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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都好好的活著,誰也不能死了!”博羅爾點頭,目送著那輛在豹式坦克中間顯得非常與眾不同的虎式坦克離開,然後回頭看向了一臉羨慕的唐納。
“看什麼呢?”博羅爾笑著拍了一下年輕手下的頭頂,開口問道。
“坦克部隊可真神氣啊……看著就威風。”唐納抱著步槍坐回到位置上:“你是不知道,我原來就想做一個坦克手,可是卻被分到了傘兵里來。”
“傘兵怎麼了?委屈你了?”博羅爾又拍了一下手下的腦袋:“要是覺得屈才了,趕緊滾蛋!少在我面前廢話。”
“從前是覺得屈才了。”唐納神情變得很是鄭重:“可是昨天晚上我才知道,傘兵也不是好當的。今後我就當個傘兵了,跟著連長你,一輩子不改了。”
“什麼時候登船回荷蘭?”博羅爾看著一臉惆悵的唐納,輕聲問了一句。這就是傘兵的命運,總是第一個踏上敵人的土地,堅守陣地到最後一刻,卻在勝利或者說戰局平穩之後第一個離開,離開那片曾經為之流血犧牲的戰場。
“下午。和團里的大伙兒一起走。”唐納顯然是從洗澡的地方打聽到了很多事情,落寞的感嘆道:“1500人的團啊……一晚上拼光了。剩下400多人,一條船就裝完了。”
博羅爾一愣,然後又抽出了一支煙,放在嘴唇邊,半晌沒有說話,等那根煙都快燃盡了,才說了一句:“是啊,坐著60架飛機60架滑翔機來的,就坐一條船回去……”
遠處的德國士兵依舊一個方陣接著一個方陣走向遠方,他們路過這個露天的野戰醫院的時候,都默默的看著那些躺在病床上的戰友。皮靴敲擊著地面,發出整齊的嘩嘩聲。
這讓博羅爾想起來了自己那90多個剛剛命喪英國的戰友,落寞的他聽見了廣播裡已經開始重播的元首演講,正正好好是那段士兵是最可愛的人的部分。
“誰是最可愛的人?”博羅爾苦笑了一聲:“一定不是德國傘兵……我們是最不能愛的人啊,愛上我們,那不是要守寡麼?”
☆、417樹林亂
英國人在諾里奇附近並不是沒有裝甲部隊,相反他們有一個裝甲旅就正好部署在諾里奇。這也是蒙哥馬利放心大膽的把自己手裡唯一一個裝甲軍擺在倫敦以南的重要原因。
不過這個裝甲旅一直到第二天的上午還是沒有能夠趕到沙灘阻擊德國登陸部隊,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個旅遭到了德國空軍最為集中的轟炸。
經過斯圖卡和斯圖卡2型兩種攻擊機洗禮的英軍諾里奇裝甲旅損失了它的三分之一兵力,缺乏防空武器的他們在公路上舉步維艱,一直到昨天夜裡才勉強推進到了指定的作戰位置。
隨後的一場小規模的坦克遭遇戰讓缺乏訓練的英國諾里奇裝甲旅找到了自信,他們在一段小公路的兩側伏擊了兩輛德國3號坦克,取得了裝甲部隊在英國的第一個戰績。隨後他們沿著公路向前搜索前進,在黎明時分被迫轉入了防禦。
“那兩輛第5輕型裝甲師的坦克就是在這條公路的不遠處失去聯繫的?”魏特曼眯起眼睛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按著喉部發聲器問一邊的裝甲偵察車車長。
耳機里傳來了清晰的回答:“是的,他們當時負責向前搜索偵查,鞏固這邊的防禦陣地,不過顯然他們兩個蠢貨輕敵了……”
“既然他們輕敵了,我們就不要走他們的老路了。”魏特曼看了一眼手肘邊鋪開的作戰地圖,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改變了通話頻道:“司機先生,把車開下公路,我們從這些灌木叢後面迂迴過去,看看到底有什麼東西在道路的兩側。”
魏特曼久經戰陣,自然不會如同新手一般冒失。他仔細的看了看公路兩側的地形,再聯繫起失去聯絡的兩輛坦克,就推測出了一個大概來。
兩輛坦克被擊毀,明顯不是英軍步兵能夠辦到的。而沒有消息傳回也沒有人逃回來,說明兩輛坦克被擊毀的時間間隔不長。能夠辦到這些的只有英國的裝甲部隊,而且數量絕對不少。當然他們並非遭遇,因為畢竟德國坦克再傻,也不會和對方大量坦克在公路上對轟,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英國坦克埋伏在道路兩側。
魏特曼習慣叫自己的坦克駕駛員為“司機先生”,隨著他的命令這輛噴著007號編號的坦克撞倒了幾棵矮小的灌木叢,從公路上開到了旁邊的林地里。
在一條林間小路上緩慢前行,魏特曼靠在車長艙蓋上盯著霧氣瀰漫的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痛恨這樣的迷霧,這讓虎式坦克那門威力可觀的88毫米口徑長管大炮失去了射程上的優勢。
就在他憑藉著直覺感到氣氛不太對勁的時候,他發現了一輛英國裝甲車上的年輕士兵正在不遠處傻傻的盯著他。兩個人幾乎同時反應過來,魏特曼鑽進炮塔大喊著開始命令坦克炮塔瞄準目標,而那名英國偵察兵則同時在轉動裝甲車的炮塔。
“轟!”虎式坦克一炮打出,直接讓不遠處的那輛英國裝甲偵察車變成了廢鐵。而隨著虎式坦克繼續向前,一輛接著一輛的英國坦克就這麼出現在了虎式坦克的視野中。
這些美國m3lee坦克的正面都對著道路的方向,脆弱的側面正好暴露給了魏特曼的虎式坦克。最重要的是除了第一輛英國坦克正在緩慢的調轉炮塔,其餘的坦克似乎都沒有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