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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子晴下地想回娘家。把京城帶來的禮物分給大家,可一看外面仍是細雨綿綿,林康平擔心她淋了雨再感風寒,可不是玩的,子晴只好作罷。林康平說這大半個月雨就沒停過,一直淅淅瀝瀝的。
見子晴的身體大好了,林康平真正鬆了一口氣,也有心情和子晴逗趣了,說這些日子他寸步不離地守著子晴,餵飯、餵藥、擦洗,連身上月事,都是他經手換的。“這會子你好了,是不是該好好獎賞為夫了。正好下雨天,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來消遣吧。”
子晴燒迷糊了,什麼都不知道。聽見說那個都是他幫忙換的,早就羞紅了臉,子晴還真沒想到林康平能為她做到這一步,又是感動又是羞愧的,林康平做了一個多月的和尚,此刻見了子晴的嬌羞嫵媚,哪裡還能忍住?一個按捺不住,一個熱情迎合,夫妻兩盡情糾纏,直至筋疲力盡。
第二天,林康平從城裡收完鋪子的租金回來,把銀票交給子晴,子晴抱著小匣子,歪在林康平的身上數銀票,忽然問起林康平京城鋪子的收益。
林康平說道:“這一年的進項在五百兩左右,王財和王喜的年例是一人二十兩,還有兩個小夥計,一月八百大錢。鋪子的租金沒算上,因為是咱們自己買的。”
子晴想了想,說道:“不如你把鋪子的股份分給他們一人半成,做好了,鋪子的收益高了,他們相應的得到的也多,做事更積極些。你這樣每年的定例,做好做壞都是這些,對他們而言,也沒多大的幹勁。”
林康平聽了細細一想,不禁抱起子晴就啃,說:“還是我媳婦聰明,這樣一來,他們想多掙些銀子,就會想方設法地把生意做好來,我也就不用發愁了。以後每年年底讓他們過來報一次帳,順便把另一個鋪子的租金收了,這京城,十年內我是不想去了。”
“叫什麼媳婦,不如叫老婆吧,萬一將來咱有了孩子,你這改不過口來,別人聽見你叫的這麼親,還麻煩了。這叫入鄉隨俗。”子晴聽了說道。
“好,老婆就老婆,老婆說了算。”說完就抱著子晴膩味。
子晴扒拉他一下,說道:“別鬧,我還有一件正事要同你商量,不算零頭,咱家現在有六千五百兩的銀子,不算橙園,正常年景下,每年各處差不多有九百兩的租金銀子進帳,算上你那個鋪子和橙園目前養雞的收入,一年不到兩千兩的進項,你還做粵城的生意嗎?”
“做的,這麼多年已熟慣了,那個每年只需固定的去兩趟,我已和大衛約好,你放心,不會出事的。既如此,我每次帶三千兩銀子出門,估計兩趟下來,刨去路途花銷,也差不多有二千多兩銀子進帳。剩下的幾千兩你留著用,你又想幹什麼了?”
“我想買官道對面那片荒地,其實上次買橙園時我就考慮過了,不過當時嫌離官道太近,太惹眼,當果園不合適,沒得還讓人成天惦記。我如今想買來種地,種番薯和洋薯,這就無所謂在哪了,當然,這地要好好養幾年也能種小麥。我可以先種些豆類和玉米,這個不需要太好的肥地。其實買水田最省事,可水田太少,又貴,還不好碰,這荒地便宜,自己再雇幾個人打理,肯定也虧不了的。”總算可以自己當家作主了,子晴想放開手腳做一場,啟動資金這麼富裕,天天躺在家裡當米蟲,還真不是一件好差事,怎麼也不能白擔了這穿越女的稱號呀?
“我不想成天閒在家裡,會發霉的,你就讓我做一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子晴見林康平的眉頭一皺,忙補了一句。
“好,不管你想幹什麼,儘管去做,只是有一點,你不能自己出門去,有什麼具體事情,我去出面,你只需在後面出謀劃策的。再不濟,我不在家,還有林安林福。我可再也經不起驚嚇了,如今我是片刻離不得你,只有抱著你,才能感覺自己的確沒有失去你。”林康平抱著子晴把頭搭在子晴的肩膀上說道。
“我知道,你放心,我沒事不出門,即使萬不得已要出門,我一定把自己打扮得比村姑還要村姑,保證誰見了我都不認識,還得問一句,這是哪來的小土妞?”子晴一邊摸著林康平的臉一邊笑道。
“你不知道,晴兒,這一路,我的心裡有多恐慌,可是我又不敢讓你知道,怕你和我一樣的心焦。那日在廬州,你說要冒雨趕回家,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誰知你到家還是病了,病的不醒人事,做夢都不安生,我心裡難受極了,恨自己什麼也不是,連你的周全都護不了?又恨自己為什麼要帶你出門,為什麼沒在廬州好好休養一段日子,恨不能替你遭了那罪。”林康平想起那段日子心中仍是一陣恐慌。
“沒事的,康平,你千萬不能這麼想,你要知道,即便貴為文家三少爺,仍是有許多無可奈何,鞭長莫及的事情,更何況你我?這世上,有幾人能隨心所欲地生活過日子呢?我想,即便貴為皇帝,他同樣還有許多的煩惱,只怕也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你在文家生活過那麼多年,這點道理還沒想通?可不許鑽了牛角尖,我希望我們能快快樂樂地生活,好好珍惜老天給我們在一起的機會。”子晴勸道,她可不希望林康平背著自怨自艾的包袱,以後做什麼都放不開手腳,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也是,這麼淺顯的道理,我竟然沒有想通透,可見還是當局者迷了,我也是太在乎你的緣故。所以,晴兒,你能不能答應我,這一兩年,儘量不要出門,尤其不能去城裡,你想要買什麼,我都能給你買了來。我再去買幾個人,買兩個會種花的,把咱家收拾的像花園一樣,你沒事就可以在家裡逛逛。對了,咱家和你娘家的院牆已打通了,你回娘家從小門走,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我在外面做完了事,絕不耽擱,馬上就回來陪你。”
子晴聽了眼淚慢慢地流出來,林康平的痛苦她感同心受,她自己這一路又何嘗不是一直擔心、恐慌,子晴抱著林康平主動獻上了自己的雙唇,這個時候,語言是蒼白的,做要比說來的管用的多。
一百九十章、子晴懷孕
細雨下了一個多月,還沒有見停的跡象,南方的氣候就這樣,即便是春天了,一下雨,還是陰冷陰冷的,林康平陪著子晴回趟娘家,沈氏發愁說這瓜苗也沒法育。
子晴只好拿十來個木屜子裝了土,放在自己淨房裡,白天有時端出來放在廊下透透氣。因為子晴要每天用熱水,大炕也要燒,這南方的春天潮濕的厲害,這火炕倒成全了子晴,這被窩可是又乾燥又熱乎,子晴沒事就歪在了炕上,所以淨房裡每天都不斷火,溫度較高。
眼瞅著都三月初了,這雨還沒見停,子晴估計會耽誤上半年的春耕,便讓林康平買足了一年的糧油米麵回來。至少,今年的油菜是不好收割了,都浸在了水裡,漲價是必然的。
林康平去了幾趟橙園,說野糙太茂盛了,子晴這才想起來,說道:“這一病還真耽誤了不少事情,原本打算買幾隻羔羊,幾隻兔子去放養,居然忘得死死的。”
“這個好辦,我明日打發了人去就是了。”
“還有一件事,樹根下的雜糙一定要定期清理,不然,埋在樹根下的糞肥都被野糙吸收了,果樹也長不大,即使結了果,也不好吃。”
“嗯,知道了,對了,那中間的一大片空地你預備幹什麼?好像聽你說想蓋什麼房子?”林康平問道。
“哦,那個,是我一時瞎想的,想蓋一棟別致點的房子,叫度假屋,等橙子花開時節或什麼時候想去那邊散散心什麼就過去住幾天,可是,我還沒想好蓋什麼樣的。不想和晴園重了,以後再說吧,等你有機會問問大衛西洋人住什麼房子?”子晴想的自然是西洋別墅。帶壁爐的西洋別墅,大冬天的,在壁爐前鋪上厚厚的波斯地毯。看幾頁閒書,手邊放點隨手可夠的零食。多小資啊,那是子晴一直的夢想,可現在,一則沒有圖紙,二則也不知工匠能看得懂,還有,太標新立異了會不會引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林康平想了想。說道:“我也去過了不少的地方,等有機會我再好好看看外面的房子,橫豎也不著急。倒是你說的這個雜糙,要雇幾個人早些除了。”
林康平說完便去找曾瑞玉,雇了十來個人,去橙園清理雜糙,這個時候,因為下雨,大家都閒在家中,有事做。自然願意了。花了五天,才清理的七七八八,以後的日常管理就交給了王鐵山一家。
這日,林康平出去辦事了。子晴歪在炕上,看著窗戶外的綿綿細雨,這江南的細雨最易勾起人的愁思,子晴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了自己在京城買的幾本話本,忙找了出來,剛翻開一兩頁,忽聽的老遠子喜就喊“姐,姐姐,你好了?”
子晴忙不迭把書藏了起來,子喜已經跑進了屋子,隨後,子祿、子壽也進來了,原來是放春耕假了。上次他們放假回家,子晴還沒大好,子壽和子喜都圍著子晴打轉。尤其是子喜,看著子晴出門一趟回來病了大半個月,身子還沒大好,眼圈都紅了,返校時那個不舍。
“姐,果真氣色好多了。”子喜一向跟子晴交好,往炕上一歪,順手往被子底下一掏,就翻出了子晴的話本,“姐,你看什麼好書呢?見我來了,還神神秘秘的藏起來?”
子晴見了忙要搶過來,子喜撇嘴說道:“不就是話本嗎?有什麼?我們好多同學也偷偷地傳著看,左不過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就一個套路,沒勁透了,姐,還不如你和姐夫的故事精彩呢,不如,姐,你把你和姐夫的故事寫出來,沒準還會賣得很火呢,畢竟你們是自己白手起家的。”
“那是,我這叫青春勵志篇,能激勵好多一無所有的人去實現自己的青春夢想。”子晴有些沾沾自喜道。
“小四胡扯什麼呢?晴兒你也能跟著瞎鬧,誰家好好的閨閣女子能做這些?你還要不要名聲了?”子祿正色說道。
子晴見子祿說的嚴重,忙歇了這心思。幾人又說起了些別的至天黑才散,因子祿也難得回家一趟,孩子也小,子晴推了他們回去。
接下來的幾天,看天氣不好,怕子晴過去看他們不方便,子喜幾乎醒來就往晴園跑,晚上吃完晚飯才回去,有時還拉著子壽陪子晴玩會麻將,遇上大雨天,子晴就留他們住下來。為此惹得林康平還吃了好幾次飛醋,說大白天想抱抱自己媳婦也不容易了。
好容易雨停了幾天,曾家忙著移栽瓜苗,林康平幫不上忙,倒是出門把那一大片荒地買下來了,一共有二百多畝,其中還有小座荒山地,花了五百多兩的銀子。“晴兒,這回你可有事做了,你在家想著,這二百多畝地該種些什麼,吩咐我一聲就行,我呀,幫你把這一大片平整的荒地全買了,讓你好好過過地主的癮。”