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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自從姑姑教了我,我每天早晚都會喝一碗的,連我奶娘也說,這羊奶也沒有白喝。”小翊見子晴摟著他,也抬頭看著子晴,兩眼亮亮的,瞧著子晴心裡發軟,也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這時,小粉過來問:“主子吃過飯沒?”
劉氏先道:“沒有呢,讓灶房給我們做一些吃的,可真餓死我了,也懶得回去了,橫豎也要生一遍火的。”
子晴問小翊道:“你吃過了嗎?”
“在姑姑家吃的,嫣然妹妹還是我餵的呢。”小翊說道。
子晴沒看到書彥幾個,一問,和永松他們都在後花園裡淘氣呢。
“你怎麼沒去跟他們玩?”子晴問小翊。
“我們是在一起玩呢,這不妹妹都是一頭汗,我便帶著妹妹回來了。”小翊說道。
子晴拉著他,問了些他這一年的學習生活等,這時,小粉過來說飯好了,子晴幾個便去了灶房,小翊仍陪著嫣然。小孩子之間,很快就熟識了。
劉氏幾個吃完,剛要回去,子喜過來看子晴了,劉氏便問子喜這附近的空地可還有,以及剛才子晴說的話複述了一遍,子喜想了想說道:“那塊地倒是沒問題,可是,這飯館,開這,能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這附近的住家,也都是比較富裕的人家,想吃個飯,附近也沒個好的像樣的飯館,還是要走蠻遠的。城中心的飯館這麼多,咱們也競爭不過人家的。做生意,不也是要另僻蹊徑的?其實,做人也是一樣的,碰到了難題,千萬別鑽牛角尖,那是跟自己過不去。”子晴說道。
子喜一拍自己的頭,笑道:“姐姐總是有道理的,你這一說,我倒是想到了一個難題,我倒是要考考你,你說,這倭國人是靠西洋人的火槍在沿海騷擾我們,搶我們的財物,我們沒有好的火槍,該怎麼應戰?”
“應該是可以用弓箭或弩吧?每個箭頭上都綁上棉花,澆上油,萬箭齊發,那倭國人的船能不著火嗎?當然,要是有做火藥的師傅,綁上火藥就更好了。”子晴隨口一說道。
本來,這弓箭的射程應該比火槍的射程遠吧?子晴也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
“還有,即便這個不行,你們不是也在想法子,買槍炮?對了,你們可以打探下,倭國人用什麼掙的白銀買槍炮的?你們從這費點心思,最好讓他們生意做不成,自然沒有富裕的銀子去買新式的槍炮了。”子晴好像記得他們的本土資源是有限的,不然,也不會四處想著侵略別國,掠奪別人的資源了。
子喜聽了不做聲,大概是思考子晴的話有幾分可行性。小翊問道:“姑姑,咱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光彩?”
子晴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對於一個已經欺負上門的強盜,如果你還跟他講道義,講人性,最後的結果只能有一個,那就是你死他活。”
小翊聽了似懂非懂的,書睿白了他一眼,說道:“笨蛋,對壞人呢,只能是以牙還牙。”
“哎呀,我說你們幾個操心不操心,這些國家大事,豈是你們幾個能商量解決的?聽的我雲裡霧裡的,好了,我也緩過來了,不如我們打幾圈麻將呢。”劉氏笑道。
子喜說道:“你們幾個玩吧,我要去找大哥商量些事。”
子晴忙道:“小四,我才剛說的也是胡說,我一個女人,成日在家閒著,能知道什麼?好像還是看到哪本古書說,說過三國時,諸葛亮和曹操對陣,打不過曹操,便把曹操的船燒了,對了,就叫火燒赤壁。”
“娘,那個我知道,你講過,那是魏國人不識水性,可這倭國人也不可能把船連成一片的。”書睿問道。
“這個,我的意思可以想法子借鑑,倭國人的船也不多吧?能少一艘是一艘,他們騷擾的是民船吧?你們不會把軍船假裝成民船?離得近了,還可以用手雷呢。哎呀,我不說了,我也只是紙上談兵而已,我能懂什麼?這些事情,還是留著你們去操心吧。”子晴抱著嫣然親了一下。
子晴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隨口一說,讓子喜真去找了幾個同僚還有幾個主戰的武將,商討可行性,當然,這些就不是子晴能操心的了。
子晴正為眼前的事情發愁呢,原來,小翊知道子晴上街受了欺負,回家後越想越不放心,這子晴在京城,能依靠的子福和子喜,官都不大,子福才是正六品,這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員,可是一抓一把的,萬一,今天遇到的不是文家,今日該如何脫身?以後,豈不是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又該如何脫身?還有,子晴這次受傷,據說就是因為趕車的是個小孩,經驗不足,不然,也不會出事。
小翊找來方管家,方管家出了個主意,送子晴兩個丫鬟兩個侍衛兩個嬤嬤,正好,還可以教嫣然些規矩,看著嫣然長大。
小翊聽了說道:“不如這丫鬟也找兩個會武功的,省的我姑姑被人欺負時不能還手。那嬤嬤就不用找了,把我身邊的花嬤嬤送去。”
方管家辦事效率極高,沒一個時辰便把人進來了,兩個侍衛扮作了小廝,兩個丫鬟都是十五歲年紀,都是府里調教好的,而且,都是小翊身邊比較親近的人。
第四百三十七章、小文的來信
次日一早,小翊便把人帶了林宅,子晴哪裡想要這些人,雖然說家裡的人是不太富裕,尤其是大丫鬟奇缺。可是,子晴不想也知道,這些人從小翊家出來,那是什麼人家?他們能安心在自己家做事?只怕自己到時使喚不動,還白辜負了小翊的心意。
小翊畢竟是個孩子,大概是沒想到這些,只是對子晴懇切地說道:“姑姑,我看你家的人少不夠用,還有,他們幾個對京城的事情比較熟,這兩個小廝,還有些功夫,以後不管出門還是別的,你都帶著,不然,我不放心,萬一姑姑又出了什麼事,小翊也會難過的。姑姑,連小翊的心意你也要拒絕嗎?”
方管家今日一塊跟來了,他看出子晴的顧慮,說道:“奶奶放心,我把賣身契也帶來了。這些人,都已調教好了,要是他們膽敢有二心,對奶奶一家不敬,我包管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那五人聽了,齊刷刷地給子晴跪下磕頭,說道:“以後,奶奶就是我們的主子了,對主子,絕不敢有二心。”
子晴只得把賣身契接了過來,問了他們的原名,一個叫大江一個叫大河,兩個丫鬟,一個叫彩雲,一個叫追月,那個花嬤嬤,子晴一看,似乎有點身份,忙先扶起了她。
“姑姑,這花嬤嬤,看著我出身長大的,是我母親的陪嫁,精通家裡的一切俗務,姑姑可放心讓她幫著打理,還有,我想讓她做嫣然妹妹的嬤嬤,行嗎?”小翊問道。
子晴一想,自己正好不熟悉大戶人家的規矩,嫣然的將來,還是個未知,提前做些準備,也沒什麼不好。便欣然笑道:“這有什麼不成的?我正好缺一個這樣的人。還能幫我教教孩子,真是多謝了。”
小翊聽了歡喜起來,撲到子晴身上,笑道:“姑姑真好。”
子晴聽了用食指戳了一下小翊的額頭,笑道:“姑姑領了你的情,讓你破費了。就是好姑姑,若不然,姑姑就不是好姑姑了?”
花嬤嬤見了居然抽出了帕子,擦了擦眼角。道:“奶奶一看就是真心疼我們小主的,老婆子替小姐謝過奶奶了。”
子晴轉了一圈,才明白花嬤嬤嘴裡的小姐,就是小翊的親娘,不由得也有了幾分酸楚,看著小翊的眼神更溫柔了幾分。
花嬤嬤他們幾個就這樣留了下來,彩雲追月兩個。一個跟了子晴,一個跟了嫣然,那個花嬤嬤也是,幾乎成了嫣然的全職保姆,為此,特地住進了內院,子晴單給她撥了一棟院子,花嬤嬤的意思是帶著嫣然和追月一塊住,再從小丫頭裡挑兩個出來做粗活。只不過子晴覺得嫣然還小,不捨得她離自己太遠,便沒同意。
子晴倒是沒想到,這幾個人還真挺盡職盡責的,最難得的是那個彩雲,每次出門,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自己,也從不多話,或故作輕狂。
子喜把旁邊的空地買來的。找了佟先生開始設計建房。七月中旬,林康平還沒有歸家。倒是子祿他們三個動身去昌州趕考了。
子祿他們幾個剛走沒兩天,子晴他們收到了老家的來信,這才知道夏玉病重,信是小文寫來的,據說是小文成親前一日,春玉一家子過去了,曾瑞慶他們帶著田氏也過去了,周氏和春玉見夏玉居然過上了有下人的日子,還有,夏玉吃的藥和飲食,都有石婆子盡心打理,便有幾分不忿。尤其是知道了夏玉居然是由人參養著命,而且居然是由曾瑞祥這邊定期打發人送藥,一個個的便嫉妒上了。
春玉的意思,既然夏玉有曾瑞祥這邊養著,連人參都能吃得起,哪裡還不能漏一點給她的幾個孩子?周氏的意思是既然夏玉家有婆子了,應該讓夏玉也伺候田氏一些日子,這田氏總歸也是夏玉的親娘。
偏生這日,秋玉家有事,打算第二日正日子這天才去,哪裡知道夏玉家出了這些鬧心的事情,夏玉本來身子就是全靠人參吊著,加上新受了這些氣,一下便又病倒了。
好好的一場喜事,非讓他們弄得雞飛狗跳的,還是次日,秋玉去了,在秋玉和小文爺倆的奮力阻止下,總算讓春玉一家離開了,只是這個田氏,卻還是留了下來。一則是夏玉不忍心看著自己的親娘受罪,二則也是想盡幾天孝,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吧。
可是,田氏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她在夏玉家親自見了林安給夏玉送藥送東西,石婆子自己拿錢出來給夏玉打理吃食,便想到了是曾瑞祥或子晴囑咐的。
於是,田氏跟夏玉商量,想讓夏玉看顧春玉幾分,畢竟,如今夏玉的日子是不發愁的,吃穿有保障的,連藥費有人全包了。
夏玉自然不肯,田氏心裡便不喜,成日裡念叨夏玉也是個心硬的,居然能看著自己的親姐一家吃糠咽菜,而自己卻每日裡人參肉湯不斷,夏玉聽了只得以淚洗面。
還是新媳婦水華勸小文把田氏送走,不然,夏玉肯定沒個好心情,這病還怎麼養?故而,小文和他爹做主,把田氏送回了周氏那,為此,還跟周氏吵鬧了一場,估計以後,兄妹也沒得做了。
曾瑞祥看完了信,氣得拍桌子大罵,罵春玉沒人性,罵夏玉的軟弱,不過,對田氏,他倒沒有說什麼,即便那不是他的親娘,也是他的養母,自然是想罵也,罵不出口的,只是長嘆一聲。
晚上請安,大家基本都是在同一個時間在子雨家聚合,因為現在曾瑞祥和沈氏住在子雨家,楊氏膽小,則搬去了和陳氏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