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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上帝並不存在,也許他確實存在,卻沒能照耀世上的每一個角落。至少在這片土地上,人們沒有感受到上帝的庇佑,人們只能依靠自己,在槍林彈雨中想盡辦法的活下去。
“沖啊!”遙遠的地面陣地上,一聲俄語的口令,將原本還算平靜的一切統統打碎了。所有的德軍都將手裡的武器架在了剛剛靠著的掩體上,將冰冷的槍口對準了敵人來襲的方向。
那裡,一群蘇聯士兵正在躍出自己的戰壕,端著步槍瘋狂的向前奔跑。他們要衝進德國人的掩體內,將這些人趕回到幾個小時之前所在的位置。這些士兵們高喊著“烏拉”的口號,悍不畏死的發起兇猛的衝擊。
“開火!”隨著一聲德*官的口令,一挺隱蔽在廢墟之中的德國mg42機槍開始猛烈的開火起來,曳光彈劃出直線,飛進遙遠的人群之中。鮮血開始飛濺,到處都是被子彈崩碎的瓦礫還有磚石,慘叫聲還有喊烏拉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時間平靜的戰場就好像開水一樣沸騰起來。
一輛德國突擊炮在廢墟之中緩慢的露出了自己猙獰的面目,將75毫米口徑的火炮對準了衝鋒的蘇聯步兵,隨著火炮的轟鳴,硝煙一下子瀰漫開來。德國士兵的還擊更加猛烈起來,長槍短炮都加入到了這場合唱,蘇軍成群結隊的倒下,這種場面一直持續到戰場重新恢復平靜,才算結束。
☆、1113新的指揮部
即便是每天只向前推進幾米的距離,夾在史達林和德軍前鋒部隊之間的距離,也確實經不起多長時間的消耗了。德軍在擊退了蘇軍的瘋狂反撲之後,在坦克的掩護下,沿著基輔大街向莫斯科市中心猛攻,雖然成效不大,但是已經確確實實的在莫斯科市區,站穩了自己的腳跟。
“馬里諾?”一名德國士兵靠在公路邊的一棟廢墟邊,看著僅剩的一面牆壁上,鑲嵌著的一塊刻著俄語的門牌。他是整個步兵連里唯一一個懂俄語的士兵,所以在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專門負責保護他的老兵。
“馬里諾?這裡究竟是不是莫斯科啊?”那名老兵縮著脖子,叼著香菸含糊不清的問這名懂俄語的搭檔:“再往前就是雙方的前線了,我們得小心一些,這裡可不太安全。”
兩個人原本就在公路兩側的建築物旁邊,這個時候周圍還有不少靠著牆壁坐著休息的友軍步兵。有些人正在準備一會兒的伙食,剩下的一些人要麼在搭建臨時的休息場所,要麼就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享受著難的的片刻閒暇時光。
“這裡是莫斯科城郊的一個平民區,也許會有一些高一些的建築物,不過似乎我們的炮兵部隊害怕那些建築物會成為敵人炮兵的觀察哨,所以現在看起來,這裡沒有什麼太高的地方了。”那名懂俄語的士兵繞開了腳邊躺著的兩名被擊斃了的蘇聯平民,跟在老兵的後面,小心翼翼的向著自己的連部方向走去。
這裡是還冒著輕煙的戰場,那些生活常識對這裡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有可能在下一秒就會有炮彈飛來,也有可能在某個看似平靜的街道轉角,就埋著一顆致命的地雷。所以在這裡,每走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每一個決定都有可能影響到最終的生死。
公路的一側停靠著幾輛豹式坦克,坦克的陰涼處坐著這些坦克的車組成員,他們穿著滿是油漬的黑色坦克制服,胸前佩戴著最普通的戰役獎章還有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紀念章,這些徽章要仔細的辨認,代表著這些車組們曾經參加過的歷次戰役。
停著的坦克的炮管上,都塗著幾個白色的圓圈,顯然這表示他們並非是剛剛加入戰場的新兵,而是有著擊毀敵人坦克經驗的裝甲部隊老兵。這些車組成員們用一雙雙深邃的眼睛掃視著從他們身邊走過的各式各樣的德國步兵,看著對方徑直走向血腥殘酷的戰場。
如果參加過史達林格勒戰役的士兵來到這裡,那麼他們一定會對眼前的景色萬分的熟悉:一樣的碎瓦礫,一樣破敗的街道,一樣讓人緊張的廢墟,一樣千瘡百孔的陣地。這裡的一切都是噩夢一般的回憶,讓人每一次想起來,都會渾身上下浮現出無數的雞皮疙瘩來。
……
德軍陣地的正後方,一處被加固了的掩體之內,剛剛晉升元帥的克盧格拎著自己的元帥權杖,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手下們布置著他的新指揮部。
幾名士官幫忙將一份巨大的莫斯科城區地圖展開,掛在了用木板釘成的板子上。頭頂上是木頭和沙袋壘砌起來的頂棚,還用防雨材料鋪設了一層,保證不會在雨天發生漏雨的事情。連接到柴油發電機設備上的吊燈被固定在房間的中央,不過即便是這樣整個指揮部內依舊顯得有些昏暗。
陽光從面朝莫斯科方向的幾個觀察窗透進屋子,幾個參謀正在調試著樹立在觀察窗旁邊的炮隊鏡。還有一些軍官正在將一摞一摞的文件放在剛剛找來的辦公桌上,兩名士兵正在聽著命令,搬運著上了鎖的文件櫃。
一名德國元帥的指揮部里東西絕對不少,即便是沒有晉升之前,德國上將的指揮部里,文件還有設備也絕對多得足以讓人大吃一驚。就在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兩名軍官將展開一半的集團軍軍旗擺放在了指揮部的一個角落,不遠的地方還掛上了一張不大的元首阿卡多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