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5頁

　　  他們無法再瞄準史達林坦克脆弱的觀察窗射擊，所以有些時候即便是擊中了蘇聯坦克，也難免因為史達林坦克良好的防彈外形，出現跳彈的情況。

　　  03號虎式坦克的炮彈也已經快要見底，雷恩的耳機里傳來了03號車長顫抖的聲音，他也許從來就不曾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敵人的坦克會比德國人的更多。雷恩大聲的安慰03號坦克的車長，讓他用殘餘的彈藥掩護他坦克的右側。

　　  “不要慌張！我們的增援馬上就會到了！這種規模的衝突不可能不驚動周圍的友軍！只要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就能夠擊退這些該死的蘇聯人了！”雷恩一邊安慰著自己的戰友，一邊在衣服上擦拭了滿是汗水的手掌。

　　  “我們已經擊毀了多少輛坦克了？20輛？30輛？”布魯斯在一旁，看著不斷減少的彈藥箱內的穿甲彈，大聲的開口問道。他看不到外面戰場上的情況，不過從那次在法國境內的隘口之戰以後，他還沒有遇到過如此巨大的彈藥消耗。

　　  即便是上一次放棄虎王坦克，他們滿打滿算也才打了不到40發炮彈而已。而現在，彈藥儲量比虎式坦克多了不少的虎王坦克，彈藥殘餘量已經非常少了。所以他很想知道外面究竟是多麼可怕的戰場，他們到底正在面對多少可怕的敵人。  

　　  沒有人回答布魯斯的話語，這讓他顯得更加焦急。安德烈正在聚精會神的尋找他的一個目標，他現在開火的節奏已經略微亂了一些，有好幾發炮彈都沒有能夠擊毀目標，這進一步的破壞了他的心境。但是他是一個成熟的軍人，也會調整自己現在的狀態，所以這一發炮彈他依舊打中了自己的目標，擊毀了一輛試圖先開火攻擊的史達林坦克。

　　  “穿甲彈！”安德烈從瞄準器上挪開了自己的眼睛，大聲的對布魯斯喊道。不過馬庫斯卻抽出了一枚榴彈，塞進了炮管之中。隨著這一枚榴彈被塞進火炮的炮管，布魯斯的聲音也跟著傳來：“對不起！先用榴彈湊合打幾發吧！穿甲彈不多了！”

　　  於是安德烈不再說話，隨便瞄準了就打出了這發炮彈，這枚炮彈打在了一輛蘇聯坦克的旁邊，濺起的泥土讓這輛蘇聯坦克顫抖了，然後仿佛是發現自己沒有被擊穿，這輛蘇聯坦克繼續前進，不過速度卻減慢了不少。

　　  “榴彈？”沃爾夫冷笑了一聲，扯動了他臉上那道難看的刀疤，仿佛厲鬼一樣的臉龐扭曲成了詭異的樣子，不過這確實是沃爾夫笑起來的模樣：“繼續進攻！他們的彈藥快用完了！既然您們這群蠢貨沒有本事擊毀他，那就幫我爭取一些勝利的機會吧！”  

　　  “沃爾夫！我們的損失太大了！繼續進攻對我們來說非常不明智……你這樣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的！”沃爾夫的耳機里，顯然是原來這些坦克的指揮官在大聲的抱怨。可是沃爾夫絲毫不理會這個聲音，他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遠處不斷被黑煙吞沒，卻又不斷出現繼續開火的那輛虎王坦克。

　　  “不愧是我的敵人，似乎除了我之外，還真的沒有人能夠取走你的性命！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沃爾夫低聲呢喃了這麼一句，然後就給自己的坦克車組達了新的命令：“跟在51號坦克的後面，瞄準那輛113號坦克，有機會就開火……不用請示我了。”

　　  在他對面的遠方，雷恩同樣正盯著對面已經追擊到很近距離上的蘇聯坦克。他期盼的支援還沒有到來，現在的情況對於德軍來說已經不利到了極點。如果距離再拉近一些，蘇聯的坦克就可以再把命中率提高一些，那他和馬庫斯的處境就更加危險幾分——這顯然不是一個好消息。

　　  “我還有4發穿甲彈了！雷恩上尉！”這個時候，他的耳機里傳來了03號坦克車長的聲音：“你們趕快撤退吧！我留來掩護你們！該死的，增援為什麼還沒到？”  

　　  猛然間，一發大口徑的榴彈炮落在了蘇聯坦克後方的空地上，巨大的爆炸讓黑煙騰起了幾層樓那麼高，然後緊接著第二發炮彈落在地面上，爆炸掀起了一輛蘇聯坦克的殘骸，第三發炮彈的落點距離蘇軍更近，然後是第四發，第五發。

　　  蘇聯坦克隊伍最後方的幾輛坦克在幾秒鐘之後被落的炮彈擊中，到處都是橫飛的碎石還有騰起的灰塵。雷恩眯起眼睛，耳朵里滿是馬庫斯那歇斯底里歡喜著的嚎叫聲：“腓特烈火箭炮！是腓特烈火箭炮！那群混蛋炮兵終於想起來他們該幹些什麼了！他麼的！￥%#！……”

　　  雷恩那緊繃的心情也放鬆了一些，這一輪炮擊之後，蘇聯人剩的坦克估計就要撤退了，畢竟這種程度的損失不是一支部隊可以忍受的了。只要對方的指揮官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那他就一定會令撤退的。

　　  “轟！”仿佛是在回答雷恩的想法，蘇聯人的一發穿甲彈正中了虎王坦克旁邊的虎式坦克，讓沉浸在這輪炮擊帶來的喜悅中，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德軍重新回到了現實，那輛虎式坦克的履帶和負重輪碎了一地，顯然癱瘓在了這裡。

　　  “裝填穿甲彈……雷恩上尉……如果你活來了，幫我照看好我的妻子和兒子……我已經走不了了，腿部受傷，我的駕駛員和機電員都陣亡了，所以我也不打算離開這輛坦克了。能和您並肩作戰，是我的榮幸。元首阿卡多?魯道夫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