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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把你給急得!”
魏仁浦皺著眉頭說道:“原來范公您知道啊?!這事情還不大嗎?!鑄幣的權力乃是
朝廷專有,董遵誨居然敢擅自鑄造貨幣,圖謀不小。分明有謀朝篡位的嫌疑啊!”
范質咳嗽了一聲,笑著說道:“哪有這麼嚴重,鑄幣之事董帥也曾向我提過一嘴,不
過是軍用票而已,僅限於軍營中通用。至於市井中承認這幣值的商家,也不過是向軍
中供貨的幾家大商販而已。”
“范公,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魏仁浦失望地說道:“現在哪裡只是幾家商販在使用
?現在整個開封府都承認這軍用票的幣值,說它分量十足,精美大方有保證!我聽管
家說,集市上這面值一兩的銀幣甚至足以當一兩一錢銀使用!長此下去。董遵誨就能
從容掌控朝廷鑄幣的錢息,咱們大周的命脈就會被他捏在手裡!”
范質微微一笑,見左右無人,低聲說道:“魏公,你是當局者迷啊!我來問你。前幾
日董帥的長抓周,是在哪裡進行的?”
魏仁浦撓了撓頭。“我倒是讓夫人派人去他府上送過隨禮,不過據說董家並沒有大張
旗鼓舉行儀式,這具體情況我並不知曉。”
“是在宮裡!”范質低聲說道:“你見過誰家小孩的抓周禮是在宮中舉行的?除了皇
!”
魏仁浦搖了搖頭,有個念頭隱隱約約就要浮現出來。這時范質再次問道:“我再來問
你,太祖(郭威)幾個孩,世宗(郭榮,即柴榮)又留下幾個孩?”
魏仁浦皺著眉頭說道:“太祖在起兵清君側之前,家中就被後漢隱帝下令圍攻,僅有
長公主(郭樂安)和陛下僥倖逃出。其餘嫡系血親,全都折損在那場浩劫之中。世宗
的妻兒也都在開封府變亂中被殺,他後來一直無,這才讓陛下繼承了皇位!”
說道這裡,魏仁浦心中一驚,他皺著眉頭說道:“難道說陛下有意……這不可能!陛
下現在年紀尚輕,怎麼可能考慮到這後嗣之事?!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范質感覺自己時日無多,也想對自己這老友說些心裡話,免得
他再與董遵誨一味作對,埋下禍患。就聽范質咳嗽一聲,低聲說道:“除了陛下,太
祖和世宗都沒有再留下任何嫡系血親。而李重進與張永德兩人卻又執迷不悟,妄想登
基稱帝,現在全都**身亡。如今陛下無,而宗室裡面最有繼承權的就是董遵誨。先前
陛下曾有意遜位,是我苦心勸說,這才讓他定下過繼董遵誨之的決心!”
“不可能,這不可能!”魏仁浦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怒聲說道:“這是陰謀,這是陰
謀!范公,這董遵誨分明是效仿曹操,你怎麼能助紂為虐呢?!陛下年紀尚輕,還有
大把的時間,在咱們的輔佐下大周又蒸蒸日上,怎麼可能讓那董家竊取皇位呢?!”
看著魏仁浦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憤怒與無助,范質有些個憐憫
,但真相早晚得說出,就聽他低聲說道:“陛下在開封府變亂中驚嚇過度,智商受損
,僅維繫在十餘歲少年的水平。過去老夫還以為這只是所有的隱患,沒想到從今年年
初開始,陛下的身體狀況越發惡化,太醫院的御醫們束手無策。不過為了穩妥朝局,
對外一直秘而不宣。而且陛下畢竟是年輕人,尚不知道節制,縱慾過度更是傷了根骨
,身骨越發不妥。他害怕被長公主責備,所以一直欺瞞於她。這樣一來,也只有老夫
知道陛下的病情!其實陛下也想為自己留下一個繼承人,奈何?奈何!”
魏仁浦一屁股坐在凳上,說不出話來。范質有些個不忍,卻還是低聲說道:“長公主
乃是太祖嫡女,身份顯貴;董帥又多次建立功勳,戰功赫赫的他在軍隊中有著極高的
威信。兩人乃是陛下最信賴的親人,他們的孩,陛下也覺得如同親生骨肉一般!而且
收養董嗣宗(董遵誨長之名),朝局不會變化太多,董遵誨對於新帝更會竭心盡力,
絕對不會生出任何異心!這樣一來,有董帥匡扶大周,有咱們齊心盡力,我大周定能
平定中原,一統天下!”
魏仁浦嘆息一聲,一下像是老了十餘歲,就聽他沙啞著嗓說道:“怪不得你不把這銀
幣之事放在心上,怪不得你不擔心董帥掌控全國兵權……原來如此!我與董帥鬥了這
麼久,還以為自己是在維護皇家利益,沒想到……早知道如此,那我還斗個什麼勁啊
,跟個猴一樣!董帥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事的?”
“就在不久前的抓周禮上,陛下秘密向董帥提出過繼之事,董帥當時很是猶豫。陛下
這才讓我說出實情,當時長公主很是焦急,當場昏迷。”范質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
:“董帥也曾遍尋名醫為陛下診治,只是所有人都束手無策,董帥和長公主這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