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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吧,循序漸進一點比較好。”
“嗯?主意不錯。”有人提供意見,綿綿很開心的露齒一笑——“啊!”
她發出一聲慘厲的尖叫,立刻以光速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她瞪大驚恐的圓眸,不敢置信的俯視著身下的他……他睜開的雙眼烏黑澄亮,哪有半分醉酒的樣子!
思及剛才的行為,羞意像龍捲風一樣席捲全身,她捂住滾燙的臉龐,想抽身離開,但是卻被一股力量鉗制著,動彈不得。
火喏的手臂看似輕柔的搭在綿綿後背,卻蘊藏著不可違抗的力度。另一隻大手,輕輕托住了她羞赧的小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他饒有趣味的欣賞著她臉上豐富的表情,眸底浮現出隱約笑意:“剛才的氣勢哪兒去了?嗯?”
轟的一聲,火山在綿綿頭頂爆發。
“你……”有人老羞成怒了,“你根本就沒有醉!經理,火喏,你……你到底想怎樣!”深夜沒事幹跑來扮醉?存心來看她笑話的嗎?!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衣衫摩擦的聲音響起,綿綿暈呼呼的發現兩人的位置已經上下對調,自己的位置從“掙脫後就可以迅速逃離”的上面變成“別妄想可以逃走”的下面。非常……不利。
她不禁咽了口唾沫:“你想幹嘛?”
“想這樣。”他俯身在她的唇瓣上輕啄了一下。輕盈而短暫。
綿綿的思維一片空白。
咦?剛才好像有什麼軟軟的東西在嘴唇滑過……
她看著他,定定的。像在研究外星生物一樣專注。
她的視線從他漂亮的黑眸緩緩移到他的挺鼻,再移動到他稜角分明的薄唇上,愣愣的看了好久。
——她猛的捂住嘴巴,白皙的臉蛋“騰”的一下爆紅!他他他……他剛才吻了她!他們接吻了!
她跟經理大人接吻了。
但但但……但是她還沒來得及享受啊!!!怎麼可以就這樣結束了!(淚奔)
她聽到一把熟悉的女聲弱弱的響起。
“可以……再來一次嗎?”很細很小的聲音。
火喏望著她酡紅的小臉,淺笑,嘴唇道出:“遵命。”
他緩緩俯身,微涼的薄唇溫柔的覆在那兩片水嫩的唇瓣上,像是不斷奔波的蝴蝶,終於找到了棲息的花朵。嘴唇貼合的瞬間,青澀的唇瓣無措的輕顫著,柔弱而安分的接受他的憐愛,但在幾次輕柔的舔。吮下,紅唇開始嘗試笨拙的啃吻他的薄唇,一張一合間,悠悠流溢出屬於她的香甜氣息,在鼻息間纏綿的流動,他情不自禁的低頭吸取她的芬芳,深深的,深深的……
一吻過後,綿綿不停的喘氣,雙唇紅腫,圓眸迷濛,她低低一句:“請告訴我,你不是喝醉了。”
火喏沒有回答,只是對她微笑著。
她紅著臉,輕咬唇瓣,眸光閃爍的望著他說:“起碼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麼吻我?”因為期待他的答案,一顆心在胸腔里上躥下跳。
他抬起手看了看表:“還有八個半小時你就知道了。”
她睜大晶亮的雙眼,這是什麼鬼答案?他在說地球語嗎?怎麼她完全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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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惱的抓起枕頭扔向他:“別以為你長得帥就可以這樣子欺負人!”
他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伸出大手慢慢摩挲著下巴,狀似認真思考:“還可以吧,起碼不會長得像大蒜或者猴子,還算張人臉。”
她愣愣的看著他,大蒜、猴子?他是說徐大勇跟李東明嗎?她不滿的皺起秀眉:“怎麼你說話像刀子一樣,尖酸刻薄。”老是出言詆毀她的相親對象,太過分了。
他突然魅惑一笑,慢慢低下頭來,將雙唇湊近她的耳邊,唇間吐露出灼熱的氣息:“那你願意做我的刀鞘嗎?”
綿綿感覺耳朵痒痒熱熱的,她緊張的縮縮脖子躲避滾燙的熱源。真是的,說話就說話,幹嘛要湊得這麼近。還有,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咦?她猛的睜大眼睛盯著他。
“你……你你你……”終於領悟過來,她頓時臉如熟蝦,害羞得連腳趾頭都泛紅,蜷縮起來羞於見人。抵在他胸膛的小手開始拼命施力,想掙脫他的懷抱,但是累得氣喘吁吁卻是徒勞,上面那具男性身軀依然紋絲不動。
她微惱側過粉臉,不願意與他對視,硬聲道:“經理,我們貌似沒有熟到這種程度吧。”
他在她身旁躺了下來,閉上了雙眼,輕描淡寫的道:“是麼,我還以為我們已經談得夠久了。”
咦?她詫異的轉頭,赫然看到他高清版的俊臉,身子連忙往後仰了一下拉開兩人的距離。她驚疑不定的盯著他的睡顏,蹙眉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我們談了很久?”莫非他是真醉了?
“嗯。”他閉著眼睛輕應一聲。
她坐了起來,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什麼時候開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麼大的事怎麼沒人來通知她一聲?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緩緩張開了雙眼,星眸半閃,好像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半晌後,他的雙眸漾開一絲笑意,薄唇輕揚,徐徐回答道:“就從你還是魚香茄子時開始吧。”
他的口吻很平淡,但是說出來的話,卻無異於平地一聲驚雷!
綿綿被嚇得魂不附體,動也不敢動,呆呆的望著他,腦袋一片空白。
他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很沒同情心的閉上雙眼,專心睡覺。長長密密的眼睫毛微微上卷,柔軟的覆蓋在眼眸處,安然祥和。
她繼續呆若木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隔了好久之後——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凌晨一點,一道尖銳高亢的女聲劃破深夜的寂靜,樹上的鳥兒被驚散,紛紛撲哧著翅膀融入漆黑之中。
綿綿將整張臉都埋進枕頭裡,心裡大窘!
羞惱的悶聲從枕頭裡發出:“嗯吭哼嗯嗯哼哼嗯!”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確實是很早就知道沒錯。”
“哼嗯!”騙人!
“呵,是真的。”
枕頭沉默了一會。
“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她抬起憋紅的小臉,快速瞄他一眼,見他沒有睜開眼,就鬥著膽子一直看他。
“三個多月之前。”
她狠狠一驚,這麼早!
強行鎮靜下來後,她沉思一會,說:“不可能。即使你查到我的IP,也不可能精確到哪幢樓幾零幾。”雖然她不是很懂這個。
他不冷不熱的回答:“嗯,沒有固定IP的用戶,上網時都是自動分配IP,同一個IP在不同的時間段可能屬於不同的用戶。”
她咬唇瞪著他。誰要聽這些啊!
但是他偏要吊足她的胃口,遲遲沒有再開腔。
小綿羊氣惱的發動第二波枕頭攻擊,手中的枕頭不痛不癢的砸中他的胸口,還彈性十足的跳動了一下。
他睜開眼睛,淺笑著抓住枕頭:“謝謝。”說完便將枕頭墊在頭部。
綿綿簡直要抓狂了,她恨不得上前揪起他的衣領甩他下床。這一晚要震驚的事情太多,他還老是不配合,她快要精神衰弱了啦!
“你——”
“其實也很簡單。”火喏淡淡的打斷她的話,“因為你的帳號在公司的電腦登陸過一次。準確來說,是登陸過16分零23秒。”理科高材生輕啟嘴唇道出一個精確的數據。
理科菜鳥睜大眼睛,迷惘的望著他:“咦……”有這樣的事?
他繼續解惑:“《飛升》新資料片上線之前,曾組織過一次全公司的內部測試,你的帳號就是那天下午在C26的機器上登錄過。”這是他事後翻查她的帳號的登錄情況無意中發現的。
經他一提醒,綿綿總算回想起來了。幾個月之前確實組織過一次內部測試,只是她當時沒有想那麼多,直接用小號登陸了上去,也就是現在的大號,魚香肉絲。想不到卻成為致命的破綻。
慢著……
她的大腦在急速運作。
“啊!”她突然捂嘴驚呼。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當時“上官暗影”提議見面的時候她有種怪怪的感覺了。他一開口就是提見面,直接跳過了詢問她在哪座城市的環節,分明是已經篤定了她就在G市!
怪不得他那時態度那麼強硬急切,分明是不願讓已經慌了神的她有冷靜思考的餘地!
綿綿呆愣的望著閉目養神的他,好一會兒後,低聲囁嚅道:“你……你明明就知道機敏不是本人。”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
她的心中五味雜陳,分不清究竟是什麼滋味。過往的片段一幕幕的在腦海里倒帶重演,一想到他那時就已經識穿了自己的身份,她就覺得當時的自己好丟臉。沾沾自喜的以為隱藏得天衣無fèng,其實有人早就心如明鏡……
嗚嗚,好丟臉,她不要活了!
而且,她還曾撂下狠話說要離婚,不知道那時他是怎麼想她的?啊啊……她抱著頭,無聲的哀嚎。
一道陰影籠罩過來,火喏抓住她纖細的手臂,往下一拉,讓她跌進自己的懷裡:“輪到我發問了。”他睜開雙眼,眸光炯炯。
綿綿吞了下口水,預感到他要問的問題絕對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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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定定的凝視著她,沉聲說:“為什麼突然提出離婚?”
她心虛的將目光飄向天花板,四兩撥千斤:“經理,我們沒有結過婚啦……”
他眼眸一冷。
她有點被嚇到,慌忙轉移話題:“聽逍遙說你這段時間經常找他PK,是嗎?”
他斜睨著她:“嗯。”
“為什麼?”她圓眼閃亮,嘴角彎彎,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充滿著期待。
薄唇輕輕的勾起,說出個讓人失望的答案:“測試PK系統。”禮尚往來,四兩撥千斤。
她的臉色變了又變,但是除了乾瞪眼之外,別無他法。
他輕笑一下,用厚實溫暖的臂彎擁著她,合眸低聲道:“睡吧,有事明天再討論。”他的大掌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髮絲,像是在安撫鬧脾氣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