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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圖京沒有想到扎伊采夫這一次是如此的堅決,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種已經絕望的情況下,史達林還真的有心去找這些細枝末節的麻煩。他愣在那裡,不知道該真的挺身而出被自己人打死在自己的指揮部門口,還是該讓開一條路,在眾目睽睽之下出賣自己的部下們。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扎伊采夫繞過了他的身體,走進了他的指揮部,然後等瓦圖京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指揮部里已經傳來了槍聲。這種行動在這種敏感的時候,根本不可能瞞過瓦圖京指揮部的眼睛,所以當扎伊采夫來到這裡的時候,瓦圖京等在了辦公室的外面,而這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意味著裡面的人同樣做好的準備。
槍聲密集的響了起來,顯然裡面的人並沒有選擇坐以待斃,而是選擇了舉槍反擊,瓦圖京驚恐的聽著自己指揮部裡面的槍聲,卻始終沒有勇氣走進去,勸說兩方面的人停止這種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消耗。他只是站在門口,連身體都沒有轉動過。
屋子內的槍聲漸漸平息了下來,瓦圖京卻依舊在自己的手下絕望的眼神中保持著靜止的狀態,他就這麼站著,等著指揮部裡面毫無動靜了之後,才緩緩的轉過身子,看著那個幽深空洞的地下指揮部的大門。
扎伊采夫拎著自己的手槍,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大門,而他的身後,那些跟著進去的史達林的衛兵們,卻只有一少半跟著走出了屋子,大家都是拎著槍,刀口舔血混飯吃的,所以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互有死傷,確實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我敬重你是一個真正的愛國將領,所以這一次的事情,我不會對史達林匯報,也不會追究。”扎伊采夫走到瓦圖京的面前,開口對這位將軍說道:“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再弄出什麼其他的事情了,畢竟現在大家的心情,都不怎麼好。”
瓦圖京沒有說話,他指揮部門口的士兵手都按在槍上,用極度仇恨的眼光看著這些穿著光鮮體面的衛隊制服的人。對方是什麼身份他們其實並不在意,他們更在意的是這些人剛剛殺了自己的同事,自己的上司殺了那些屋子裡熟悉的臉孔。
“長官!如果您下令!我們保證讓他們一個人都無法離開這!他們剛剛假借史達林同志的名義,殺害了我們指揮部的大量軍官!”一名衛隊軍官按著自己的配槍,盯著扎伊采夫開口詢問瓦圖京,而後者沒有說話,只是目送著那些拎著手槍的史達林衛隊的士兵上車離開了滿是彈坑的街道。
“德國人沒有做到的事情,史達林卻做到了。”一名拎著文件包的蘇聯軍官冷嘲熱諷的說道:“他幫助德國人襲擊了我們自己的司令部,打死了我們那麼多人,讓整個指揮部陷入到一片混亂之中。”
很快一些蘇聯部隊的異常反應就讓德軍察覺到了,一些德軍局部上的進攻,蘇聯反擊的非常緩慢,他們不再像開始的時候那樣快速的投入兵力,有的時候等到德軍已經占領了目標地區,蘇聯的小股部隊的增援還沒有趕到交戰地區。
利用蘇聯守軍內部出現了一系列問題的時機,德軍完成了一次有限的進攻作戰,f集團軍在火炮的掩護下,拿下了沃龍佐夫公園以北的一個有名的餐廳,並且將附近的蘇聯士兵驅趕到了萊蒙諾索夫大街防線後面。
克盧格元帥投入了一個營的裝甲部隊掩護自己的步兵,沿著工會大街一路向北攻擊,最終在萊蒙諾索夫大街和工會大街交匯的十字路口處,他們停下了前進的腳步。而阻擋他們前進的,是他們側翼一個蘇聯守軍拼死守衛的建築科學圖書館的大樓。
而邊路的德軍f集團軍的部隊,從華沙公路切入到了列寧諾的側翼,差一點兒就切斷了朱可夫和克里姆林宮在莫斯科河以南地區的交通連線。朱可夫不得不在他面見史達林之後的第二天,就搬遷自己的指揮部。
他被迫將自己的指揮部再一次後移,搬到了帕維列茨克火車站,那裡有連接莫斯科河兩岸的地鐵設施,擁有更完全也深的地下防空掩體設施。而且這裡三面環繞著莫斯科河,可能是最容易防禦的莫斯科核心位置了。
朱可夫將自己的指揮部挪到這裡之後就沒有打算離開,他盡心的布置周圍的防禦工事,一個挨著一個檢查戰壕和街壘,甚至親自動手幫士兵加固機槍碉堡。作為一個元帥他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現在剩下的就只剩下和自己的國家共存亡這一件了。
就在7月20日,列寧諾地區被義大利遠征軍占領,而他們的側翼,古德里安的坦克已經將履帶壓在了卡希拉公路和安德羅波夫大街交匯的丁字路口附近。馬庫斯的虎王坦克部隊得到命令,沿著莫斯科河西岸的綠化地帶,向著升天教堂方向展開了猛攻,因為沒有大樓和障礙物的阻撓,他們很快攻占了那裡,並且在那裡豎起了一面醒目的德國萬字國旗。
7月,對於德國駐紮在東線的前線部隊來說,是一個勝利的月份,他們在7月里的每一天都更接近自己的勝利。最接近克里姆林宮的部隊,槍口距離史達林的臥室房門直線距離只有6公里多一些了,每一個小時他們就能將這個距離再縮短50米左右。
當然,這50米可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推進的距離,為了這個微不足道的短暫距離,德軍前進的時候付出的代價,是以往他們戰鬥時損失的幾倍還多平均每前進1米,就會有20名德軍士兵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