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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康平見她真的要惱了,大笑著出去洗漱了。
這一天,林康平果真沒讓子晴下床,兩人從床上轉到炕上,還是林康平抱過去的,林康平體諒子晴初經人事,倒也知道悠著點,由著子晴睡夠了,又給子晴的下身塗抹了些藥,清涼清涼的,子晴這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下身不那麼火辣辣地疼了,敢情古代的醫學也挺發達的呀。
晚上又有一番苦戰,子晴徹底被整的下不了床,連洗漱都是林康平抱著完成的,子晴恨不得在浴桶里就睡著了,體力透支的結果就是第二日子晴依然久睡不醒,壓根就忘了今日要回門的,還是林康平看時間太晚了,把子晴給吻醒的。
兩人進曾家時,家裡的長輩在等著,老爺子和田氏,曾瑞慶和周氏,夏玉和秋玉兩家,子晴的外婆和小舅娘都在,其他的則都回家了,還好,春玉一家也走了。子晴一看廳堂的西洋鍾,快十一點了,田氏的臉都能擰出水來,問道:“家裡又沒長輩,離得又近,你們倆明知我們都在等著,新婚第三天還起這麼晚,像話嗎?”
“阿婆,這都怪我,這不娶了子晴,昨晚一高興喝多了,今早有點起不來,子晴叫我半天才醒,這不就耽誤到現在了。”林康平搶先解釋說。
田氏聽了才不做聲,沈氏見了忙泡好茶水,招呼林康平,秋玉則拉著子晴研究子晴的新衣,子晴今天穿了一件大紅百蝶牡丹圖案的,帶白狐狸毛領子和袖口的長身掐腰棉襖,“這是什麼料子,這麼好看?跟前天的還不一樣,我都沒見過,這毛也特別光亮,又是狐狸毛吧?”
“我不認識,是康平買的。”子晴答道。
“是蜀錦,小姑,前日那個是蘇錦。”林康平見秋玉看向他,不等發問便答了。
“哎呀,這不得好幾兩銀子一匹?前日那個還帶著金絲呢,要幾十兩銀子一匹吧?我以前去安州城裡賣繡品時聽店裡的老闆娘說過,可惜沒見過。”秋玉問道。
“我的乖乖,一件嫁衣就要好幾十兩的銀子,我們一輩子也買不起啊。”周氏說道。
“那有什麼,鳳冠霞帔都有了,嫁衣能差了嗎?一個女人一輩子就嫁這一回,況且,我妹夫也說了,要風風光光地把女兒嫁出去,家裡也不缺這點銀子,還不得可著我家晴兒的心意來?”蕭氏說道。
子晴覺得這幾次蕭氏說話都很嗆人,好像故意針對田氏,子晴自然不知道,蕭氏早就看田氏不順眼,以前礙著自己親娘離得近,怕撕破了臉兩家不好相處,可不撕破臉,兩家也沒相處好。加上她一向和沈氏親厚,沈氏和子晴的事情一件件的都看在眼裡,子晴的小舅舅早就忍不下去了,要不是何氏攔著,早就上門吵架了。
“左右也脫不了鄉下人,花那麼多的銀兩隻為做一件嫁衣,太浪費了。依我說,穿什麼絲呀綢呀的,做點什麼事也不方便,要我說啊,還是棉布舒服。”田氏見大家垂涎的目光,很是不慡。
“阿婆,我也覺得棉布舒服,可康平非要買什麼錦啊緞的,一買還一大堆,花花綠綠的,我也不認識,也沒大敢穿。這不今日回門,非逼著要我換上。以後我娘給阿婆做新衣服,聽阿婆的,就都做棉布的好了。”子晴扯了扯身上衣服,趕緊答話。回身又對沈氏說道:“娘可得記好了,阿婆不喜歡綢子緞子的,只要棉布。”
田氏聽了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得不知說什麼好,子晴也有些莫名其妙,今日是回門的好日子,一大早也沒招惹到她,怎麼從子晴一進門就開始找茬?真當自己是病貓呢?
子晴自是想不到,因為前日她的嫁妝和聘禮太過風盛,讓田氏和周氏、春玉他們回去後,感慨羨慕了許久,田氏的心在春玉他們的鼓動下,又開始不平衡了,總想著從子晴這裡漏一點,就夠她們過好一陣的了,這一年跟著曾瑞慶,手裡確實沒什麼余錢,自己花著倒也勉強夠了,那還是不敢可勁地吃,要搭著春玉一家,著實費勁了。原本以為曾瑞祥私底下怎麼還不給點零花錢,誰知田氏每每在曾瑞祥面前一提這話頭,曾瑞祥就找個藉口告辭。也不想想,如今的一切都是因為什麼來的?
“這丫頭,成親了就是不一樣,說話也會堵人了,你阿婆一早過來等你,還不趕緊給你阿婆賠個禮。”周氏笑嘻嘻地拱了一句火。
這時陳氏過來說飯菜已擺好了,沈氏忙張羅大家進餐廳,有劉氏和陳氏兩個孫媳婦在,田氏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飯後,客人們都走了,子福幾個才圍著子晴說笑,子雨突然可憐兮兮地拉著子晴的衣角問道:“姐姐,你不在家,我晚上睡覺沒意思,不如你還回來陪我吧?”
“我看行,這事你好好求求你的姐夫,看你姐夫能同意嗎?”劉氏含笑瞅著子晴說道。
子雨果真過去要拉林康平的衣角,林康平忙彎腰看著子雨說道:“好妹妹,等姐夫下次從京城回來,一定送你一隻漂亮的紫金蝴蝶花鈿,我們小雨兒是不是最喜歡蝴蝶了?”
子雨一臉糾結地表情,愉悅了大家,沈氏忙一把拉過子雨,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這邊子喜也拍著子雨的頭說道:“小妹,想要什麼以後就找姐夫了,記住了沒有?”被子晴一掌拍了過去。
晚上,沈氏要留子晴他們住一夜,林康平說道:“岳丈,娘,這麼近的,我們還是回去好了,什麼時候想過來都一樣的。家裡還沒收拾齊整,子晴連她的嫁妝還沒歸整,我們明後天要回一趟我老家,今年春節準備在那過,明年清明過後就回來。”
沈氏聽了,覺得理應如此,又猜想他們新婚想必也是不願意分開,沒有苦留,叮囑幾句便送他們出門了。
晴園的園門兩邊有兩間相通的屋子,是門房,有二個十五歲的小廝住著看門,子晴這才知道林康平買了兩個小廝,兩個做粗活的丫頭,兩個丫頭住在正房的倒座,因為天色已晚,子晴也沒法一窺晴園的全貌。
回到內院,整理自己的嫁妝,沈氏在小匣子裡放了嫁妝單子,子晴才知道沈氏給她準備了頭面首飾四套,四季布料各八匹,二台楠木屏風,四隻樟木箱子,兩套衣櫥,厚薄被褥八套,還是子晴要求的大寬雙人被,大小銅盆各四個,子孫桶一對,景德鎮青花瓷大花瓶一對,一共三十二抬,林康平的聘禮除了聘金、喜茶、喜餅和喜酒,剩下的沈氏都給子晴送了回來。
第一百七十九章、子晴的家
次日,子晴仍一覺睡到自然醒,林康平仍是抱著她,見她醒了,寵溺地親了親她,子晴忽然問道:“你不是說文三會送一份大禮給我們嗎?到底送了什麼?”
“還以為你忘了呢,真會煞風景。 京城的一個鋪面。”說完只見林康平掀開被褥,從炕頭的一個暗格里取出一個小匣子,遞給子晴,“這是我們所有的家底。”
子晴打開一看,有晴園的地契和房契,有安州鋪子兩間,水田一百畝,京城的鋪子兩間,房子一棟,銀票二千六百兩。
子晴從隔壁的梳妝檯上拿出自己的嫁妝匣子,說:“這裡還有一份呢。”橙園的地契,水田一百畝,安州的鋪子四間,其中兩間是用子晴賣麻將的那一千兩啟動資金買的,銀票二千兩,還有子晴的私房、以及建晴園剩餘銀子和橙園前一段的收入共計三百兩,還有子福、子祿給的壓箱底二百兩,子晴把東西歸到一處,笑著說:“這才是咱們所有的家底。我是一個小富婆了。”
可不,加上固定資產,都超過了一萬兩的家底了,這才幾年的時間,如今就是什麼也不做,一年的租金和其他收入也能有上千兩了,自己期待的米蟲生涯要開始了。
“是,這些都是我們晴兒的,都是用晴兒的一千兩銀子起家的,連我也是你的,不知我的晴兒還滿意嗎?你是一個大大的富婆了。”說完林康平就抱住了子晴,深深吻了下去,夫妻倆又趁勢耳鬢廝磨了好久,也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這個時候,即便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心裡也是甜蜜的。
等兩人都穿戴好了,子晴收拾被褥時才發現。沈氏給的小冊子竟然在林康平的枕頭下,難怪感覺不一樣了,還以為他是無師自通的呢,子晴偷偷笑了。出門時。子晴看了一眼廳堂上的西洋鍾,發現又到十一點了。
吃過中飯,林康平牽著子晴的手,說要帶子晴好好逛逛晴園,“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了,你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了。你不是一直嚷著要看看嗎?今天我就帶著你好好參觀參觀。”
子晴站住了,看著林康平說道:“其實,對我來說,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
子晴的話換來了林康平的一個深吻,含含糊糊說道:“嗯,我也是,你在哪裡,家就在哪裡。”
子晴擔心家裡的下人看了不雅。忙推開了林康平,有些惱怒地說道:“還看不看房子了,也不怕丫鬟們見了笑話。”
“看。看,這不你非要勾引我嗎?你不知道,以前,你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一看著我,我就想抱著你一親芳澤,可我怕唐突了你,只能使勁地忍著。好不容易等到成親了,你還是不讓我盡興,這回我可不依你了。不如我們先回屋去,房子什麼時候看不行?這裡咱是主子。誰敢笑話咱?你放心吧,他們這會都躲在屋子裡呢忙乎呢。”林康平厚顏摩挲著子晴的臉誘惑道。
子晴拍開了林康平的手,笑著說道:“不行,你要這樣沒有一點節制,當心我讓你三天不能上我的床。”說完子晴就跑開了。
林康平一抬腳就追上了子晴,抓著她的手。陪著她在院子裡溜達,第一進正房是七間,中間是廳堂,大概有四十平米,雕樑畫棟的,兩邊各有一溜四張高背圈椅,廳堂正上方掛了一副山水畫,長桌上擺了一個西洋鍾,一對青花瓶,還有一面小銅鏡,桌下是一對半人高的青花撣瓶,東邊第一間是房,房過去是臥室和淨房,西邊也是如此。東西廂房各三間,東廂房是淨房、廚房和餐廳,西廂房是房。
倒座兩邊各有房子三間,一邊住著二個丫頭,另一邊作了庫房,堆放了些雜物。
子晴他們住的是第二進,正房是一樣的,七間,只不過房子略小了些,東西兩邊也各有廂房三間,房前都有一米寬的走廊,院內有鵝卵石鋪就的二尺寬的甬路,中間有一口小水池,池面是一層薄冰,清澈見底,池底鋪的是小鵝卵石,裡面養了幾十條錦鯉。東邊有兩棵桂樹,桂樹底下吊著一個搖椅,搖椅前面是一套石桌凳子,西邊有兩棵柑子樹,正房前面各有一個長條小花圃,現在是空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