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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什麼呀?人家根本不需要,瑞慶大叔連爹娘都不要,還要什么弟弟?”另一村民說道。

    “爹娘老了自然沒用,弟弟家可是有錢有勢,隨便哪裡提攜一下,瑞慶大哥不就有了,何須自己辛辛苦苦地在這低頭彎腰,累死累活一年,興許還不夠人家隨便打賞一下的,你們說是不是呀?”

    曾瑞慶聽了,把秧苗往田裡一扔,喊道:“插秧就插秧,我們家的事情,關你們屁事,咸吃蘿蔔淡操心,再說了,我爹娘我好好地養著,誰說我不要爹娘了?再說三道四,敗壞我的名聲,咱們到里正和長老那好好說道說道。”

    幾人見曾瑞慶急了,互相擠擠眼睛,哄地一笑,曾瑞慶氣得臉都白了,抬腳就往家裡走去,周氏見了對村民罵道:“你們也積點口德,小崽子們,大家都一個村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就是,誰沒個做錯事情的時候,你們呀,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有一年歲大的周氏的本家替她說了一句話。

    曾瑞慶回到家裡,子全正好在家休春耕假,周氏捨不得讓孩子下田吃苦,便以讓孩子念書為由留在了家裡,偏生這子全不是個安分的肯念書的主,一見家裡的大人都出去,自己也在院心裡捉貓鬥狗玩,猛一見曾瑞慶踹開了大門,還沒來得及閃進屋子,便做了炮灰,被曾瑞慶連罵帶打的,給收拾了一頓,周氏進門時,正好聽見子全的鬼哭狼嚎,便也一下子撲了上前,嚎叫起來。  

    這可真應了那句話,幾家歡樂幾家愁,曾瑞祥一家是商量要開祠堂祭祖,好好擺酒,請請全村的人,不過,這一切都要等子喜回來再說。

    話說子喜還在御花園,聽了子喜的家事,難得今日皇帝高興,要賞賜今科一甲三人,分別讓大家提出自己的一個願望。

    狀元郎今年三十二歲,見聖上高興,便索要了一幅聖上的墨寶,榜眼見此,便要了一幅畫,輪到子喜,子喜想了一下,問道:“回聖上,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嗎?只要聖上能做得到的?”

    “金口玉言,如假包換。”

    子喜一聽,跪了下去。

    “學生想求聖上給題一副門匾,我要送回老家,掛在大門口,作為母親辛苦養育我多年的回報。”

    “這個,很容易,你這一遲疑,害的朕差點要反悔,以為你要給朕出什麼難題,不過,你這一說,反倒讓我想起來,朕要賞你點什麼,朕要給你母親一個大大的恩典。”

    子喜一聽,忙三跪九叩地謝恩。

    第三百一十一章、沈氏受封

    

    “你母親這一輩子,想來也是很不容易,論理,你只是一個探花,即便出仕,也只是一個七品,想替你母親討封,也只是一個敕命,如今既說了是恩典,就封為五品誥命宜人吧。也算她為我大風朝養育了四個好兒子。”皇上說道。

    “多謝聖上格外開恩。”子喜把頭磕了下去。

    皇上一言九鼎,眾位大臣覺得此舉有些出格,想暗示暗示,不料聖上一擺手,說道:“如果我大風朝還有這樣的寒門母親,能讓一家子脫了貧困,還能培養出四個秀才兩個進士,朕一律開恩賜封。”

    這事就算定了下來。

    十五天後,子晴又接到了王財的快件,子喜中了一甲探花,子晴喜的蹦了起來,忘了肚子裡還有一個六七個月的小寶寶,林康平一把接住了子晴,嚇得臉色都白了,恨不得摁住子晴好好管教一番。

    “我明日就要出門,你在家這樣,我怎麼放心?”林康平問道。

    “不會了,還能有比這更大的喜事麼?我也是太意外太驚喜了,才一下情不自禁的。”子晴拉住了林康平的衣服認錯。  

    “先回爹娘那吧,讓他們歡喜一下,估計,捷報要晚兩天才能到。”

    曾瑞祥可是有些不可置信,看了子晴手裡的快信,一個大男人,雙手捧著信,嗚嗚地哭了起來。沈氏和子晴見了都心酸不已。

    傅氏這時也是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問道:“姐姐,是真的嗎?相公中了一甲探花?”

    子晴忙迎了上前。扶住傅氏,說道:“自然是真的,已經公布了皇榜的,是康平的下人打發人快馬加鞭送來的快信。捷報估計幾天後就能到。”

    傅氏聽了也是喜極而泣,沒想到,她嫁進這個農家還不到半年。相公居然就中了探花,難怪她爹爹一直堅持要子喜做女婿,傅氏此時此刻,深為慶幸自己聽了她爹爹的勸告。也不得不佩服她爹爹的眼力。

    捷報果真在三天後來了,子喜還沒回家,不過,州衙縣衙以及地方鄉紳送禮來的人可是絡繹不絕。比起子喜中舉那次,來的人還多。各色東西堆了一庫房,從筆墨紙硯,古董字畫、玉石瓷器,綾羅綢緞。應有盡有。不過,貴重的金銀和字畫,曾瑞祥一律婉拒了。

    曾瑞祥和沈氏這些天忙著接待客人,學堂的課便由子壽暫代。田氏候著子壽下了課,倒是常拉著子壽過去說幾句話,問問家裡都來了些什麼人,送了些什麼禮,子壽每次都含含糊糊應對了。  

    三兩次後,田氏便拉著子壽的手說道:“子喜什麼時候回來?以後。子喜肯定也是要出去做官的,子祿搬到城裡住了,家裡就你留下來,你小姑那也不求什麼,就是你大爹和大姑那,怎麼能想個法子。跟你爹娘把這關係緩和緩和,怎麼說也是一家子骨肉至親,哪有生死不相見的道理?這說出去,與子福和子喜也不好聽呀?你說是不是這理?不如,你回去好好勸勸你爹你娘。”

    子壽看了一眼旁邊默然不做聲的老爺子,說道:“阿婆,這我一個做小輩的,可沒法勸,我也不會去勸。我爹不是沒給我大爹留後路,我大爹不要。還有我大姑那,我姐的事情出了,你和阿公逼著我爹原諒了大姑,可大姑悔改了嗎?憑什麼我爹我娘要一再地受這委屈,你們誰替我爹我娘想過哪怕一次嗎?以我家今時今日的地位,沒找他們討回以前的公道就已經很厚道了。”

    子壽說完也不等老爺子和田氏作答,躬身行了禮,自行退了出來,田氏見子壽走遠了,罵道:“你聽聽,一個個的,都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要不是我一時心軟,存了善念,他能有今天?”

    老爺子開口說道:“要不是你一步步把他逼到今天,興許,他還早就是個官老爺了,何至於苦熬了那些年?興許還能念你幾分情。”  

    田氏聽了正要反駁,石婆子從灶房走了出來,田氏只好忍住了。

    子壽回家沒跟曾瑞祥和沈氏說這些,倒是去找了子晴,傾吐了一番。

    子晴聽了拍著子壽的肩膀說道:“沒想到你還挺會說話的,平日裡咱家還就你話少,關鍵時刻還是管些用,書沒白念。”

    “姐,我心裡實在是憋的慌,才會找你來說話,你說我不過是一次聽了阿婆這些話,就受不了,咱爹咱娘這些年,該憋成什麼樣子?”子壽問道。

    “所以,咱們才要堅決阻止咱爹和大爹和好,看樣子,小四中了探花,大爹家肯定會有動靜的。”子晴說道。

    子晴這話剛說了不過一天,周氏果真上門了,周氏是跟著傅氏的馬車進來的,傅氏回娘家送信,住了兩天,這不,才進家門,就看見了周氏在門口徘徊。

    傅氏並不認識周氏,見門口有人,知道家裡這幾天來的人多,也有村子裡的村民,上門送一把菜,幾個雞蛋表示恭賀的,所以,傅氏也沒有深想,把周氏帶了進來。

    周氏見了沈氏,便抽出了帕子,哭哭啼啼地說道:“弟妹,看在當初咱們也曾一個屋檐底下侍奉爹娘十來年的份上,弟妹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學堂那日,原是我的錯,弟妹也知道,我一犯起渾來,就什麼也不管不顧的。你說,咱們妯娌倆,也好好處了十年,咱還像以前那樣,你也顧念了名聲,我家子全也有了依靠,爹娘那還省的為我們掛心,你說好不好?”  

    “不好,大嫂。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潑出去的水你能收回來嗎?”沈氏問道。

    周氏聽了有些不好接言,偏生子晴這會走了進來,周氏對子晴說道:“大侄女什麼時候又有的身孕?聽說你都生了三個兒子了,嘖嘖,真是好命。我倒是想上門看看,可惜,你家的門房不讓進。”

    “多謝了,就不勞煩大娘掛念了。”子晴回道。

    傅氏知道了這就是周氏,心下有幾分惱怒,想了想,開口說道:“娘,媳婦剛從娘家回來,我娘給捎了點幾匹織錦過來,我才剛進來時給碧竹帶回去了,不如娘現在跟我過去一趟,挑一匹娘喜歡的,媳婦給娘做一身衣服,等相公回來擺酒時好穿。”

    沈氏聽了自然明白傅氏的意思,對周氏說道:“大嫂,我這還有事,就不留你了,各家日子各家過,咱可是說好的了,大嫂不要忘了才好。”

    周氏還想說兩句,沈氏親自站起來送客,周氏惱怒不得,只好告辭而去。

    這一日,沈氏和子晴正歪在床上,掐指算著子喜的歸期,忽然子壽從學堂奔回家來,說道:“娘,娘,官道上來了一群官兵,上面還扯著黃旗子,應該是奔咱家來的,四弟回來了吧?”  

    沈氏和子晴聽了,攙著出了院門,打發子雨給傅氏送信,一家子剛走到園子門口,曾瑞祥也進了門,迎面黑壓壓的從官道上拐過來一群人,直奔曾家而來,先前騎馬奔來的居然是傅大人派來的手下。隨後是子祿一家從馬車下來了。

    “快,曾老爺,預備香燭接旨。”

    “接旨?接什麼旨?”曾瑞祥有些莫名其妙。這探花的捷報已經接了,再說,也不用皇上親自下旨吧?

    “爹,橫豎是好事,聽說是天大的恩賜。”子祿說道。

    還是傅氏明白些,說道:“爹娘,先不管這些,預備東西要緊。這園門口地方還比較大,不如就把香案擺這吧。還有,大家換身喜慶些的新衣。”說完傅氏趕緊吩咐丫鬟們去準備東西。

    眾人匆匆換好外面的衣服,再到門口來,曾家的院牆外站滿了人,官兵在門外,再遠一些,是村民。老爺子和田氏知道了消息也趕了過來。

    陪同的人員有傅大人,傅大人介紹說還有安州知府,這時,子喜也從轎子裡走了出來,對著曾瑞祥和沈氏先磕了三個頭,說道:“爹,娘,咱先接旨吧,有什麼話稍後再說。”

    香案擺好,老爺子和田氏也跟著大家跪了下去,只聽一個身著紅衣的官員模樣的人,從旁邊一個太監雙手捧著的盒子裡取出聖旨,念道:“皇帝敕曰易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未有躬自累善,而其後不振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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