈從法國士兵的手裡滾落,然後在門口處突然爆炸,整個房子都晃動起來,天花板上的牆皮還有灰塵都掉落下來,博羅爾的耳朵里除了嗡鳴聲什麼都聽不見了。
他用左手捂著鼻子,右手端著突擊步槍走到門口,發現門外還有兩個法國士兵,不過現在他們因為那顆手榴彈已經成為了屍體。不遠的地方,隨著法語的呼喊聲,法國步兵正在撤退,這一點讓博羅爾感覺到非常奇怪。
“轟!”正面戰場上,憑藉戰壕繞到法國b1坦克近處的反坦克小組發射了一枚鐵拳火箭彈,火箭彈準確的擊中了坦克的履帶並且打斷了它。b1坦克掙扎了兩下,終於停止了下來,不過它的炮塔依舊在轉動,機槍也在猛烈的開火。
躲在戰壕里裝填,調整,換了一個位置再次探出腦袋,兩名德軍鐵拳反坦克小組的業務看起來非常的熟練,他們這一次瞄準的是b1坦克側面的一個進氣口格柵,一發火箭彈準確的打中了這個地方。
法國的坦克燃燒起來,車長推開艙門想要逃走,一直處於保密狀態的倉庫門口隱藏的馬克沁重機槍開火了,子彈帶著呼嘯聲打穿了這名車長的肺部,緊接著是鑽出來的駕駛員,機電員……總之這個車裡還活著的人都被德國人幹掉了。
☆、247你們也是
博羅爾晃了晃腦袋,用手扶了扶腦袋上扣著的鋼盔,拍打了一番胸口上落得白灰,把嘴裡的唾沫吐到了一邊。
“喂!餵?”他大聲的喊了兩聲,確認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確實沒有什麼問題,才小心翼翼的彎著腰站在窗邊,露出半個腦袋對外面瞄了一眼,又快速的把頭收了回來。
“巴魯!法國人撤退了?”他大聲的往樓上喊了一句,結果似乎沒有人回答。
“巴魯!”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一瞬間靠在火炮上齜牙咧嘴的大鬍子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這讓他非常得不舒服。
於是他用更焦急更迫切的語氣大喊道:“巴魯!我在叫你!混蛋!”
“我聽見了!這是我第三次回答你了!博羅爾!”耳朵里終於傳來了巴魯的聲音,看起來剛才自己的耳朵確實還有點小問題,不過現在似乎是沒有什麼大礙了。
“法國人走了?”博羅爾大笑著問道。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排長上司為什麼發笑,可是扛著機槍走下樓梯的巴魯還是回答道:“撤退了,我看見他們走了好遠才下來的。不知道為什麼,本來他們應該可以輕易的打垮我們的。”
“去把所有人都召集過來,我要檢查一下傷亡情況,這裡沒辦法再堅守了,安排一下,隨時準備撤退。”博羅爾對巴魯說道,然後想要轉身離開。
巴魯突然叫住了他:“嘿!頭!你沒事吧?”
博羅爾一愣,然後盯著巴魯:“沒事,我當然沒事,你這麼問什麼意思?”
“我是想問,一柄叉子插在肩膀上會不會痛。”巴魯指了指博羅爾的後背,問了一句。
看來緊張還有殺戮確實能讓人暫時忘記疼痛,博羅爾這才發現一柄叉子插在自己的肩膀上,看來是剛才的那枚手榴彈崩飛的雜物。他一把將那個叉子拔了出來,丟在了地上:“還不過來幫忙,我後面腰上的口袋裡有止血帶。”
包紮完傷口,博羅爾自己拎著槍走出了屋子。巴魯去找其他的倖存者了,而他則端著槍緩慢得走在小村莊的道路上。在一個街角,他看見了一名自己的部下躺在地上,一雙大眼睛瞪著望向天空,只不過他的胸前還有脖子上有幾個彈孔,流淌的血跡都已經乾涸了。
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他用手合上了這名士兵的眼睛,然後把屍體上的身份牌扯下來,很是鄭重的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裡。他抬起頭,看向村口一旁的倉庫,那裡曾經是一個反坦克炮陣地,就在十幾分鐘之前還是,可是現在那裡裊裊的冒著輕煙,沒有半點聲音。
他跨過被機槍打碎了半截的柵欄,緩步走到了英勇的戰友曾經戰鬥過的地方,他覺得自己的臉上很癢,似乎有小蟲子在順著顴骨往下爬。不過他沒有理會這些,而是徑直走到了大鬍子的面前,儘管靠在那裡的人如今僅僅只是一具屍體,再也無法睜開眼睛或者開口講話。
這裡陣亡了四名德國傘兵——或者說是機降步兵,這些人雖然沒有接受過跳傘訓練,卻可以第一時間通過運輸機補充給傘兵。他們可以說是傘兵最有利的支援,也可以說是德國最精銳的步兵。這些人領口上沒有繡那個代表傘兵榮譽的高山火絨草,不過上面有一個扣子用來和普通步兵區別。
走到大鬍子的身邊,博羅爾緩慢的坐了下去,看著這個被派來支援他的男人,現在他自己還活著,而這個來支援的人卻戰死在了這裡。博羅爾點燃了一支香菸,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又抽出了一根煙放在了火炮的一個滿是鮮血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