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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嗎?你敢嗎?!”
董遵誨皺了皺眉頭,董遵訓卻心中一驚,眼眉連跳,低聲對董宗本勸道:“父親
,要不……就算了。反正二弟與我並沒有吃虧,幹嘛憑白無故得罪那王安州呢?至於
那些錢糧士兵,還是……”
他沒有說下去,顯然他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說法太過於幼稚,如果退還錢糧士兵
,等到王端得到自由,肯定會加倍報復。這不是以怨報德,而是每個掌權者為了維護
自己的權威而必須做的!
王端大笑,他就知道董宗本不敢,他笑著說道:“全德兄(本書杜撰董宗本字全
德),識時務者為俊傑,想必我也不必再複述我義父的光輝業績,只要你把錢糧全部
還給我,我保證不再與你家兩位公子計較。你看如何?”
董遵誨非常驚訝,這王安州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讓大家這般忌諱,讓王端有如
此底氣?他悄悄拽了下楊廣義的衣角,低聲詢問。
楊廣義詫異地看了下董遵誨,心想這二公子也是個有見識的人,怎麼連王安州也
不認識呢?雖然剛剛打鬥之時,楊廣義對王安州呲之以鼻,說如有萬一,劉慶義肯定
能幫自己報仇,但是這也只是一句狠話而已。劉慶義之所以能幹掉趙在禮,主要是他
身處驛站,防守鬆懈,而王令溫可是老狐狸,絕不會離開自己的老巢安州,找他報復
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成功的沒有一個。
楊廣義低聲向董遵誨介紹,說這王令溫乃是瀛洲河間人。他的父親王迪,做過德
州刺史,家中蓄養了不少家將。而王令溫年輕的時候就以武勇著稱,二十來歲就加入
軍隊。當年跟著唐明宗的時候,他曾在陣前救助明宗,力戰拒敵,率領親兵擊退了契
丹人的一次衝鋒。從此青雲直上,歷任淄州刺史、洺州團練使、行營馬軍都指揮使、
亳州防禦使、永清軍節度使、武勝軍節度使。王令溫在此過程中,挑選精銳士卒,積
攢優良甲冑,建立起一支兩千餘人的精銳親軍來,號“破軍”!
劉知遠登基以後,考慮到他在武勝軍中實力太強,有心將他撤換,但是又害怕王
令溫憑藉親軍作亂,破壞當前來之不易的穩定局面,便重新任命他為永清軍節度使,
並命令他移陣安州。當然這安排也不排除有借王令溫勢力,震懾周邊的意思。
王令溫有心不從,但他更害怕成為新皇登基後殺雞儆猴的那隻雞,便聽命上任。
從此人們提起王令溫來,不敢直呼其名,皆稱之為王安州。
這樣一位手握重兵,麾下又有精銳親軍的人物,難怪那王端倚為靠山,在失去軍
隊的情況下威脅隨州刺史董宗本。董遵誨心中暗自盤算,他在現代的時候倒是在歷史
書的犄角旮旯里看到過這王令溫,說他六十二歲病死。還記得同學們評價說:這樣一
個大人物,位高權重,又注重鍛鍊養生,怎麼可能這麼早就死了呢,當中或許有隱情
。沒想到回到古代不幾天,教坊中的小小爭端就跟他扯上關係。
董宗本也有所猶豫,據說這王端挺受王令溫寵愛,拜王令溫為義父,真要是這麼
殺了他,王令溫很可能與自己為難。但是就這樣放了王端,無疑是放虎歸山、自留禍
患。
董宗本嘆了一口氣,說到底還是自己本錢小,要不然也不用瞻前顧後、考慮再三
了。他拎著馬鞭,圍著王端轉了兩圈,還是無法決斷,便命人將王端鎖入大牢,聽候
處置。
王端冷笑著不再言語,有這麼一個強勢的義父,別的不說,在這個山南東道,除
了山南東道節度使安審琦,他王端完全可以橫行無忌。所以即使兵權被奪,身陷囹圄
,王端仍然有東山再起的底氣。
等到王端被押走,董宗本長嘆一聲,皺緊了眉頭,方方正正的臉上更顯出一絲窘
迫和無奈。此次本想藉機立威,並沒有和王端徹底翻臉的打算,可是聽說董遵誨他們
已經殺掉了王端的四名貼身衛士,董宗本就知道此事決不能善了,為今之計,也只能
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到這裡,董宗本對董遵誨怒聲說道:“無知豎子,將那些衛士打昏即可,怎可
擅自殺人?!”
董遵誨連連賠罪,說自己見識淺薄,其實衛士都是楊廣義殺的,董遵誨剛剛只是
將他們打暈而已。但是董遵誨不能說明此事,一是彼此性格相投,要顧全兄弟之義;
二是董遵誨害怕董宗本殺了王端,卻以楊廣義抵罪,以楊廣義的人頭向王令溫解釋。
再說了,董遵誨覺得,以自己給父親留下的好印象,大概也就被責罵幾句,不會
有什麼重責。董遵誨苦笑一聲,自己好不容易才結交到這等好漢,怎可輕易放棄這籠
絡人心的機會。
旁邊楊廣義和王政忠都大受感動,如果不是董遵誨替他們攔下此事,以他們對官
場的認識,董宗本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楊廣義他們身上。極有可能假託楊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