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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說道:“按照你的本命,本來活不過六十,可是最近你將結交有極大氣運的人,
而這個人將對你有所提攜,這才讓你踏過了險關。不過,你一定要戒驕戒躁,遇事不
要毛糙,謹慎行事,這才能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長命百歲!”
有人提攜?石守信連忙回想,對了郭帥不是剛剛把自己提拔為都頭嘛,而且今天郭帥
還安排自己下午去北面叫那董遵誨所部回營休整,難道說那董遵誨是個有大氣運的人
?說不定就是他,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快從一名地方官的庶子升成致果校尉呢?!
石守信越想越對,還想問些什麼,卻見那道長已經閉目不談。石守信心想人家已經泄
露了這麼多的天機,自己也該知足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於是他連忙從從懷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錦囊,裡面約莫有二十兩銀兩,這可是他從軍
以來攢下的所有錢財,一股囊遞到李平手中,還感激地說道:“多謝道長為我批算命
運,這裡有些銀兩,雖然不多,卻也是我多年的積蓄,足夠道長雲遊四方一段時間。
您別推辭,我知道像您這樣的高人不在乎銀兩,談錢就俗氣了,只不過這是我的一點
小小心意,還請您收下!對了,我這就派人將您護送出營。”
李平輕輕點頭,好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他稍一沉吟,又對石守信說道:“我有個老
鄉在營中,前幾天被我收為弟子,他也想跟著我一起修行,不知將軍……”
“行!”石守信說道:“道長這就可以將他帶走,我這就給道長寫個條子,免得一路
上關卡有排查,別被誤認為是逃走的民夫。”
石守信立即寫了一個條子,又從懷裡掏出自己的印信印上,遞給了李平。
李平連忙道謝,與朱元一起向石守信稽首道別,而後就在石守信的親兵護衛下往南而
去。一路上親兵對李平十分殷勤、極其恭敬,可是李平卻裝出世外高人的樣子,一言
不發。
一會石守信的親兵告辭離開,見朱元詫異,李平見周圍無人,就將剛剛的事情和盤托
出。朱元頓時信服地說道:“道長,您居然有如此本領,怎麼一直深藏不漏呢?你幫
我也看看面相,行不行?多謝!多謝!多謝!”
李平,不,既然已經逃出了重圍,兩人也就恢復了本名,楊訥對舒元(朱元)說道:
“這些都是些騙人的謊話,你我也是老朋友了,我豈能騙你?”
“騙人的謊話?”舒元有些不信,他反問道:“那你如何說他‘生於開封府,長於軍
旅中’,還幫他斷言前程,這些總不能作假吧!”
楊訥大笑,沒想到自己的老友也被自己糊弄過去了。見周圍無人,他就低聲解釋道:
“剛剛不是有士兵說了嘛,這人是郭帥身邊的親信,郭威過去一直在太原任職,後來
在開封任樞密副使,他身邊的親信不是太原人就是開封人。這個姓石的,嘴裡一點太
原口音都沒有,而且還有開封那邊的口音,肯定是開封人!
至於長於軍旅中,他今年不過是二十來歲的樣子,我見他右手上卻有老繭,虎口處更
是磨出繭子,這分明是在軍中勤練武藝才磨出來的繭子,要想磨出這麼多老繭至少也
得練習個三四年,所以我才說他長在軍旅中!”
舒雲納悶地問道:“那你怎麼敢給他這樣斷前程呢?還說他紅氣雲集、黃氣將生!”
“嗨,你呀,就是不善于思考!”楊訥笑著說道:“這個人既是郭威的親信,又有一
身好武藝,現在郭威掌控大權,他難道沒有立功的機會?只要他在沙場上摸爬滾打一
段時間,肯定能立功受賞,這不就有了富貴嘛!現在他還年輕,不過二十來歲,要是
能在軍中混上個二三十年,累計軍功也能被提拔起來!”
舒元還有些納悶,他詫異地問道:“那你還說他不長命,被更換命數,還讓他謹慎行
事,這又是為什麼呢?”
楊訥微微一笑,“這不是給人算命習慣了,最後總要危言聳聽,多混些錢財。常在河
邊走哪有不濕鞋,我們這些算命的,說話斷言一定要嚴謹!
像他這樣憑藉戰功起家,最容易在沙場上受傷,一般不會長命。如果他征戰半生卻中
途戰死沙場,沒有享受富貴,這說明他不夠謹慎,不是說我的斷言有問題,而是他自
己的問題。而如果他謹慎行事,不積攢下陳年老傷,以他的身體素質,肯定能活過六
十歲,這說明我的斷言很準確嘛!”
舒元很無語,原來說了這麼多都是察言觀色騙人的,不過他還沒有放棄,又追問道:
“那你最後怎麼還說他要結交有大氣運的人呢?”
楊訥笑著說道:“看他的服飾,不過是個都頭而已。郭威可是樞密使、聽說現在還是
西面軍前招慰安撫使,這還不算是大氣運?!再說了,如今軍中只要是營指揮使以上
的人選,哪個不比這姓石的官職高?人家隨便一個命令,就能提拔他一下。比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