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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眾人都看向了陳飛塵與那名傷員。護士與醫生都有點茫然看著陳飛塵。陳飛塵接著說道:“看看你,你還是一名英勇的戰士嗎?就這點傷就值得大呼小叫嗎?你認為你負傷很光榮嗎?嗯?!”
一眾傷員聽了心中都不是滋味,臉上都浮現出憤然的表情。那名傷員臉色通紅,但是他激動說道:“我不是膽小鬼!我是與敵人激戰的時候負傷的!”
陳飛塵仰頭大笑一聲,他笑罷手指著平視著這名傷員說道:“我真是為你感到羞恥!你知道你們的敵人是什麼嗎?你以為敵人是戰力強悍的精兵?告訴你,敵人都是拿著武器的農夫,連士兵都算不上,你看看你,對付這樣的敵人你都負傷了,敵人都竟然衝進了總部大樓,你們算什麼?敵人是武裝的農夫,你們呢?你們是不是也是武裝的農夫?如果是,我立即批准你復原,我讓你去當民兵!你說怎麼樣?!”
傷員們都消退了臉上的憤慨,換上的是慚愧,頭都低了下去。陳飛塵指著那名傷員說道:“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同志,你要對得起你穿的這身軍服,百姓、國家都需要你來守護,你就是這樣守護的?我看你的樣子不是新兵,如果是新兵我或許可以原諒,但是你不是,你怎麼還有臉在這裡大呼小叫,只有懦夫才會如此!我的兵不需要你這種兵!”
說完,陳飛塵轉身大踏步離開了。病房區裡的一干人等都鴉雀無聲,眾人都看著這名傷員,他們的目光都是那麼的特別!傷員們都默不作聲了,他們都發覺傷口是如此的刺眼,他們從來沒有過如此的感受,真是丟臉!
接下來傷員們再怎麼疼痛都咬著牙一聲不吭,他們都把陳飛塵說的話記在了心裡。
軍管會遇襲自然讓兩大兵團的高級軍官知曉,他們都感到憤怒以及不可思議。警衛營營長陳發國被十六兵團一干高級軍官臭罵了一頓,特務營營長劉大奎更是狠狠批了一頓這位昔日的部下,陳發國是徹底瘋狂了,他心裡發了重誓:“老子一定要洗盡今日之恥!我一定把部隊訓練成第一強軍!”
8日下午,陳飛塵督促公安部隊把敵人來歷摸清楚,一直到傍晚時分方才知道這批匪徒都是被國軍號召臨時湊齊的烏合之眾,可就是這麼一幫人竟然還能衝進軍管會大樓!真是奇聞!
陳飛塵隨即對公安部隊領導布置任務,命令全省實行剿匪作戰行動。命令各地方縣委、地方駐軍、民兵聯合起來剿匪,必須儘快還給百姓一個平安的生活環境!
陳飛塵也是想通了,既然如此那就乾脆一干到底,這樣敵人即使知道自己在福建剿匪,那麼台灣敵人也就不會認為會攻打台灣了,只要攻擊部隊行蹤保密好,那麼還真能給部隊發起進攻造成敵人措手不及創造條件。
陳飛塵也是有點想當然了,可是如今被一群沒受過什麼訓練的匪徒給衝擊總部,這如何讓陳飛塵下得了台,關鍵是別人怎麼看自己?看自己的部隊?看自己的能力?
想著的時候,電話響了,電話是紅色專線電話。陳飛塵整了整軍服他拿起電話,他說道:“我是陳飛塵。”
“我知道你是陳飛塵,是我。”
陳飛塵臉一緊說道:“主席。”
主席說道:“不要被外部的一些事干擾你的思路,記住,要分清輕重緩急,別人怎麼說那是別人的事情,你只要獲取勝利,只要解放台灣諸島,那麼你就是功臣,現在這些事那就無足輕重,知道嗎?”
“明白,主席,我沒有被干擾!不過,我已經命令全省公安部隊展開剿匪行動,要求各地駐軍在縣委的領導下開展剿匪、清楚土匪惡霸的行動,力求在最短的時間裡給百姓一個平安的生活。”
“恩,這些事情你決定就好,只要不違反黨的紀律,記住,敵人現在都把眼睛注視著你,你平時的安全工作一定要注意,明白了嗎?”
“是,主席,我的安全請主席放心,敵人的子彈不認識我,不會和我握手的,呵呵。”陳飛塵打趣說道。
“哈哈哈!”主席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掛斷了電話。
陳飛塵輕笑著掛斷了電話,很快他笑意就隱去,他的眼神閃現出陣陣的殺機,不過這殺機也很快消失無蹤,他感到一陣的無力感。
陳飛塵是個有野心的人,同樣也是知道今後歷史的人,他在獲取功勳的同時,他也在為今後有可能的整肅做準備,他必須要自保,不僅僅為了自己,也為了老婆、為了自己的一干部下!他明白的很,自己的老婆的階級出身、自己的部下都是什麼出身,這些在將來都是批鬥的份!就是自己也保不准要上去批鬥!自己不是傻子,自己也不是反革命,自己現在做的僅僅是自保,僅僅是為了保住一些元氣。
主席這麼快就知道,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裡還有眼睛,還有給中央匯報的眼睛,自己的威信還遠不能一手遮天,今天可以向主席如實匯報,那麼今後也會揪住自己上街批鬥!自己要做的還有很多,自己欠缺的還有很多。
主席的電話讓陳飛塵臆想紛飛,總算還是因為台海戰役讓陳飛塵的思路迴轉過來,他低喃道:“還是一步步走吧,自己必須要更加的獲取功勳,就是明知道是九死一生自己也不得不往前走!富貴險中求,自古如此啊!自古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