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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輕蔑地看著一窩蜂衝上來的盜匪們,大聲喊道:“列陣迎敵”
實話實說,如果兩軍士兵進行單挑,那盜匪的成功機率很大,至少他們還有插眼睛、
撩陰腿的絕技;可要是進行戰場廝殺,毫無陣型的他們根本就不是正規軍的對手
就見沖在最前方的是一個匪號“鑽山豹”的積年盜賊,他大聲呼喊著,揮舞著手裡的
斷劍,可是對面的士兵卻不像村民那般害怕,只是沉默著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鑽山豹有些個猶豫,雖然身體繼續往前沖,心裡卻在一直打鼓,越往前跑越是害怕不
過如果自己停止向前,肯定會被弟兄們笑話,鑽山豹也許就被他們叫成了鑽山蟲而且
我鑽山豹從小偷小摸干到在綠林中有了字號,也很不容易,豈能自毀招牌
這麼想著,鑽山豹很快就沖近了藥元福的隊伍,他惡狠狠地舉起刀來,不過還沒等他
砍下來,就聽對面軍中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刺”
鑽山豹還沒反應過來,對面盾牌的狹縫中就有數隻長槍突兀刺了出來,正扎在了鑽山
豹的胸腹之間可憐的鑽山豹連一刀也沒有砍出來,就冤死在長槍之下
像鑽山豹這樣憋屈的還有很多,中原的盜匪們活著很是不易,規模小了打不開財主的
宅院,規模大了又容易被當地駐軍順手消滅就算是打家劫舍的事業做到了極致,頂多
也不過百餘人的規模大家只有打群架的經驗,又怎麼可能突然就適應正規軍的廝殺呢
?
盜匪們怒吼著、嚎叫著、甚至咆哮著,而後被士兵們一排排斬殺,血流了滿地士兵們
機械著抽動著長槍,只管在盾牌兵的掩護下不斷出擊,沾滿人心的長纓濕乎乎地貼在
了長槍的槍頭上,讓每個士兵心裡都滑膩膩的,難受至極
慕容彥怒聲問道:“投石機怎麼停止了攻擊,快點,快點,義賊們都要死絕了”
投石機部隊的指揮官趕緊捂著頭小跑過來,沖慕容彥匆匆行了一禮:“大人,剛剛有
三架投石機被敵軍摧毀,另有兩架投石機因為射擊次數過限額,導致皮索迸裂,現在
正在搶修”
慕容彥看著血流滿面的指揮官,滿心責備的話也說不出口,只能嘆了口氣,低聲吩咐
道:“抓緊時間”
此時,趁著城上投石車停止攻擊的絕佳時機,周軍營地里僅存的填壕車全部出動,在
護城河上搭建出一條撤退的通道來藥元福連忙回頭,見營地里確實是樹立起撤軍的旗
號,這才指揮部隊從容後撤在泰寧軍弓箭手的不斷射擊下,能夠順利撤回營地的周軍
不足三百人,就連藥元福手臂上也中了一箭
郭威很是鬱悶,他本來想趁著自己來此、己方士氣大振的時間,將兗州城一舉攻下,
卻沒有想到先是自己差點被城上弓箭手射殺,接著又有千餘人喋血城下,屍骨無存
大家都不敢說話,作為都部署的董遵誨只能站了出來,向郭威小聲建議道:“陛下,
不如咱們夜襲兗州?”
“夜襲?”郭威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隨即回過神來,“你是說靠那些個飛爪兵?”
董遵誨連連點頭:“他們都經過多日的訓練,熟悉飛爪的使用要訣,而且忠於陛下,
必將誓死奮戰如果陛下同意,末將願意親率這支人馬,為陛下攻下兗州的城門”
郭威有些個意動,隨即搖頭說道:“今天就算了,慕容彥肯定會有所防備,偷襲成功
的可能性不大,等到明天晚上,再讓這些個飛爪兵出動對了,道安,今夜你指揮人馬
,對城頭進行騷擾作戰,消耗他們的精力”
董遵誨連忙領命,立即退下前去準備
很快,夜幕降臨,城頭漆黑一片匆匆用過晚飯的慕容彥站在城樓里,對守在這裡的慕
容繼勛問道:“我兒,郭威所部有何異動?”
慕容繼勛連連搖頭,“父親,敵軍很是安靜,並沒有任何異動”
慕容彥嘿嘿一笑:“郭威這廝肯定是在研究夜襲之事,今夜咱們一定要打起精神,嚴
防敵軍突襲傳我命令,將守城將士分為兩組,一組留守城頭阻敵夜襲,另一組下城睡
覺準備明日守城”
周圍將領立即領命,連忙展開行動這時有人偷偷走到慕容繼勛的身邊,向他悄悄稟報
一事等到眾將散去,慕容繼勛便低聲問道:“父親,綠林好漢章大疤瘌願意率領本部
手下出城,埋伏在死屍之中,為大軍示警”
“好好好”慕容彥連贊三個好字,“難為他出身綠林,卻對咱們一片忠心,難得啊對
了,這個‘章大疤瘌’是幹啥的,怎麼還有如此膽量潛伏於死屍中?要是有空,真要
讓他好好操練兵一番,免得他們剛見紅就嚇得暈菜”
慕容繼勛低著頭,想了又想,最後決定實話實說:“據說他是盜墓賊出身……”
慕容彥啞然
一個多時辰之後,董遵誨率軍展開了行動,他派出的第一波隊伍就是大大咧咧的馬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