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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已經在考慮,要用這筆錢添置什麼新的儀器設備,要用這筆錢來招攬哪幾個科學家。每當想起自己的殺人魔窟又能再多大規模,他就覺得自己的渾身上下都激動不已。對於石井四郎個人來說,能用他研究了一輩子的細菌殺人,就是他最快樂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的後背就隱隱作痛,那是在1922年的年初,這位大日本帝國的細菌學博士奉命來到歐洲,考察當時的德國還有法國等一系列國家,他的目的非常簡單,那就是接觸並且學習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細菌化學武器,並且把這些武器的研製經驗帶回日本。
不過他的這一次行程並不十分順利,雖然法國人熱情的接待了他,卻沒有興趣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和東方的日本人共享,而當石井四郎沮喪的離開法國來到德國之後,他才知道法國人是多麼的熱情好客。
接待石井四郎的人,是德國一名化學武器防治專家,聽說還是國防軍選出來招待他的。石井四郎以為自己的好運氣來了,卻沒有想到自己走進國防軍總司令部的地下室之後,真正的災難就到來了。
這名德國國防軍的少校帶著幾個軍官對石井四郎大打出手,拳腳棍棒一頓招呼,差點兒就把這個可憐的日本細菌博士打死在了德國國防軍情報科昏暗的地下室里。要不是日本大使館及時趕到出面證明石井四郎不是騙子也不是間諜,今天的“731部隊”指揮官可能就換成其他人了。
當然,現在想起來,石井四郎還是覺得自己即便是被打了一頓,也還算是比較幸運的,因為當年打他的幾個德**官,為首的那名化學武器防治專家,名叫阿卡多?魯道夫。而在一邊用皮靴踢他肚子的,就是德國國防軍情報部門的大佬加斯科爾。
至於打他的理由,那就只有天才知道了。根據德國官方交給日本領事館的說明,裡面有石井四郎在法國試圖騙取違禁武器的詳細說明,而且德國國防軍承認這是一場誤會。所以在1922年,石井四郎這頓打,理所當然的白挨了。
當年的那頓拳打腳踢,給石井四郎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他的身上現在還有暗傷,以至於有些時候他要靠藥物才能度過痛苦。所以他現在想起用細菌殺人的時候,就會產生非常美妙的快感。
因為在他的心中,美國人固然是該殺的敵人,大日本帝國的另一個敵人,遠在歐洲的德國,也是他要報復的目標。他要用自己研製的武器,毀滅掉所有羞辱過他的人,毀滅掉除了日本人之外,全世界一切其他人種。
“阿卡多!你給我等著!當年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迫切的要殺了我!不過我既然沒有死,那就是你們的死期了!等著我,千萬別先死了!一定要等著我!等我親手把細菌培養皿塞進你的嘴裡!”石井四郎弓著身子,咬著牙寒著臉獰笑道。
伴隨著他的笑聲,一輛大卡車搖搖晃晃的從他身後的大門開出了大門,卡車的後貨艙上蓋著一張巨大的帆布,但是因為裡面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所以還是從帆布的四周露出了少許。
那是隨著卡車的晃動,跟著微微晃動的一條條慘白的胳膊和大腿,寒風吹過,帶著蕭瑟和陰鷙。這裡的空氣都讓人絕望,這裡的呼吸都透著死亡之音。
☆、732克里木之戰
沒有坦克的轟鳴聲,只有泥濘冰冷的戰壕,還有可怕的斯圖卡轟炸機的嚎叫,在這裡如果不抬頭仰望頭頂的天空,看不見那些先進的戰鬥機還有轟炸機,就和第一次世界大戰沒有什麼兩樣。
士兵們使用的是30年前一樣的手動槍栓式步槍,每一次開火都要費盡力氣拉動槍栓給子彈上膛。戰場上唯一的自動武器是機槍,每一次開火都會把成群結隊的士兵打倒在地。
大炮瞄準十幾公里之外的地方,準確的把大口徑炮彈丟到指定的位置上,然後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巨大的彈坑,散發著微弱的熱氣。這裡的戰爭比起其他地方的要落後和死板,但是這裡的戰爭要比其他時候還要殘酷。是的,殘酷,殘酷到讓人絕望。
一名年輕的德國士兵背著自己那支毛瑟98k步槍,緩慢的在泥濘中爬行,雖然衣服濕了之後傳來的寒冷感覺讓他有些難受,但是他依舊用最低的方式低著自己的頭顱,避免自己的腦袋被飛來的子彈打出一個拳頭大的窟窿。
他小心翼翼的行動,爬著路過一具早就已經冰冷的蘇聯紅軍士兵的屍體,繞過這具屍體沒有多遠,還躺著兩名德國士兵以及十幾個蘇聯士兵,這些可憐的死者半天前就躺在這裡,估計在戰爭結束之前,他們都得乖乖的躺在這裡了。
一發子彈打在德國士兵身邊的泥土上,濺起了泥土還有碎石,打在德國士兵的鋼盔上,噼啪作響。年輕的德國士兵用手扶了一下鋼盔,皺著眉頭繼續向前爬行。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所以需要繼續留在這裡玩命。
他的身後,一名德國的工兵同樣匍匐前進,他也小心翼翼,唯恐有飛來的任何東西擊中自己,他的後背上還背著許多雷管,這些雷管是為了之後開闢攻擊道路準備的武器。
打頭的德國士兵終於停下了向前爬行,他從自己身後的工具包里抽出了一柄大號的虎口鉗子,把鉗子的頭夾在了纖細的鐵絲網上,對面的蘇聯紅軍士兵似乎發現了這裡有人企圖破壞他們的防禦體系,瘋狂的對著這裡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