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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毀於一旦,你們怎麼就不聽我的勸呢?現在可好,糧草輜重焚毀一空,士兵們傷亡
慘重,我看你們還有什麼臉面再去見齊王殿下,還有什麼臉面再去面見陛下?!”
許文縝、邊鎬兩人本來很是傷心懊悔,可他們被朱元教訓一頓後,心中卻更添怨恨嫉
妒。看著朱元冷笑著離開,邊鎬低聲說道:“昨晚朱元營中未折一兵,更沒有糧草輜
重的損失。而且他還主動出兵救援,贏得了頭彩。雖然時厚卿戰敗,可那時厚卿乃是
配屬給朱元的附屬部隊,畢竟不是朱元的本部人馬。時厚卿的慘敗更襯托出朱元的穩
重,讓他贏得朝廷更多的讚賞!”
許文縝皺緊了眉頭:“你想說什麼就痛痛快快說吧,咱們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還能有什麼外心!”
邊鎬壓低聲音,對許文縝說道:“將軍你有單獨上奏的權力,應該藉此機會向朝廷解
釋一二,不要讓那朱元將所有的過錯都分攤到咱們頭上!許將軍,為什麼周軍不進攻
朱元的營地?他們之間是不是有咱們不知道的默契存在?”
許文縝臉色大變,上前一步湊到邊鎬的身邊,揪住他的衣領壓低聲音喝問道:“你瘋
了,居然如此說那朱元?昨天可是靠人家朱元咱們才能逃得性命!怎麼現在你就翻臉
不認人?!別人都說你是邊菩薩,我看你哪裡有半點菩薩心腸?”
邊鎬慢慢從許文縝的手中拽回了自己的衣領,一邊整理一邊低聲說道:“許將軍,你
倒是知道感恩,可是如實上報,朝廷會怎麼看待咱們?別忘了,陛下雖然仁厚,可前
不久打敗仗的幾個將軍卻被抄家滅族!再說了,邊鎬畢竟是叛將,他能背叛中原,難
道就不會背叛咱們唐國?咱們也不過是防範於未然而已!”
許文縝愣住了,良久之後,他才苦澀地說道:“這樣……不太好吧?”
聽出了許文縝言語中的猶豫,邊鎬心中大喜,他知道許文縝也開始有所動搖,這表明
他已經開始贊同自己的想法。邊鎬冷聲說道:“是下獄問罪還是保住現在的地位,全
靠你的奏書了!昨天晚上黑燈瞎火,敵人是如何找到咱們的弱點?他們是如何避開朱
元的營寨,讓朱元所部沒有發出半點警訊,並對朱元所部秋毫無犯!將軍,這些你都
可以寫寫嘛,畢竟這些也都是事實!”
許文縝摘下頭盔,使勁地掐頭,邊鎬也知道得給他留下個思考的時間,便大踏步離開
。良久之後,許文縝嘆了口氣,對不住了朱元,我也得保住自己的地位啊!
很快,陳覺就得到了許文縝的匯報,他迫不及待地跑到李景達的帳中,向李景達出示
了許文縝的奏章。陳覺對李景達說道:“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朱元不對勁,只是抓不到
他的把柄。如今已經有證據在手,還望齊王同意將他抓捕歸案!”
李景達看了看那奏章,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他對陳覺說道:“咱們不能因為許將軍
的一些懷疑就將自己的大將投入牢中,這可會大大挫傷軍心士氣。我看咱們還是慎重
行事,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陳覺連連搖頭:“殿下,咱們雖然對人仁厚誠懇,可那朱元就是餵不熟的狼崽子,要
是他主動投靠周軍,就會給咱們帶來慘重的傷亡啊!”
李景達皺了皺眉頭,陳覺說的雖有道理,但是李景達覺得朱元並不是朝秦暮楚之輩。
他稍微想了想,然後對陳覺說道:“朱元的妻妾都在金陵府,他應該不會太絕情。而
且他畢竟是陛下親自提拔的將軍,咱們如果妄加處置,對陛下的名聲也不好聽,還是
暫緩處理,再看看局勢發展吧。要不然,有人可能就會說陛下沒有識人之明了!”
李景達這麼一說,陳覺也不敢反對,可是他終究還是不放心,立即秘密給許文縝下令
,讓他偷偷監視朱元。同時,陳覺還派出心腹衛士悄悄去見時厚卿,讓他提高警惕,
萬萬不可疏忽大意。
就在南唐軍匆忙調整防禦方案的時候,一代雄主郭榮戰勝了符後病逝帶給他的悲傷,
戰勝了辛苦工作帶給他的病痛折磨和疲憊勞神,率領軍隊大舉南下。王環率領的水師
先遣部隊,為了表示對皇帝的敬愛與尊重,從壽州城下大張旗鼓地北上迎駕。
朱元所部斥候立即向朱元稟告,朱元聽到消息,立即來到紫金山的高處探望。他不能
不加以重視,要知道南唐對後周的心理優勢全都建立在水軍占優的基礎上,如果水軍
方面呈現了頹勢,那這場仗根本就沒有打下去的必要,大家還是早點投降為上。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就見遠處紅旗招展、彩旗飄揚,戰船如織,飛馳而來!朱元心
中凜然,這時見後周船隻構成的軍陣突然從中間一分,中央突然湧出來幾艘艨艟巨艦
來!
朱元大吃一驚,這樣的巨艦唐軍倒是也有,不過卻是作為皇帝的御駕,系在了金陵府
碼頭附近,從來就沒有上過戰場。南唐上下也將它當成了皇帝的大玩具,根本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