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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義兩鎮,多次擊退契丹軍、党項人的襲擾,建立了不少功勳。現在咱們平定野雞族
的叛亂,也少不了人家的幫忙。不晾涼咱們,怎麼能確定他的主導地位?!”
眾人苦笑,很是無語。雖然大家也攜帶了不少物資,可是沒有當地軍隊的支持,這兩
千人馬還真是個擺設,就算是突襲野雞族,也找不到居無定所的野雞族現駐地!
董遵誨笑著說道:“不過大家也要放心,折從阮不是無識之輩,肯定知道平定這叛亂
的重要性。王政忠,採辦軍需物資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豆餅之類的咱們雖然帶了不少
,可也不能坐吃山空;劉慶義,駐地防務就交給你了,我估計折從阮肯定會偷窺咱們
的營地、觀察咱們的實力,萬萬不可讓他小覷咱們。張逸,我給你放個大假,你去城
中探聽下消息,看看有沒有野雞族的消息;對了,馬德海,你不是說能聽懂党項話嗎
,你就去集市上探看一番吧。”
大家全都點頭應允,只有馬德海有些個為難,等到大家離開之後,馬德海啃啃哧哧地
低聲說道:“將軍,其實俺就只能聽到幾句像抱歉之類的話,其餘的俺根本就聽不懂
。當初害怕你嫌俺文化水平低,這才胡說了幾句,還請將軍見諒。”
董遵誨啞然失笑,“這樣吧,你我同去集市上一行,我也去看看當地的馬市,看看能
不能從那裡了解到党項人的一些情況。”
兩人很快換下衣甲,改成普通人的穿著,悄悄溜出營門,帶著十餘同樣改裝的衛士,
混入了邠州城。
邠州不愧為靜難軍的駐紮地,走到城中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看到幾名兵士。大多衣
著整潔、禮貌待人,偶爾也會警惕地看著左右,手下意識地扶著刀柄,顯然還沒從緊
張的戰爭狀態舒緩過來。
靜難軍負責彈壓党項部族,最近野雞族作亂,從郭彥欽帳下搶到了不少物資,周圍的
幾個党項部落蠢蠢欲動,全靠靜難軍折從阮他們苦心維繫。士兵們更是頻繁出動,以
武力震懾各部落,這才將叛亂的區域嚴密封鎖,沒讓這叛變之勢蔓延起來。
董遵誨和馬德海兩人走走看看,發現當地的物價倒是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鹽價飆升
,讓百姓們多有不便,許多百姓更是在排隊買鹽。
董遵誨也曾排隊等候,與百姓們閒聊。大家都對朝廷平定野雞族的叛亂充滿信心,不
過卻也都相信要耗費不少時間,家裡還是存上些鹽比較保險。反正都是官鹽,縱然價
格上漲,也不會出現囤積居奇的現象。
兩人走得累了,便挑了一家素雅點的酒樓,在二樓上要了個憑窗的位置,點了四碟時
令小菜,又要了兩壺濁酒,閒聊起來。
不多時,有兩個道人翩然而至,坐在了董遵誨旁邊。就見這兩個道人,一個約有七八
十歲年紀,頭髮、鬍鬚已然全白,挽著一個很是簡單的髮髻,頗有一種得道之人的感
覺。而另一個小道士不過是十**歲光景,賣相頗佳,好一幅出塵脫俗的相貌。
就見那老道士要了幾碟素菜,又要了一壺清酒,自酌自飲起來。小道士低聲說道:“
師叔祖,你怎麼又喝上了?今天都是第三壺了,咱們不是要去折府拜見嗎?你要是喝
多了,豈不是誤了師門的大事!”
老道士微微一笑:“誤不了,誤不了,只是一壺酒而已,訥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
量,怎麼可能誤事呢?”
見小道士繼續撇著嘴,一副回山之後告狀的模樣,老道士連忙笑道:“咱們去折府拜
見,也不過是走走過場,畢竟是來到了人家的地盤,不去拜見一番也實在是不給折從
阮面子。這都是例行公事,訥生你不要太看重!想當年我樓觀道興旺的時候,節度使
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咱們宗聖宮朝見,垂詢咱們祖師爺的意見。如今可好,小小
的一個靜難軍節度使,居然也得讓咱們去拜見,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小道士聽到這裡,很是緊張,連忙環顧左右。見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言行,這才
鬆了一口氣。不過小道士的功底尚淺,卻沒有發現董遵誨、馬德海兩人已經停止吃菜
、豎起耳朵偷聽。
小道士張逸嘆了口氣,“師叔祖,你每次喝了酒就開始嘮叨,總是說些咱們樓觀道過
去的輝煌,煩不煩啊!現在咱們可沒有這麼多輝煌之事可以炫耀,我見中原好多人開
始求神拜佛呢,寺廟裡的金佛(銅佛)更是閃耀奪目!”
老道士微微一笑,“訥生你還是修行不夠,看不破這世間萬物。佛教雖然一時盛行,
卻已經註定了要遭受劫難的命運。我看不出三五年,這佛教一定會有禍事降臨!”
董遵誨心中一驚,這老道士倒是有些個門道,他怎麼知道柴榮上台以後採取了抑制佛
教的舉措,拆毀寺廟數千所,勒令數十萬僧人蓄髮還俗?!
就見小道士笑著說道:“師叔祖,咱們樓觀道破落了,你也不用詛咒人家吧?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