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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的顛簸倒助長了兩人的興致,子晴為了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只能死死地咬住林康平的肩膀,林康平緊緊地抱著子晴,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兩人盡興了,子晴也疲倦不堪了,糙糙收拾了一下,就躺在林康平的懷裡睡著了。
天快黑了時,已過了昌州,林康平在昌州城外的一個小鎮上找了間客棧住下來,林康平為了多趕點路,出了昌州城才找的住地,子晴是又累又餓的,胡亂吃過飯,洗漱好了就睡覺了。
一路上,林康平食髓知味,總抱著子晴變著法盡興折騰,子晴擔心外面的小廝林安聽見動靜,羞愧難安,又不敢使勁推開他,怕鬧出更大的動靜。
林康平對子晴咬著耳朵說道:“晴兒,我是為了你好,你看,每次做完之後,你都能睡一覺,醒來後,我們就可以打尖了。這樣,旅途你也不覺得累了。晚上,你也能睡個安穩覺了。你放心,他就算知道了也只能當做不知道,何況,咱們並沒有叫出聲來,你瞧,我的肩膀都被你咬成什麼樣了。好晴兒,你就依了我吧,要不我留點精力晚上再可勁地折騰你?”
子晴的臉立刻紅了,嬌媚如花,眼波盈盈若水,林康平哪裡還能把持住了?早一把抱過來狂啃,直吻的子晴全身都癱軟無力,任他為所欲為。
一路走走停停,越往北走,冰天雪地的,路越難走,好在林康平常年在外跑,經驗比較足,一路給子晴打點的妥妥噹噹的,終於在小年那天下午趕到了林康平的老家,京城外的一個偏遠小村子,林康平是近鄉情怯,子晴是新媳婦見婆家人,兩人在村外磨蹭了一會,打發了林安先回京城,說好正月十四那日來村里接人。
兩人仍是一身家常舊棉襖衣服,因為冷,外面套了件羊皮襖。一路上子晴除了外婆的玉鐲子和一支簡單的銀簪子,未曾戴任何首飾。子晴想了想,打開包袱,挑了一對銀鐲子套上,萬一有看得順眼的,要送見面禮,直接從手上退了下來,多便利,這是子晴從電視裡看過的。
“你看我像不像個地道的農家小媳婦,丑不醜?”
林康平見了笑笑,上前幫著子晴整理了一下頭髮,說道:“不醜,我媳婦什麼時候都是漂亮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如果他們太為難咱們,咱們立馬就走,直接回京城過年去。”
子晴聽了心裡一暖,把手放在了林康平的大手掌里,安心地跟著他往前走去。
一百八十一章、林家
站在林家籬笆院牆外,子晴發現林家的房子明顯比周圍的鄰居家要好一些,院子空地不小,一壟一壟的分割好,能看出是菜地來,正房三間,耳房二間,東西廂房各三間。
林康平推開了籬笆門,領了子晴進去,屋內的人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只跑出來一男一女剛垂髫的兩個小孩,仰著頭問道:“你們是誰?找誰啊?”
“我們是你叔叔嬸嬸,告訴你們祖爺祖娘,三叔三嬸回來了。”林康平彎腰對孩子們說道。
小孩子聽了一溜煙地跑進去了,邊跑邊嚷道:“祖爺,祖娘,我三叔三嬸回來了。”
一會兒門口就出來了一堆的人,帶著審視的眼光盯著林康平和子晴,其中一個年齡約摸四五十歲的男子很是激動,估計這是林康平的大伯父林耀祖了,旁邊站著的四十多歲婦人估計就是他大伯娘余氏了。另外還有三個年輕眉眼有些相似的男子和三個小媳婦以及一個雙丫頭的少女。看來林家人全都出來了。
林康平拉著子晴往前走了幾步,叫道:“大爺,大娘,我回來了。這是我媳婦子晴。”
子晴走到跟前也曲膝行禮,跟著叫了聲:“大爺,大娘。”
余氏掃了子晴一眼,看著林康平說道:“你如今出息了,自己在外頭娶了媳婦帶回家,連爹娘也不肯叫一聲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們忘了,再也不會回這個家呢。”
林耀祖橫了余氏一眼,說道:“孩子剛進家,連一口熱水也沒喝上,你就說一大堆有的沒的。孩子好歹還叫了你幾年的娘呢。來,平兒,快領著你媳婦進屋,外頭冷,冰天雪地的。仔細凍著。”
一家子圍著進屋了,林耀祖吩咐一個兒媳去泡茶,林康平端了一杯泡好的茶水,拉著子晴跪下奉茶。林耀祖倒是很痛快地接了,余氏扭過頭,兩手搭著,別彆扭扭的,見林耀祖“哼”了一聲,忙說道:“我可把醜話說前頭,茶是可以喝的。見面禮我是沒有的。”
子晴聽了笑著說道:“大娘真是說笑了,我和康平久未歸家,不曾在大爺和大娘跟前盡過一分孝心,哪敢討要什麼見面禮?”
余氏聽此一說,臉色和緩了些,接過了茶水,說道:“老三是一棍子也打不出個悶屁來,沒想到倒娶了一個口齒伶俐的媳婦。一看就是個懂事明理的。”
子晴一聽這話,忙道:“這是大娘疼我,我素日也沒怎麼出門過。也不大見生人,拙嘴笨舌的,說錯了話,大爺大娘可別笑話我。這是我和康平孝敬二位的布料,過年做一身新衣吧。按理應該做好了衣裳送來,可是侄媳未曾見過二位長輩,怕做了大小不合適,也怕不合大爺和大娘的心意。”說完子晴就忙從包袱里取出早已備好的兩匹細棉布料,一匹青色一匹棗紅。
余氏見了忙雙手接過,眉開眼笑的。子晴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了一下她。頭髮梳的很整齊,用銀簪綰了個圓髻,前面還插了把雕著蘭花的小木梳,一色藍布棉襖棉褲,十分乾淨利落,眉眼較粗。且有些往上吊,一看是個潑辣能幹的。康平的大爺長得就是一副忠厚相,典型的老農民樣子,腰稍有些佝僂,滿臉皺褶,小眼巴擦,不過眼神倒還清明。
“瞧三弟妹這張小嘴,巴巴的說話可真好聽,你看咱娘的嘴都樂得合不攏了,咱們侍奉爹娘一年都頭,也沒見娘像今兒個這麼高興。”一個瘦高個子婦人笑道。
接下來又拜見了林康平的大哥林康健,大嫂胡氏,二哥林康祥,二嫂馬氏,接著是四弟林康勇帶著妻子姜氏拜見了子晴倆,子晴這才知道剛才說話的是胡氏。
子晴給了家裡五個孩子一人二個八分銀錁子,老大老二家分別是兩孩子,老四家就一個,還抱在手裡呢。所以胡氏和馬氏見了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殷勤了許多。還有一個待嫁的小姑子林紅霞,子晴見小姑娘十四五歲,一身紅布花棉襖,個子比子晴要高一些,上來趕著康平和子晴叫了一聲:“三哥,三嫂”便也無話,還算老實穩當,忙從手上褪下了一對銀鐲子套上她手上,余氏見了更是笑成了一朵jú花。子晴當然也注意到了胡氏和馬氏羨慕的眼光,一閃而過。
余氏這才問起林康平和子晴二人可吃過了飯,得知二人是回來過年的,忙給二人安排了靠東邊的那間耳房,康平在廳堂陪著幾個男子說話。
子晴見沒自己什麼事,想回屋看看住的地方,剛拿著行李進耳房,林家的幾個媳婦就過來幫著打掃歸置。這屋原是有一個大炕,不過看出來,應該很長時間沒住人了,有一層肉眼可及的塵土,還堆了不少雜物。林紅霞也端著一盆水過來擦拭,話不多,看出小姑娘幹活很利落,林家還真沒有嬌養她。看來這見面禮還真沒白給,至少比自己家那大姑一家強多了,知道感激。
今天是小年,祭完灶王爺,小孩子們一人拿了一小塊硬硬的糖棍,興高采烈的。子晴發現他們用麥秸扎灶馬灶雞上供,林耀祖領著一家男子跪在灶王神像前,一邊磕頭一邊燒掉舊的灶王神像,嘴裡還念念有詞的,跟自己家那邊很不一樣,子晴好奇地瞅著。
晚飯的主食是大白菜肉餡餃子,當然主要是大白菜,能聞到點肉味。子晴見大家都吃的挺香的,北方習慣於吃麵食,子晴兩世都在南方生活,麵條還湊合,饅頭餃子什麼的根本就吃不飽,更何況還是摻了粗糧的麵食,更是難以下咽。隨便吃了三兩個餃子對付了。
林康平見了很是心疼,回到耳房,屋子裡倒是打掃乾淨了,可乾冷乾冷的。子晴倒是記得把火籃和手爐帶著,可看情形家裡是沒有木炭的,兩人帶的一路上也用了個七七八八。子晴趕緊上炕坐著,林康平抱著子晴,餵了子晴幾塊糕點,又出去舀一盆熱水來,子晴身上剛剛來了大姨媽,有些不慡,稍稍擦洗下忙鑽進了被窩。
次日,林康平早早就出去了,快中午時雇了輛驢車回來,買了兩袋大米,一大扇豬肉,一堆豬骨頭和一些點心零食還有兩簍木炭。一進院子時正見子晴端著一大盆洗好了的衣服,林康平接過來,牽起子晴的手哈了兩口熱氣問道:“這麼冷的天,可有用熱水?仔細別凍著了。”
“三哥,你放心吧,我給三嫂燒的熱水,你大清早連早飯也沒吃的出去幹什麼了?”林紅霞出來問道。
“哦,叫你四哥出來幫忙搬東西吧。你三嫂吃不慣麵食,我買了些大米回來。”
林康平的話音一落,余氏搶先出來了,看著林康平往下卸的大米和肉,嘴角該咧到耳根了,忙招呼她小兒子出來把東西扛進去了。
林耀祖見了這麼多的東西,忙說道:“這孩子,回家過個年而已,還這麼破費,你媳婦吃不慣麵食,你單給她買一些就是了,你如今也是有家的人了,過日子要節省些。”
余氏說道:“平兒那是孝順,讓大家跟著借個光,多咱也能敞開了吃頓細糧,還是大米飯呢?”
胡氏和馬氏聽了趕緊接話說:“可不是咋地,咱也就借借三弟妹的光。瞧三弟妹長的這漂亮,這眉眼這個標緻秀氣,這皮膚溜光水滑的,連我見了都想伸手摸摸,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要穿上了綾羅綢緞,不比地主老財家的姨太太差,怨不得三弟心疼。”
林康平聽了皺眉,剛想說什麼,林耀祖發話了:“你三弟忙了一上午,準是還餓著肚子呢,你們還不趕緊給他弄點吃的去,瞎掰什麼?”
“現在做什麼飯,等一會就該做晚飯了,還得費一道事,再等等吧。我看他不是買了好些個點心嗎?依我說,先墊補點。”余氏說道。
子晴聽了這才知道,他們一天只吃兩頓飯。這可真看出遠近來了,如果是親娘,再怎麼說,孩子出門回家也會麻溜地給弄頓飯吃,何況林康平還買了這些東西回來。子晴有些能想像到林康平小時候的待遇了,不禁為他心疼。
孩子們聽說有點心吃,忙聚攏過來了,林康平給他們留了兩包,然後抓著子晴的手,藉口曬衣服,溜了。
林康平把火籃點著,又把手爐弄好,子晴把衣服搭在麻繩上,說道:“你去幫我燒火吧,我不熟悉你家的灶房,我給你做點飯吃,這大冷天的,餓著肚子,更覺得涼颼颼的了,我簡單點給你做一個熱乎的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