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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糊塗了。我兒剛剛甦醒,先不要說話,喝點參湯養養氣力。春香,你去灶上熱
些參湯來,要正合適的,別燙著;夏香,你去書房向老爺報喜,讓他重謝那劉翰醫師
,這次真虧了人家;秋香在這裡陪我守著,明天咱娘倆一起去寺院;冬香,你去祠堂
通知大少爺,讓他也放心下,安心跪著……要是那張三不在那,你就讓大少爺悄悄過
來。要不是因為老大他毛手毛腳不穩重,老二怎麼可能受重傷……”
老夫人正在安排身邊的小丫鬟們呢,就聽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有一個人沖
了進來,就聽他欣喜地問道:“母親,我聽說二弟醒了?太好了,真是老天保佑啊!
”
董遵誨奮力偏了偏頭,循聲望去,見那說話的是一個文質彬彬、儀表堂堂的年輕人。
看模樣也就二十來歲,聽他的語氣,很可能就是自己在這個時代里的便宜大哥。
就見那人滿臉喜色看著這邊,身上穿著一件藏青色的袍衫,戴著一頂黑色的幞頭,腰
間佩戴著一枚古玉,跟電視劇上唐朝末年那些個酸書生一樣一樣的,袍衫膝蓋處有不
少褶皺,看來是跪了很長時間。這傢伙雖然骨子裡就透著一股書卷氣,腰間卻佩著一
柄長劍,增添了幾分英氣。難道是個文武雙全的全才?不過董遵誨再仔細看去,就見
那劍柄上纏著一圈細緻鮮亮的紅纓,末尾處還打著一個精緻的流蘇,嶄新錚亮,一看
就知道沒怎麼用過,這劍僅僅是個裝飾而已。
董遵誨對這個便宜大哥第一眼印象不壞,不過聽母親話里的意思,自己就是因為這個
毛手毛腳的大哥所以受了重傷。董遵誨心中暗自納悶,看這當哥哥的挺穩重的啊,不
像是母親說的那樣。難道又是大宅院糾紛,就像是電視機里沒日沒夜無聊透頂的肥皂
劇一樣?
那人看見董遵誨已經睜開眼睛醒了過來,很是高興,兩個手激動地搓來搓去,高興地
說道:“母親,二弟總算是醒了,真是老天保佑啊!我在祠堂里都跪了一整天了,總
算是感動了列祖列宗啊!”
那傢伙正在表功呢,就見那老婦人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狠命一擰。那力度,就連董遵
誨都覺得耳朵腫脹,全身涼!倒是這個年輕人像是習慣了,雖然也在呲牙咧嘴,可是
表演的成分居多,嘴上還在說著求饒的話:“母親饒命啊,給俺留些個臉面,這麼多
丫鬟看著呢。我好歹也是讀書人呢,在祠堂跪了這麼久,人來人往,多沒有臉面啊。
母親,您就大人有大量,和父親求求情,讓我別跪了……”
“還在多嘴……”老婦人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瞪著這個懈怠的傢伙,“要不是你和
幾個書生閒著沒事去春遊,要不是你們幾個手無縛雞之力,要不是你們看見老虎心中
慌,你又逞英雄,咱們家剛到隨州,怎麼可能惹出這麼大禍事來?!幸虧老二老實、
實誠,幸虧他還有幾分武藝,愣是衝到頭裡攔住了老虎!要沒有他,你的小命還能保
住嗎?!你爹讓你跪了一天而已,你還想要偷懶,今天晚上繼續跪著去,給我長長記
性!”
老婦人一邊說,那傢伙一邊點頭稱是。不過看他的樣子,純屬左耳進右耳出,看來早
就被數落過許多遍了。不過看著母親教育兒子的場景,董遵誨不禁想起自己穿越前母
親打來的那個電話,心中不由得對那老婦人更親近了幾分,也對自己的身份多了幾分
認可。
老婦人一面握著董遵誨的手,一面繼續教育那個懈怠的傢伙。原來這傢伙叫做董遵訓
,在家裡排行老大,平日裡就喜歡吟詩作樂,倒也有些打油詩的功底。文學水平雖然
一般,但是為人四海有豪氣,樂於助人熱心腸,倒也結交了不少好友。
而董遵誨奪舍的這個倒霉蛋也叫做“董遵誨”,平日裡就喜歡舞刀弄槍,雖然功夫一
般,智商二流,可是天生神力,打架鬧事總少不了他。哥倆雖然一個重文輕武、一個
重武輕文,但是感情極好,做什麼事都叫著對方,當然,一出事互相打小報告的也是
他們倆。
前幾日董遵訓眼見著城外春色連綿,不由得“詩興”大作,於是叫上自己的艷麗丫鬟
,領著平日裡熟識的五六名書生一同出城。在城門口正好遇見了沒事瞎逛的二弟,便
相邀一同登山。結果就在山澗遇見了老虎,於是丫頭嚇昏了,書生們嚇呆了。不過人
家老虎也很忙,沒理他們幾個,就在那裡叫喚幾聲,亮亮嗓子。人家老虎可能也在想
,春日裡正是捕食的好時節,這幾個動物什麼來歷,怎麼用兩條後腿走路,怎麼看怎
麼彆扭,山中怎麼沒見過啊?!
可憐的董遵訓還以為它要撲上來,覺得自己既是大哥又是此次出行的起人,關鍵時候
絕不能夠拉稀擺帶。於是他毅然拔出從來沒用過的長劍沖了上去……然後……還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